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齊齊一怔,連那兩個女孩,也停下手來,一起向我看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看着遠處的兩人大聲喊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婆婆您來了吧?”
幾人再次愣了一下,顯而沒想到,我會憑空冒出這麽一句話。
“咳咳,年輕人,好聰慧的心思,不錯,是我老婆子……”一個老邁的聲音,從那個男人身上響起。
那個男人矮下身子,将一個身穿麻衣的老婆婆放在地上,閃身站在一旁。
借着月光,勉強能夠看清,老婆婆裝扮依舊,頭巾包裹着稀疏髒亂的頭發下,是一張溝渠交錯的青白臉龐,如同恐怖片裏的鬼婆婆一般。
“她……她……是人是鬼?”馬沖顫聲說道。
“廢話,當然是人,沒看她是從别墅前面走過來的嗎?”三戒說道。
我心裏越發的琢磨不定,不算這次,這位老婆婆已經在我身旁出現過兩次了,一次是善意的提醒,一次是借老唐之口,指點我破關,都是在幫我。可這一次,她卻站在了我的對立面,這來回變換的立場,弄的我也糊塗了。
她到底是哪邊的?
可無論如何,之前确實承了情,還是要表示一下的,我拱了拱手說:“之前……”
“我這一把子年紀的老婆子,都不提前事,你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爲何不向前看?”老婆婆的話有氣無力,卻将我打斷。
看來這位婆婆并不想讓我說出之前的事,我也不好勉強,隻是朝着她點了點頭問:“婆婆今天來,不知有什麽事?”
“咳咳,老婆子沒什麽事,路過而已,就想看着我的乖孩子平安無事!”
我心裏有些奇怪,她剛剛救下的是龅牙鬼等幾個惡鬼,難道說她的乖孩子,是龅牙鬼?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第一次見到這位老婆婆時,她在燒紙祭奠她口中的乖孩子,讓他别再害人了,随後,我和吳勝楠那丫頭,就遇到了這個龅牙鬼。
這兩次,龅牙鬼都在,難道他真的是老婆婆口中的乖孩子?
“婆婆,請問剛才的那個……”
老婆婆再次搖頭打斷我:“不能說,不能說!”
我皺了皺眉頭,不死心地問:“那婆婆能否告訴我,這水池下面,到底藏着什麽玄機?”
老婆婆依舊搖頭說:“老婆子我這把子年紀,沾不得水,自然沒下去過,水底有什麽,又怎會知道?”
我暈,一問搖頭三不知,跟我這猜啞謎呢?
阿文有些不耐,歪着腦袋問:“這位婆婆,那你到底能說些什麽?”
老婆婆的回答,再次讓人氣悶,“時機未到,不能說,不能說,什麽都不能說……”
阿文氣的白眼連翻,側頭不語,連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小夥子,老婆子厚顔,能否求你一件事?”老婆婆突然開口道。
“我查,婆婆,你這就過分了啊,壞了我們的事,我們念你年邁,沒找你麻煩就不錯了,你還要我們答應你一件事?”馬沖不滿地說道。
我朝他揮了揮手,轉頭看着月色下,老婆婆被拉長而越發顯得單薄的身影,沒來由的生出些同情。
“婆婆說說看!”
老婆婆點了點頭,咳嗽了兩聲說:“剛才你們遇到的那五個鬼魂,在你真正能殺死他們的時候,能否放他們一馬?”
我咂了咂嘴,看來沒錯了,乖孩子就是龅牙鬼他們。我猶豫一下說:“婆婆,并非是我非要殺他們,一來他們牽扯甚廣,我想通過他們問出些事情,再有,他們作惡多端,就算我不動手,也有地府陰差……”
老婆婆搖了搖說:“你錯了!”
“您的意思是?”
“你這麽聰明,應該看出來,他們是爲人所控,那麽你覺得能在找到那人之前,問出什麽嗎?”
我心裏一跳,老婆婆說的還真有些道理!以陳正奇的陰毒的手段,難保不在龅牙鬼們身上動手腳,萬一我逼得太緊了,陳正奇棄卒保帥,拼卻自己受傷,也要毀了自己養煉多年的幾個惡鬼,這條我緊盯的線索,到這裏就徹底的斷了。
“婆婆我也知道你爲難,他們幾個爲惡多端,而你們陰陽先生除魔衛道,講究。婆婆我不求你放過他,隻是希望你在能殺他的時候,高擡貴手,不要打的他們當場魂飛魄散,放他們去地府,是殺是剮,任由判官公斷,隻要不必再受人驅使爲惡,老婆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這麽一說,我頓時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小事一樁,我答應了婆婆了!”
“老婆子在這裏多謝小先生了!他日,必有所報!”老婆婆說完,竟對我躬身一禮。
“婆婆,使不得,使不得!”我連忙說道。
“青青,你對小先生動了手,跟他道歉!”老婆婆對着短發女孩說道。
短發女孩毫不遲疑,轉身走到我面前,躬身失禮:“青青冒犯先生了,請您見諒!”
我連忙将她扶起,忽覺手中多了個小紙團,便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咳咳,阿山,回家了!”老婆婆拍了拍身旁那個男人的手臂。
那個男人一聲不吭地矮下身子,背起了婆婆,轉身離去,兩個女孩也跟着離開了。
半晌,馬沖撓了撓頭,對我說:“周哥,你們聊的都是些什麽啊?”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我捏了捏口袋裏的紙團,十分好奇老婆婆到底留給我什麽了。
“老周,這裏不搞了?”三戒指了指水池問。
我搖了搖頭說:“等我身體恢複吧,現在也下不了水!”
随後,我看向老唐說:“警察忙不過來,一時間抽不出人來收拾。老唐,你想辦法跟鄧元仁圓個場,不要讓人進别墅。否則這一地枯骨,會吓壞人的!”
老唐揪着自己的山羊胡,頭疼道:“這不下葬已經夠頭疼的了,還不讓人進别墅,這該怎麽說呢?”
我有些不耐,讓阿文找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在上面貼了張封鬼符,然後取過老槐樹樹心,将鄧欣琪的魂魄放出來,收進礦泉水瓶中。
我将礦泉水瓶抛給老唐說:“你去找鄧元仁,給他開陰眼,讓他看看他女兒魂魄的樣子,就說被人害的,我們要幫他找兇手,讓他一切配合,你看他願意不願意!”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點?這不像是我老唐對待顧客的風格啊!”老唐摸了摸他的胡子說。
我一腦門子黑線,罵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剛才那兩個女子,不就是收拾了你一回嗎?你至于搞的暧昧纏綿,煞有介事的嗎?要不是你遮遮掩掩的,事情不是早搞定了?”
“我……這……”老唐頓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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