我轉過身來,先是砸了相鄰的兩個房門,不知道爲什麽,裏面無人應答。
我不死心的挨個砸遍了二十餘個房間的門,可詭異地是,房間裏都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一個人給我開門。
像是,像是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
難道夏含煙已經不在這裏了?
我心裏一慌,随即又搖了搖頭。這不可能啊,我的陰陽鏡還在這裏,除非夏含煙把陰陽鏡從身上拿下來,否則她就一定在裏面。
進入閻王殿之前,我曾對她千叮咛萬囑咐過,将陰陽鏡帶在身上,除非她失去意識,或者被人制住,陰陽鏡剛好又被認了出來,扣在房間裏,否則她就不可能将陰陽鏡抛下!
可她在這裏,爲什麽不給我開門呢?
陰陽鏡,對了,我還有陰陽鏡!
隻希望這一刻,夏含煙能和我心有靈犀吧!
重新走到309門前,我盤膝坐下,口中念咒:“混沌分陰陽,陰陽化五行,五行生萬物,萬物天地中。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陰陽輪轉,五行相克,颠倒陰陽。陰陽鏡,起!”
咒法念完,我單手并指,慢慢擡起,房間中的陰陽鏡被我催動,定在半空之中,震動不停。
我緊咬嘴唇,寄最後的希望于夏含煙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将房卡放在陰陽鏡上。
等了幾秒後,我并指緩緩移動,将陰陽鏡貼着牆壁,慢慢移到了門前。
劍指一翻,陰陽鏡淩空側立!
一張燦金色的房卡,從門底縫隙之間,露出一絲邊角。
我大喜,連忙撅着屁股趴下,用被我丢在一旁的無号房卡,小心翼翼地将房間内的房卡撥了出來。
這張房卡上,足有一組數字,就是>
叮……
一聲脆響,折騰了半天沒有打開的房門,終于對我敞開了懷抱。
收起房卡,我猛然推開房門,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面而來。
我吸了吸鼻子,沒有察覺什麽異樣,擡腳走了進去,随手撿起陰陽鏡,随即眼睛一縮。
隻見房間裏,靠牆擺設的那張寬大舒适的雙人床上,略微有些淩亂,枕頭亂扔,皺痕滿滿的床單上,還散亂着參會者統一的女士衣裙。
以雙人床爲中心,寬敞的房間裏,居然圍着十五六個面向床鋪的男人,他們有的依然是西裝革履道貌岸然,有的已經撥開斯文的外表,露出令人惡心的身體,有的甚至脫得赤條條的,隻剩一個内褲,可謂姿勢各異,醜态畢露。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此時都面色潮紅,鼻息灼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像是一個個固定了造型的木偶。
難道,難道含煙已經被……
我心裏充滿了恐懼,卻不敢去深想,慌裏慌張地四處查看着房間,卻沒有發現夏含煙。
奇怪,她人呢?
還有,這……這些男人,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不是夏含煙,剛剛将房卡放在陰陽鏡上的,又是誰?
我心中大驚,目光一掃,随即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隻見他一臉的渴望,雙手虛握成爪,舉在胸前,似乎要猥瑣的抓向什麽,小腹也就是武俠小說常說的丹田之處,竟然紮着一根明晃晃的銀針。
依位置來看,應該是氣海穴,這個穴道紮針,可以讓人行動失靈的。
扭頭再看向另一個赤身男人,隻見他肥胖的豬臉上露出一副下流的表情,張開的大嘴旁,已經流下了一灘口水,而在他的肩膀和外膝眼處,分别紮着一根銀針。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肩膀的位置,應該是肩井穴,而那個外膝眼處的穴道,我記不太清了,似乎叫什麽足三穴,還是三裏穴。這兩個穴道,一個可以讓人上半身麻木,另一個是讓人下半身失靈。
很顯然,這些人都已經被銀針刺穴,從而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而且應該是在他們想要做壞事之前,就被紮了針。由于中招太快,他們甚至無法收起面部猥瑣下流的表情和淫間無恥的肢體動作。
在認穴紮針方面,能有這般造詣的,肯定是夏含煙!
是她,是她出的手!
她出手了,說明她沒事,可是她既然已經制服了這些人,爲什麽不逃跑呢?
不對,既然沒逃跑,她人呢?
“嗯呢……”一聲輕輕的哼吟,帶着幾絲柔媚和嬌羞,低低傳來。
我猛地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居然是浴室。
這個地下酒店的房間,裝飾的極爲豪華,并不像普通的酒店那樣,将洗手間設在門口處,而是放在房間的裏側。
由于這些男人都在房間内,所以他們進來時,夏含煙不可能在洗手間。再看這些男人,都是面向雙人床,被紮的針,人也都倒在雙人床四周,所以在他們被制住之前,夏含煙肯定在床上。
我也下意識地就以爲,夏含煙應該也在房間内,所以根本沒有去查看洗手間。
“含煙,含煙,你……你怎麽樣了?”我拔腳朝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門開着,裏面淋浴的噴頭,正嘩嘩的噴射着水珠。淋浴下方,用浴袍裹着胴體的夏含煙,靠牆縮在一角。她仰着頭,露出纖細白皙的脖子,水流順着她濕漉漉的淩亂秀發流下,有種别樣的美感。
浴室濕氣很重,她浴袍上下都已經盡數被冷水打濕,不斷地向下沁着滴滴水珠,也不知在水流下沖了多久。
我來不及去欣賞她包裹在浴袍内的玲珑曲線,和她一對視,便悚然大驚。那雙我熟悉的清澈淡然的眸子,此刻卻變幻多端,時而驚怒交加、羞憤不已,時而又如眼波如水,透露出一絲誘人的慵懶和迷離。
再向下看,隻見她雙頰酡紅,連帶着整張清麗脫俗的俏臉和凝脂白玉一般的皮膚上,也像是塗抹了一層醉人的胭脂,看之即醉。
我甩了甩頭,上前關了水龍頭,伸手攬過她的香肩,急問道:“含煙,你怎麽了?”
夏含煙的臉上,露出幾分掙紮,似乎在極力抗争什麽,她微微張開粉紅誘人的唇瓣,一股清冷淡遠的寒香,絲絲脈脈鑽入我的鼻間,似悠遠卻又迩近。
“我……出去……”她蹙眉緊蹙,費盡了全力,妙目中閃過奇異複雜的神情,卻僅僅吐出三個字。
而我被一股淡淡的幽香環繞,心神大亂,幾乎已經難以自制,不由地将她往懷裏摟了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