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哈哈哈……
尚未沖出車間,一直安靜陰森的車間内,突然響起幾聲似人似鬼的沙啞叫聲,像是撕裂了聲帶摩擦出來的,刺耳異常,在車間裏回蕩,讓人聽了一陣毛骨悚然。
“什……什麽東西?”大驚之下,吳勝楠停下腳步,手電筒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胡亂掃射,可光線所至,卻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眼睛一睜一閉,開了陰陽眼,向那處所在看去,也沒有任何發現。
“走,先不管他,找人要緊……”我稍一猶豫,還是覺得抓人重要,便拉着吳勝楠,沖出了車間。
旺唔,旺唔……
不遠處,小強的聲音,帶着憤怒和暴躁,不時還夾雜着一聲聲低低的呻吟。
我心中一驚,小強遇到麻煩了!
現在的小強,可不是當年那奄奄一息的小狗崽子,幾個月的時間,它像是充了氣的皮球,飛快長大,現在壯的跟個小牛犢子似的,除了那異乎尋常的聽覺嗅覺,縱然面對厲鬼僵屍,也不落下風。除了不能說話,它的戰鬥力幾乎不弱于阿文那癟犢子,能讓它吃虧,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小強!”我大喊一聲,轉過了牆角。
旺唔……
小強大叫回應,我定睛一看,頓時一愣,困住小強的,一群花花綠綠的蛇,小強在裏面蹦跳不已,似乎就是出不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陰陽蛇?
我大驚失色,可凝神一看,這些蛇也就是些本地普通草蛇,甚至絕大部分都是無毒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它們聚到這裏,圍攻小強,但就憑這些臭爬蟲,應該困不住小強才對啊?
嘶……
一聲低低的口哨響起,夾在蛇嘶蟲鳴之中,并不明顯,隐約之間,似乎有一個極小類似暗器的黑影劃過半空。
“小強,小……”我喊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爲那黑影并不是沖着小強去的,而是從圍攻小強的蛇堆裏閃出,掩映在夜色裏,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旺唔……
小強怒吼一聲,仿似猛虎出籠,沖着圍攻它的蛇群,就撲了上去,原地一個打滾,将幾條草蛇壓在身下,而後靈活的一個起身,張口就咬。三條草蛇被它一口咬作兩截,緊跟着,它又是一爪子拍了下去,幾條蛇被撕裂。
隻見蛇血揮灑,轉眼之間,這群蛇就被它沖了個七零八落,四散遊走。
“小強,你這家夥怎麽消極怠工,一群小蛇就把你困住了?嘿,我們來了以後,又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怎麽着,狐假虎威啊?”吳勝楠并沒有注意到那飛逝的黑影,不滿地拍了小強一下。
小強耷拉了腦袋,有些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嘴裏嗚嗚地叫了幾聲。
“剛剛逃走的,是什麽?”我揉了揉它的大腦袋,問道。
小強霍然擡起了頭,可蹦跶了幾下,還是不知道如何表達。
我拍了拍額頭,知道想讓一隻大狗給我描述清楚,不太現實,哪怕它是一條超級無敵狗,同樣不行。
“先不管那個,你追的人,應該剛走沒多久吧?接着追……”
桀桀桀……
刺耳的笑聲,破開四周的沉寂,在漆黑的夜色裏,驟然響起,遠遠地傳開。
“什麽鬼東西,給我滾出來!”我猛地轉過身來,大聲喝道。
唰……
三道白影,帶着一股腥風,從我們剛剛來時的轉彎處,閃了出來。
間隔十幾米的距離,看得并不清楚,勉強能夠看到,是人頭頂着寬大如雨衣一樣的白袍,整個身體都縮在白袍裏,輕飄飄地站在那裏,像是動畫片裏挂在繩上的晴天娃娃。
“這……這是什麽鬼?”吳勝楠抓着我的手臂,有些緊張地說。
“鬼,呵呵呵,是鬼,哈哈哈……”一個白袍人大聲叫道。
這丫的大半夜的,從哪裏弄來這三個奇葩,裝鬼裝的一點也不專業。披塊白布跟奔喪似的,你以爲就是丫白衫鬼了?
大傻缺,要裝也披塊紅布,裝個紅衣厲鬼,不知道白衫鬼弱的哥一根手指頭,就能捅死七八個啊?
我冷哼一聲,搖了嗤笑道:“這仨傻帽,不是鬼,是人!”
“人,人怎麽裝扮的這樣奇怪?難道是負責摘取器官的醫生?”吳勝楠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丫頭可真能扯,你家醫生穿這一身寬大的白袍,還能動手術麽?說是阿拉伯進口或者偷渡過來的,還靠譜點!
“喂,你們幾個傻帽,來幹什麽的?”吳勝楠壯着膽子喝問。
桀桀桀……
三人陰笑,帶的白袍聳動,卻始終不露身形。
我皺眉看着這三個人,不知爲什麽,他們給我的感覺,十分詭異。還有三人出現時的步伐,平平移動,更是怪異至極!
“先不管了,反正大半夜來這裏的,就算不是匪徒,也絕不是什麽好東西,先拿下再說!”
“是人的話,我也不怕,等會留給我一個練練手!”吳勝楠摩拳擦掌,嬌聲說道。
我遲疑了一下,知道這丫頭還是有點好勝心的,便點了點頭,隻是用腳碰了碰小強,低聲吩咐:“跟着她!”
三個白袍人合衣移了過來,之所以用這麽怪異的描述,是因爲他們走的真的很奇怪。
腦袋在前,一襲白袍如同被風吹一樣,虛飄飄的向後蕩去,走的也沒有絲毫的節奏感,像是離地在飄,或者說接觸地面的,隻有他們身上長長的白袍。
一旁,吳勝楠已經嬌斥一聲,沖了上去,我唯恐她失手,不及多想,并肩而上。
幾步靠近,三個白袍人的臉,出現在視線之中,卻令我陡然身體一震。
這三傻帽,先不說長的怎麽樣,卻像是被一盆鮮血劈頭灑下,滿臉都是。配合着暴突赤紅的雙眼,裂開的大嘴,森森的白牙,以及猙獰醜陋的面容,簡直如地獄厲鬼,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一個如此,也就罷了,三個盡皆如此,就很有問題了。
但吳勝楠并沒有仔細去看,上去就是警察最長用的擒拿手,直取左邊一個。
呼……
三個白袍人帶着一陣風聲,已經迎了過來,我向左邊一側,左手揮起,上去就是一個鞭拳,直取中間的白袍人頭部,想要将他攬過來。
那白袍人腦袋一晃,似要躲避,可哥們我的身手,也是久經考驗的,以他虛飄飄晃晃悠悠的傻樣,根本躲不開。
啪!
一聲脆響,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白袍人的臉上,一股粘滑冰涼的感覺沿着手臂傳來,白袍人已被我一拳打的向右偏了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