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些鬼魂,相互沒有統屬,畏于玉佛的威力,還沒有下手,我松了一口氣。
呼……
一群圍在鬼車周圍的野鬼,聽到車聲,紛紛轉了過來,一臉的兇相。
“阿文,掉頭,别熄火,随時準備離開!”我下了車,一把接住了銅錢劍。
八枚洪武通寶鬥手打出,起了八卦咒,銅錢陣光華流轉,将整個鬼車籠罩其中,周圍的野鬼立刻被崩飛出去。
眼見被困,鬼車司機那具被跟m國喪屍片有一拼的臭臉,立刻變得有些瘋狂扭曲,兩顆本來已經快擠出眼眶的大眼珠了,差點瞪的掉了下來,扭頭就朝着吳真撲去。
轟!
一聲大響,鬼車司機鬼體差點被炸散了架,但到底勉強跨入厲鬼級别的鬼魂,眼看沒有退路了,頓時發了狠,晃了晃跟挨了千刀萬剮一樣的破爛腦袋,又掙紮着準備進攻。
吳真大驚,經過鬼車司機剛才那一擊,他手裏的玉佛佛光暗淡,已經損毀在即,再來一下,他鐵定挂了!
“姐夫!”吳真大叫。
“找死!”我兩劍劈開四個撲過來的惡鬼,掃了一眼,随即冷哼一聲,手中銅錢劍,猛然擲出!heiyaпge
咔!
一聲堪比真實的車窗碎裂的聲音響起,銅錢劍穿窗而入,深深刺入厲鬼胸膛之中。
吖唔……
厲鬼不甘地看了一眼胸前透出的銅錢劍劍尖,那張腐屍臉上湧現了無盡悔恨,慘叫一聲,化爲縷縷青煙消散,随即那鬼車也變成黑色的灰燼,随風碎去。
“哎呦!”吳真慘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沖上前,三拳兩腳打退了圍在旁邊的惡鬼,收起銅錢陣和銅錢劍,拉着吳真把他塞上了車。
一狠心,我從身上掏出四張驅鬼藍符,貼在車上,這才上了車。
呼……
藍符的威力,立刻驚退了一群野鬼。我松了一口氣,回頭看了吳真一眼,沒想到這臭小子人小膽挺大的,第一次遇到這種東西,生死頃刻之間,竟然隻是臉色有些蒼白,雙目之間仍然靈活有神,充滿了好奇。
撲棱棱……
野鬼退去,但事情還沒完,沒走多遠,隻見路兩旁烏鴉漫天,蝙蝠遮月,數不清的夜行陰物,被鬼魂附體,撲将下來。
我面色嚴峻,這裏不能再多耽擱了,這丫的還沒進門,就窮折騰了一番,再耽擱一會,就來不及抓柳老鬼了。
這該死的柳老鬼,也特麽太狡猾了,故意選擇在晚間上班,這也使得自己無形間,多了一層外圍天然的保護。
我恨地牙根癢癢:“阿文,不管他了,闖!”
“坐穩了!”阿文招呼了一句,一腳油門踩到底,無數的烏鴉蝙蝠被撞的血肉淋漓,鳥毛亂飛,猩紅發紫的血迹,幾乎快糊住了前面的擋風玻璃。
嘎吱……
車子停了下來,我拉着低着腦袋的小吳真,下了車。
“臭小子,誰叫你一個人跑來的?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吳勝楠立刻淚光盈盈地跑上前來,伸手揪住他耳朵,出言罵道。
“誰叫你不帶我來的!”吳真低着腦袋小聲嘀咕道。
吳勝楠美目一瞪,罵道:“還敢頂嘴,要不要我回去告訴……”
“不……不用了,姐,我錯了,我真錯了,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吳真立刻急了,舉着雙手作投降狀。
吳勝楠輕哼了一聲:“你怎麽過來的?”
吳真頓時來了精神:“我聽說你們要來火葬場,就偷偷查了地址,等你們走後,自己打車過來的。隻是,那出租車司機到了火葬場外五裏外的地方,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往前走,還把我丢下,自己跑了,真是過分。我沒辦法,就在那等,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車,願意去火葬場的,我當然不會錯過了。隻不過……”
“隻不過沒想到是鬼車是吧?”吳勝楠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吳真撓了撓頭:“幸虧有姐夫給我的玉佛,否則我這回真慘了!”
“知道教訓就好,下回看你還敢不聽話!”
“姐,我知道錯了,你就别生氣了!”吳真搖了搖她的手臂,目光看向我。
“行了,男孩子嗎,哪有不好奇不犯錯的,你就不要再怪他了,反正來都來了!”我笑道。
“要你做濫好人”,吳勝楠瞪了我一眼,出生斥道:“你跟在我後面,小心點,不許亂跑!”
“那個,我看……我還是跟着姐夫,比較安全!”吳真小聲的道。
“你……”
“好了,都别鬧了,正事要緊!”我說了一句,帶着四人走到火葬場門前。
咿呀……
兩扇漆黑的大門,突然自己開了。
我心中一驚,伸手示意幾人停下,低聲喝道:“什麽人?”
“你說呢?”一盞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燈籠,首先探了出來,随即門後閃出一個陰沉着臉的老頭。
我摟了一眼,是人,而且不是柳老鬼,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老頭個子不高,五十餘歲的年紀,身體還算健壯,頂着一頭花白的頭發,穿着一身黑色的對襟汗衫,黑色的長褲,腰間别着一根長長的煙袋鍋子。我目光上移,看到一張古銅色的老臉,大腦殼寬下巴,酒糟鼻,長的十分富态,皺紋不少卻極淺,雙眼有些渾濁,卻極爲靈活有力。
“來了?”老頭看了我一眼,毫無意外地問。
“納尼,你怎麽知道我們要來?”三戒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們警局打了招呼,說是今晚要來抓人的麽?”老頭翻了翻自己那雙渾濁的雙眼,不耐地反問道。
我愕然看向吳勝楠,這死丫頭迎着我詢問的目光,得意地晃着腦袋說:“你這家夥沒事就用撂挑子威脅我們,我故意的!”
我氣極!
“進來吧!”老頭也不搭理我們,轉身提着燈籠,朝裏走去。
“喂喂,老大爺,有手電筒……”
“怎麽抓個人,還帶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這裏不許大聲喧嘩,夜間不許随意開燈,以免驚擾亡靈,你們不知道嗎?”老頭回頭瞪了吳真一眼,随即一臉不滿的看向我。
吳真剛要反駁,我将他拉在身後,低聲問:“這位長者,怎麽稱呼?”
“我姓劉!”
“劉老伯,敢問您是?”
“我兒子是火葬場的負責人,我是這裏的守夜人!”
“原來是關系戶啊?”吳真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