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冷冰冰的屍體,我心裏的憤怒,已經積壓到了極點,雖然喬喬的死,直接的緻死原因是李天逸這個雜碎,而且現在李天逸已經死了,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李天逸瞞着喬喬強行給她打胎,并以此爲由和喬喬分手,随即不久就出現了詐死還生事件,真的趙柏燦,不但成了燒死鬼,而且死後還不得安甯,因爲李天逸搖身一變不但冒名頂替成了鄧欣琪的男朋友,并接替他就職于恒泰。
有田豐集團在前,那李天逸的終極目的很容易猜到,就一個字錢。他幫着陳正奇,先吞了田豐集團,再一舉霸占吞并恒譽集團,将兩個景南電子大戶數以百億記的資産,統統收入囊中,隻不過吞并恒譽的手段,和田豐的略有不同而已。
可是,李天逸天良喪盡,雖然能幹出虎毒食子之事,但是他強行墜胎時,喬喬已經快要到了分娩期,換句話說,他是目視着喬喬的肚子,一天天的變大,一直沒有動過打胎的念頭。
那麽,他能在喬喬的分娩期,最後來這麽一手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在那個時候接觸了陳正奇,兩人達成了某種不爲人知的約定,從而開始了這一系列的驚天計劃!
可以說,如果沒有陳正奇的幹涉,小囡囡自然會平安誕生,哪怕是生下來之後她沒有爸爸,但她總是一個健全的寶貝,這也就沒有鬼嬰了。沒有鬼嬰,喬喬又何至于斯?
所以這賬,我還得跟陳正奇算,今天算不了,明天算,明天算不了,後天算,總之,不找出弄死這個雜碎,誓不罷休!
就這麽支撐着一直等到了警察過來,我們才齊刷刷地躺進了醫院,話說這一回進醫院的人數規模,還真是空前的強大。
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遇到了兇威駭人的靈煞,能這麽四肢完整的活着過來,都是我們的幸運。
小鬼嬰并沒有在我們面前顯露太多本事,因爲她太強,而我們太差,隻用速度力量就可以碾壓我們無疑,還用什麽鬼術?想想也是,能用一根手指按死一隻螞蟻,爲什麽要用拳頭去打?
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小囡囡緊緊抱着我的手臂,就睡在我的身邊,喬喬的遺體,此時已經進了醫院的太平間。一時間,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麽跟這個早慧的孩子說。
方正宏和林峰來的時候,帶來了兩個消息,一個是那筆神秘資金的來源,果然和李天逸有關,另一個是,李天逸弄來的十幾具屍身,應該是來自于景南市郊火葬場停屍房裏,都是有名有姓的主。
因爲害怕打草驚蛇,他們并沒有驚動對方,可是經過調查排除,他們已經基本鎖定了其中一個柳姓的燒屍人了。
這個姓柳的老者,讓我再度想起了柳天啓這死老鬼,他和陳正奇倆人曾經因爲宋曉月的那副人皮古畫,聯系到了一起,現在又幫着陳正奇手下的李天逸偷屍煉油,很明顯這也是個關鍵人。
鄧欣琪已經在老唐的主持下,重新結了陰親,并找了塊風水不錯的寶地下葬了,她的魂魄,也被我超度了,隻不過别墅還被警察控制着。
對于警察來說,整件案子的脈絡已經越來越清晰,現在缺少的,隻有陳正奇苦心孤詣弄下這個局,除了謀錢,還有什麽?
醒來後的小囡囡,很乖巧,也很粘人,在問了幾次媽媽後,就再也沒有問過,我很懷疑這個帶給過太多驚訝的孩子,心裏已經知道了她的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和沈夢空住在一間病房,等王岚帶着囡囡下去和小強一起去玩後,房間裏空了下來。
“沈老師,不知道你是……”我看着沈夢空,遲疑地問道。
“一個‘沈’字,難道沒有讓你想到什麽?”沈夢空一臉淡笑地看着我問道。
我心道天下姓沈的多如牛毛,你算哪根蔥哪瓣蒜,我咋就該知道呢?
“我該想到什麽?”我粗聲問道。
沈夢空呵呵一笑,也不在意,隻是從身上的口袋裏,取出了三枚銅錢,攤于掌心之中,然後屈指掐算不止。
“這是……”我愕然地看着他手指靈活的極有規律的掐算。
沈夢空沒有吊胃口,自己說了出來:“我是蔔算一脈,沈家的傳人,嚴格來說,是被沈家驅逐的家族棄子!”
沈家?蔔算一脈?難怪許多事情他明明都沒有參與,還搞的跟個預言帝似的,神經兮兮的。
沈家應該是和我們周家一樣的古老世家,隻是像沈夢空這樣的人才,就算不修道法,也是十分有用的,爲何被驅離?
他也是沈家人,那他和天橋上的那位沈老爺子,有什麽關系?
沈夢空的聲音,難得的有些深沉:“沈家家大業大,子侄衆多,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修煉術法的,而且每一個修煉蔔算的後輩在入門時,都被可告知,蔔算之術,不可輕用。”
“沈家有三大禁忌,這裏我就不詳說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的曾祖父,在爲了一件小事,他誤打誤撞之下,破了其中的禁忌,所以其曾祖父被家族廢除修爲,驅離沈家。我們這一支脈,也就孤立了出來。我的蔔算之術,不過是略通皮毛,也是跟其我爸學的!”
“可蔔算這玩意,就是在天機下夾縫生存,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糟了報應。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破除了禁忌的關系,還是因爲做生意時,給人算命算多了,欠下了不少的陰債,年紀輕輕的就離開了人世。據說,我家的禁忌,禍延九代,無論男女老少,都活不過三十,很不幸的是,我是第四代!所以,我是過一天少一天了,也格外珍惜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