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阿文垂着腦袋說道。
我瞪了他一眼罵道:“咱仨一起光屁股長大,你丫的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中午吃的啥,跟我玩猜猜看,還是欲擒故縱呢?”
“真沒啥!”阿文笑了笑,有些勉強,卻沒有開口。
我眉頭一皺,罵道:“你要是再擺出這幅受氣包的樣,死回樓上睡覺去,别來影響我心情,我先說好,之後再來找我,我可不認!走,囡囡,跟爸爸睡覺去!”
阿文一見我起身要離開,頓時急了,連忙拉着我的胳膊說道:“别,小默,你别走啊……”
我拍了拍小家夥的屁股,柔聲說:“去找奶奶洗洗,待會爸爸帶你睡覺!”
“嗳!”小家夥脆生生的應了一句,跑開了。
我扯開阿文拉我的手臂,翹着二郎腿,坐回沙發上,另一邊老洋下了班,走進客廳,見我和阿文都在,也湊了過來。
“說吧,你這貨到底犯啥事了,隻要不是殺人放火,咱警局裏有人,都能給你撈出來!”
“說……說……”老洋也幫腔道。
“你倆這三堂會審呢?”阿文見我倆一臉的打趣,有些不滿地嘟囔道。heiyaпge
“廢……廢話真……真多,不說我……我上樓洗……洗澡去了!”老洋又補了一句。
“好,好,我說”,阿文舉手投降道:“你倆沒發現,我有啥變化?”
我斜睨了他一眼,回應道:“有啥變化,貌似比昨天蔫了點!”
“我看也……也是!”老洋說道。
“不是,我是說,你們沒發現我這邊少了什麽?”
我翻了翻白眼:“你丫衣帽整齊,就算褲裆裏少了家夥,你不脫,我倆也看不出來啊?”
“是……看……看不出來!”
“滾犢子,你丫才被閹了呢?我是說,你沒發現我身邊少了一個人嗎?”
“少……少誰?徐湘婷啊?”老洋問道。
“對啊!”
“我說,你今是來說書,吊我倆胃口呢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把事一口氣說完了!”
阿文撓了撓頭,嘴角上的斜紋抽了抽,一咬牙說:“我今天去接我家婷婷下班,一不小心碰到他爸了,他爸見我開着桑塔納兩千,又聽說我家在鄉下,文化也不高,是個建築工頭,嫌我太窮,破車沒房,不同意我倆的事,把婷婷也接回去了!”
“完了?”我問道。
“還有,還有就是……你倆手裏還有錢沒,我……我想換輛車,再買個房子!”
我一聽是這麽回事,倒是放心下來了,沒出啥事就好。買車買房都是正經事,沒錢就賺錢湊錢,怎麽都好說。
說來,人家徐湘婷的家在景南市,貌似家庭條件還挺不錯的,隻要家裏稍微勢力一點,看不上阿文,實在很正常。
倒不是說,阿文這小子太差,隻是這個社會就這個樣子,門當戶對的觀念,哪怕在今天也深入人心,而且在這個物質至上的社會,還有越來越重的意思。
想想看,一個市裏的白富美,嫁給你個鄉下的窮小子,父母沒意見才怪呢!當初,我和老洋羨慕阿文這小子泡了個市裏美人,沒想到一轉眼,這小子就愁了起來。
“買車,買房子?”老洋摸了摸肚皮。
“是啊,你說我總不能讓婷婷跟我回老家,住那幾間破瓦房吧?”阿文低聲說道。
“買完這套房子,我手頭還有個十萬塊,隻是買車還好,湊一湊,買個普通的,倒不是什麽問題,買房的話,有點麻煩!”我想了想說道。
“我……我這裏還有八萬,飯店賬面上還有幾萬,你要……要用,拿……拿去!”老洋坑坑巴巴地說着,語氣倒是十分堅定。
我瞅了他一眼,問:“你自己有多少?”
“兩萬!”阿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來到景南市混了四五年了,手頭就兩萬塊,由此可鑒,他花錢的大手大腳。不過,這一回和徐湘婷明顯是認真的,這都被逼着買房買車了,看樣子是想好好生活了,我這哥們怎麽也得幫一把。
“飯店那幾萬要維持正常開銷,不能動,我和老洋的這點錢,都給你也就夠個車錢。徐叔的公司,不是蓋房子的嗎?抽空和他商量一下,讓他給你弄一套,咱先湊個首付,慢慢還。不過,說實話,你在工地上那位置,上不上下不下的,幹的也不是正兒八經的活,抽時間另找一份工作吧。至于錢,我來想辦法吧……”
“小默,你打算怎麽辦?”阿文問道。
“忘了我是幹啥的了?我要賺錢還不容易,隻不過有時候不能太過分,你這事也不急,等幾天再說……”
我又叮囑幾句,揮手讓他們都去休息了。
上午,方正宏打來了電話,說是彭銘和李虎這倆黑心的鬼宅代理人,已經被關了起來。以後,我們特别行動組的案子,都特事特辦,這倆人的财産被沒收以後,經過清算整合,準備出售。經過他的争取,局領導同意,我們部門的成員,擁有優選的處理權,而且給予适當的優惠,這也算是一項獎勵政策。
景南大學城的那個金風旅館,以及緊挨着旅館的一家網吧和餐館,據兩人交代,居然都是他們的産業。這三家産業現在已被查封,問我有沒有興趣接收。方正宏說,價格絕對優惠,三家門面打包一起,隻有五十萬。
我一想,這是好事啊,三家合在一起,重新裝修一下,開一個小酒店都夠格了。阿文不是想換份工作嗎?我将三家店盤下來,交給他打理,好好幹幾年,賺點錢,也有了些資本!至少,在人家徐湘婷父母面前,不用擡不起頭來。
可是,盤下店面要錢,裝潢也要錢,阿文的這邊買車買房的錢,還沒有着落呢!
阿文和老洋這倆家夥,跟着我一起出入險境,破案子,哥們沒給過他們工錢。雖然現在倆人也到特二組挂了個名号,但做的事和那微弱的薪水相比,相差甚遠,兩人都是看我的面子才做的!
不行,這事說什麽我都得幫他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