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有一道黑影掠起,橫身一掃,卷起毒蟲無數,一個大腿粗的黑色棍狀物,對着飛起的毒蟲向前一探,然後落下。
我剛要凝目去看,卻猛然發現右側緊随其後,一個白蒙蒙的粗壯的棍狀物,也是貼地一掃,攪得毒蟲浮空,然後探頭接下。與此同時,周圍竟然詭異的再沒有一點嘶鳴,包括那些被攪到半空的毒蟲。
“貓了咪的,那個是鬼東西?”與紫惜合力收拾完陽小鬼的三戒,瞠目叫道。
“什麽一個?你沒看清麽,一隻黑的,一隻白的,那是兩個好吧?”紫惜辯道。
三戒撓了撓頭,問我:“老周,你看清是啥玩意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像是蛇,大蟒蛇……”
“大蟒蛇啊,那就算了,你不是說這叢林裏蟒蛇很多麽?兩條大蟒蛇而已,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三戒頓時失去了興趣。
周圍草木瘋狂搖動,那很可能是蟒蛇的東西,竟然沒有立刻突破毒蟲圈爬向我們,而是在四周遊走,它或者它們爬過的地方,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隐約竟有種空蕩感,好像那團團簇擁的毒蟲減少了許多。
我嘴角抽搐,倒吸一口涼氣:“竟然在吞噬毒蟲!”
“什麽?”兩人驚叫。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我搖了搖頭,神色凝重起來:“這絕不是什麽普通蟒蛇。吞食毒蟲,蟒蛇可沒這愛好,何況,你們沒有發覺嗎,自從那東西出現以後,周圍安靜了好多?”
“咦,還真的是哎!”三戒側耳聽了聽,點頭說道。
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看了兩人一眼,果斷一揮手:“這玩意體型太大,普通法器威力不夠,上車,準備火焰噴射器!”
三人一同爬上車,我再度扛起了我的人間大炮,槍口轉動,時刻準備狙殺那鬼東西。
“老師侄,管他三七二十一,開槍先****一家夥!”紫惜并沒有多少害怕的意思,反而興緻勃勃的慫恿我,小虎牙閃爍着亮潔的寒光。
“不行,這鬼東西還沒注意到我們,現在貿然出手,萬一引起它們的敵意,就壞事了!這絕對是老降頭師那老王八最希望看到的。”我搖頭道。
“那……那怎麽辦?”三戒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老王八遲遲不現身,我們再留在這裏似乎也有些不合邏輯了,畢竟表面上陰陽鏡已經到手,我們沒理由再和對手糾纏下去!
“撤!”
“我們不是來……”三戒眉頭一皺,剛要說話,看到我沖他使眼色,立刻把話又咽了下去。
眼睛一轉,他便明白了我意思,嘿嘿一笑道:“好,陰陽鏡到手,我們撤!”
麽的,老王八,你不是笃定了要當王八嗎?哥偏不讓你如意。
與其我們出手狙擊鬼東西,讓鬼東西對我們産生敵意,不如我們主動撤退,逼得你個老王八提早現身。
蟲降、鬼降、飛頭降,你都已經使出來了,兩個徒子徒孫,也被我玩殘了,現在的你應該成光杆司令了吧?想要奪陰陽鏡,就由不得你不出手!
隻要你一動,勢必引起鬼東西的敵意,我看你往哪跑?
左手扶着我的人間大炮,右手發動車子,松了手刹,順手挂了檔,腳踩油門,一套程序坐下來,順暢無比。
“那個……老周,我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三戒幹笑問道。
“什麽?”我問道。
“我們發動車子,要是引起那鬼東西注意呢?”三戒指了指前方。
這一會,鬼東西一直在繞圈亂爬,此時竟然已經到了車頭側前方的那處草叢。
而且,似乎感知到了車身的震動,鬼東西停止了動作,草叢的晃動也越來越小,很快徹底停了下來。
我眯了眯眼睛,低聲道:“沒事,大不了不玩了,咱們開槍放火一起逼退鬼東西,然後加油門逃跑,下回再收拾老王八。鬼東西跑的再快,丫的還能快得過馬力強大的越野車?”
“要是,要是……要是鬼東西,就是和老王八一夥的呢?”三戒欲言又止,踟蹰了兩句,終于說出了最壞的可能。
嘶嘶……
車頭前方,兩截黑影從草叢中升了起來,不對,準确的說,那是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它們挺起了粗長的蛇身,高高昂起的三角形蛇頭,猩紅的信子,一吐一吸。
“你個烏鴉嘴!”我和紫惜恨恨罵了一句,先後一巴掌拍在三戒的腦袋瓜上。
隻見,那兩條之前粗如成人大腿,現在因爲吞噬了毒蟲,已經粗如水桶的蛇身,每一條都足有七八米長,最令人驚懼的是,它們貼在地上的蛇身,纏繞在一起,都沒有蛇尾,也就是說,兩截蛇身竟然是連接在一起的!
特麽的,陰陽蛇!
老王八的終極殺招,超大号陰陽蛇!
想想也是,孫明這混蛋都養的了陰陽蛇,何況是他師父長輩呢?
單從修習并且研究術法這一點來看,這老王八絕對是一頂一的高手。陰陽小鬼和普通蟲降自不必說,陰陽蛇這玩意他都能養成,還養的膘肥體健,拍狂蟒驚魂5估計都不用假蛇模型和特效了,直接請他過去就成!
更讓人無語的是,特麽的特性跟崆峒派七傷拳似的很容易傷極自身的飛頭降,他居然也給改造了,改的不禍害自己了,而是用别人的腦袋内髒煉制,來了個傷害轉移。
不得不說,這老王八簡直是承前啓後的降頭術絕頂大師,這一點還是很令人佩服的。
不過,佩服歸佩服,彼此之間徹骨的仇恨,決定了我和他,隻有一個能活下來!
既然隻能活一個,你想想,這老王八都活了好幾十歲了,死就死了,也夠本了,哥們我是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媳婦沒娶,孩子沒生,遺憾海了去了!
所以,必須我活,他死!
我晃了晃腦袋,不再胡思亂想,皺眉看着前方像兩根柱子一樣的陰陽蛇。
這條陰陽蛇,兇戾陰毒,無尾雙頭,每個腦袋上都生有一個令人惡心的同色肉冠,除了體型跟充了氣一般,比孫明的那條好幾倍外,還有顔色不同。
孫明體内的那條母蛇,色彩斑斓,而這條一截蛇軀黑,一截蛇軀白,中間偏又嚴絲合縫的連接在一起,似乎生下來就是這樣。
如果說,陰陽蛇以陰陽冠名不是随便取的的話,那無疑眼前這條黑白配,才更名副其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