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而行,步罡踏鬥,我口中低念:“日出東方,赫赫大光,靈神衛我,慶門立章,祿存拱惠,不雲炳剛,把持既濟,标攝大匡,未越絕命,故水鬼鄉,三元滿體,八神作疆,逆吾者死,敢有沖當,黃老律令,急離遠方,北神統錄,永斷不祥。北鬥七星陣,起!”
剛有幾條陰陽蛇掙脫蛇團,想要朝我襲來,七張七星符,就随我陣法發動,逞鬥形浮起,以天權位爲中心,光芒閃爍,淩空急旋,帶起罡風攪動,将其困在其中。
我深吸一口氣,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再次捏印低喝:“北鬥七元,神氣統天。天罡大聖,威光萬千。上天下地,斷絕邪源。乘雲而升,來降壇前。降臨真氣,穿水入煙。傳之三界,萬魔擎拳。斬妖滅蹤,回死登仙。七星符,爆!”
急旋中的七張北鬥七星符,轟然引爆,七道藍光直沖房頂,急旋之下,彙聚成一團恢弘的藍色光柱,一聲巨響傳來,震的房屋顫抖,回音陣陣。
我耳中嗡嗡作響,一屁股跌坐在地,任由漫天的血沫揮灑,将整間屋子籠罩,順便灑了我一身。敗獨壹下嘿!言!哥
好一會,藍光消散,血沫濺落,蛇影無蹤,反倒是那團紗布,噗的一聲跌落在地,除了被蛇撕咬的有些亂外,并沒有太多變化。
“周哥……”
“周默……”
兩扇門,先後打開,王岚和林峰,分别探出頭來。
“先别進來,這具屍身必須處理一下!”
我擺了擺手,唯恐成爲陰陽蛇老巢的無頭屍身裏,還有陰陽蛇沒死,便強撐着坐了起來,走到孫明那具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屍身旁。
方正宏說,陰陽蛇不懼火焰,那是凡火,況且陰陽蛇也隻是從火裏一穿而過,掙脫離去。相信隻要燒的時間足夠長,一樣能燒死它,何況我打算用的是三昧真火。
從口袋裏取出三枚銅錢,還是我的老法子,以銅錢爲基,借助極陰的魂火,以陽血爲引,輔以三昧之氣,化陰轉陽,滋生三昧真火。
三朵琉璃色的真火一出,徹底将我體内的道力掏空了,我一手扶着牆壁,一手指向解剖台。
“去!”
琉璃色的火罩将整具屍身連同殘渣碎肉一同包裹,嗆人的焦臭味傳來,黑煙縷縷,熏人欲嘔,片刻之間,解剖台上隻剩下一抔骨灰散落。
“好了,進來吧!”
我也顧不得一身血沫和髒兮兮的地面,不支倒地,靠在牆上,乏力的閉上眼睛。
林峰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了一番,還拿腳踢了踢我之前用銅錢劍削死的陰陽蛇殘軀。
“這鬼玩意,就這麽玩完了?”
“不這麽玩完,你還想咋的,非得把我玩完,你才高興是吧?”我咳嗽了幾聲,閉着眼沒好氣地罵道。
林峰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四處打量了一下,對走過來扶我的王岚說道:“岚姐,我看你解剖室風水有問題啊,先是出了個水魅,又弄出一堆陰陽蛇,待會清理完後,趕緊請幾張神符貼貼,驅驅邪!”
“我說你小子,啥時候這麽封建迷信了?”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啥,封建迷信?周哥,這話誰說都沒問題,就你說不行,整日裏盡跟一群妖魔鬼怪打交道,還跟我提什麽妖魔鬼怪?”
我張了張嘴巴,一陣啞然,這小子說的還真對,哥們我不就是整天幹這一套的麽?不禁搖頭苦笑,放了點血,腦袋放傻了!
“你小子閑的皮疼,就趕緊給我弄身衣服去,熏死我了!”
“嘚嘞!”
“周哥,去哪?”等我洗完了澡,林峰開口問道。
“吃飯,去吃頓好的,你準備好錢,回頭讓方隊報銷!丫的,哥們放了一堆血出來,怎麽也得吃回來!”
“然後呢?”
“然後去醫院!蕭心怡這傻妞,跟我玩心眼,險些害死人,看我怎麽收拾她!”我一想起這傻妞,就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的說道。
回到醫院,蕭心怡和吳勝楠剛剛吃完飯。
見我一副有氣沒力的樣子,蕭心怡當場樂開了花:“怎麽,看你這幅倒黴樣,是不是因爲對我态度不好,被你領導罵了?活該,讓你跟我嘚瑟?”
這傻妞自以爲是的說着,一臉的沾沾自喜。
我拉開一個闆凳,大馬金刀的坐下,上下掃了她一眼,氣急反笑:“說你傻,你還不是一般的傻,我現在總算知道爲啥粉絲,被人稱作腦殘粉了,其實粉絲不腦殘,明星腦殘,腦殘明星的粉絲,簡稱腦殘粉!”
“你才腦殘呢,你……”
“閉嘴,你以爲你耍我耍的很得意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人,一名如花似玉默默爲民的警花,險些就因爲你隐瞞事實命喪黃泉?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去的及時,警察們處理得當,整個景南市都會被你害慘了!”
蕭心怡瞪着眼睛,叉腰道:“你兇什麽兇,吓唬誰呢,我才……”
“你自己看……”我從林峰手上掏出一疊從解剖室的監控錄像裏,剪切出來的照片,一把扔了過去。
“啊……”蕭心怡一愣,下意識的抓過一張照片來,低頭一看,當即尖叫一聲,險些從床上摔下來。
“這……這是……什麽,快……快拿走……”
“是什麽”,我冷笑道:“和你身體裏的一樣,我說了孫明給你下的毒,你死活不信,還在那裏裝什麽爛好人,拼了命的給他找借口反駁我!你自己看看,他的屍身裏爬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和你身上的一樣?”
蕭心怡神情慌亂,眼前的照片,幾乎已經擊碎了她的心理防線。
她臉色忽白忽紅,一陣變幻,好一會才低聲說道:“孫……孫哥,會不會和我一樣,也是被人下的毒?”
我從床上找出一張照片,扔給她:“這是南洋陰陽蛇降,和蠱毒類似,你看清楚了,這是母蛇,隻有母蛇才有這麽大的塊頭,才會蛇頭生冠,就是頭上那個肉瘤!”
我這番話一出,徹底将她最後一點希望打破,她小臉一挎,低着頭傷心的嗚嗚哭了起來。
“你還有臉哭,人都要被你害死了!”我怒道。
蕭心怡一聽,嗓門更大,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