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導航儀中顯示的事發地,還有幾裏的距離,我把車子停了下來。
“老師侄,我們不去看看現場,找找線索麽?”紫惜老氣黃秋拍着我肩膀,問道。
“不用了,經過幾個月的時間,又在這茂盛的叢林中,草木都換了一茬,線索早就沒了。”我搖頭道。
“那爲什麽非要等晚上?”紫惜咬着吸管,一邊喝着牛奶,一邊朦胧不清的問道。
“黑夜,是天然的保護色,它可以容納一切肮髒罪惡的鬼邪異動。貓爲什麽是夜行動物,不是因爲它喜歡,隻是因爲老鼠都在夜間出現!”我故作深沉地說道。
暮色漸沉,叢林裏黑的格外的快,仿佛仙家施展神力,鬥手遮天,一呼啦就徹底籠罩了一切。
我叫醒了兩人後,發動車子,朝事發地趕去。
嘎吱……
我一個緊急刹車,停了下來。擺渡一吓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怎麽了,怎麽了?”三戒跳起,手握火焰噴射器,惡狠狠地看着周圍,躍躍欲試。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左手不可思議地捂着胸口。一直貼身挂着的八卦鏡,在距離事發地三十米的時候,突然嗡嗡震動了起來,若非我穿着一件厚實嚴密的外衣,八卦鏡自主激發的光芒,幾乎都無法遮掩。
“沒事!”我強自抑制心中的激動,搖了搖頭,再次發動車子,慢慢朝前行去。
三戒和紫惜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在意,低頭摩挲着火焰噴射器,口中啧啧贊歎。顯而,這種平時見不到的熱武器,很吸引他們的興趣。我估計換把ak47過來,打cf打到瘋的三戒,不摟上幾梭子試試槍法才怪!
八卦鏡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像是久别的遊子見到親人般的歡欣雀躍。我表面上,還保持平靜,心裏已經炸開了窩一般,沸騰起來。
我家老書上有言,八卦鏡乃是陰陽鏡的仿制品,經曆代周氏子孫祭煉,有了些靈性,雖然遠比不上陰陽鏡這等神奇的法器,卻有一個隐秘甚至有些雞肋的功能,那就是十丈之内,能感應到陰陽鏡的存在。
陰陽鏡,竟然還留在事發地!
誰也沒有想到,降頭師、部隊、我爸、神秘團夥,四方追逐,最後下落不明的陰陽鏡,竟然還留在這裏!
會是誰将陰陽鏡藏在這裏的呢?我眯起眼睛,嘴角裂開一抹微笑,在小四川暈倒之後,能在其餘兩方的注視下,瞞過衆人,将陰陽鏡藏起來的,隻有我爸。
因爲,降頭師最終沒有得到陰陽鏡,神秘團夥無疑也是沖着陰陽鏡來的,他們又是最後的受益者,完全沒必要将陰陽鏡藏起來,就算是來不及帶走,事後也早就該過來取了。
何況,老隊長說過,現場的痕迹表明,他們離開的很從容,不存在什麽來不及隻說。
那我爸,爲什麽要将陰陽鏡留下來呢?
我想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老人家在和降頭師拼鬥之後,沒有能力護住陰陽鏡。兩難之下,與其讓陰陽鏡落入敵手,助纣爲孽,索性不如就地掩埋,讓它長隐于地下!
陰陽鏡與我周家的子孫,血脈相通,隻有我們才能感應的到,這一點外人并不知道。
老爸隻要距離陰陽鏡不遠,就能隔空操控陰陽鏡,就地隐藏,除非有人挖地三尺,否則當時是不可能有人找得到的。
而且,無論是降頭師還是神秘團夥,在裝古董的車上找不到陰陽鏡,首先懷疑的,是陰陽鏡壓根就沒被裝上車,其次是事先或者中途出了什麽岔子,被人偷走或者掉包,根本不會去懷疑我老爸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這一點,從降頭師倒查回去,去找接觸過陰陽鏡的胡三七和徐正鴻,就不難知道。
至于我爲什麽感應不到陰陽鏡,那是因爲周家祖孫隻有道行達到将級,且在陰陽鏡上,以血烙印之後,才能和陰陽鏡建立聯系。
之前,我道力不足,又從沒見過陰陽鏡,更别提以血烙印了,怎麽感應?
如果我所料不差,周氏子孫每一代家主,必然言口相傳,待修爲有成之後,必須遵循祖訓,秘密前去景南大學池塘,在陰陽鏡中留下自己的烙印。隻有我這半路入門的不肖子孫,才不知道此事。
慶幸的是,這次我帶了八卦鏡過來,我感應不到,八卦鏡感應的到!
陰陽鏡,我是一定要取走的,但現在肯定不是時候,除非我能幹掉那個天殺的老降頭師,否則就是爲他人作嫁!
“喂喂喂,老周,不是要到事發地嗎?過了,過了,再走就出國了!”三戒的秃頭探了過來,盯着導航儀,對我嚎道。
我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反應過來,連忙一腳刹車,将車又倒了回來。
和我之前預想的一樣,周圍草木蓊郁,山林莽莽,入目幾乎已經找不到焚燒的痕迹,隻有幾棵大樹向着事發中心的一面,還有些焦痕無法愈合。
我将車子停在路旁,示意兩人坐在車上,看好東西,自己跳下了車。
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我很快找到了流氓當時藏身的地方。毒蟲最先從這邊過來,火燒之後,毒蟲的屍體埋入土中,血肉腐化,但骨頭應該還在。我取出軍用鐵鏟,隻是幾下,就刨出了一堆黑不溜秋的蛇骨頭。
拍了拍手,我站起身來,收起了軍鏟,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這裏了!”
“喂喂,老周,你蹲那幹嘛?人呢,你這隻大貓,要捉的老鼠耗子呢?快叫出來,本小鮮肉,要活烤了他們,帶回去賣鼠肉串!”三戒四處亂看,沖我叫道。
紫惜叉腰罵道:“你說你一個小秃驢,怎麽這麽殘忍,動不動就要活烤?”
“呃,口誤,口誤而已”,三戒幹笑兩下,賊眉鼠眼地說道:“那個,老佛祖啊,剛才的不算,其實佛爺,呃不對,其實弟子秉性純良,慈悲爲懷,且一心向佛,虔誠自律,比我家老和尚還虔誠,還自律,阿彌那個陀佛!”
我沒有理會兩人的鬥嘴,而是愕然地看向四周,然後愣住了!
麽的,一個鬼影也沒有,更别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