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和老洋同時收起了嬉皮笑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皺眉看着這倆坑貨,啥事搞的這麽慎重?
“你倆吃錯藥了?趕緊找婷婷要一副!”我半開玩笑地道。
向來喜歡鬥嘴的兩貨,出奇的沒有搭理我,老洋推了推阿文,阿文猶豫了兩下,終于還是開了口。
“小默,跟你說件事,你别激動!”
“啥事?”這貨弄的我心裏直犯嘀咕,忍不住也有些嚴肅了。
“那個,我剛才在醫院裏見到了一個女孩!”阿文吞了口吐沫說道。
“嗯,然後捏……”我繼續看着他。
“她……她是楚雲喬!”阿文一咬牙說了出來。
楚雲喬,這個名字,如同一柄出鞘利劍,瞬間直刺心底,讓我身體猛的一顫。
那段上學的青春歲月,如巨浪大潮般襲上心頭。
那是一個嬌弱羞澀的女孩,在她身上,集齊了所有男孩對初戀美好朦胧的遐想,以緻于從來沒有把身邊青澀的黃毛小丫頭們放在心上的我,也突然開竅了。
那個時候,我們龍山三俠剛上高一,從第一次見到她,我就拉着兩個沒希望的學渣阿文和老洋,整日裏挖空心思接近她,就想讓她做我未來的喪事鋪老闆娘,爲此洋相百出,情書都寫了一沓。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後來有一天,或許是被我招惹的有些煩了,她突然站在我面前,就在我準備死皮賴臉接受她的斥責的時候。
她站在那裏,俏生生的對我說,三年後如果我和她一起考上景南大學,她就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爲此,我這個平日裏吊兒郎當,隻靠着點小聰明,一直把成績維持在不掉隊,上高中甚至還花了老爸一筆銀子的中等生,也開始玩命的學習。
三年一晃而過,高考如約而至,哥們我奮起直追,以緻異軍突起,真的考了高分。拿到分數條的那天,我清楚地記得,老爸把十七八歲的我當場拎了起來,瞪着眼睛瞅了我半天,又拿棍子揍了我一頓,見我還扛着不招,還打電話給班主任确認了一番,這才相信他兒子我沒有作弊,真的考上了大學!
可是,我考上了大學,她卻失約了!
那個夏天,她穿着一襲白裙,面色蒼白,憔悴的令人憐惜,對拿着分數條萬分激動的我,露出一抹牽強凄涼的苦笑,然後對我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随即,她轉身而去,身影漸漸走遠,最後在一個男孩的懷擁之下,上車轉彎甩尾而去。
再往後,就沒有往後了……
這段如同小說情節一般明媚憂傷到令人蛋疼的青春過往,就特大爺的随着那輛接走她的車一般,轉了彎消失不見了。
沒有解釋,也沒有答案……
哥們我無數次幻想的大學幸福美好的生活,也在那一瞬間支離破碎。失去了守着一個誓言隻付出沒回報的初戀,我也失去了上大學的興趣,甚至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爲此恨上了景南大學。
等老周同志一本正經地拿着本前一年的高考院校報考指南,打算給我規劃人生的時候。我沒和任何人商量,偷偷報名參了軍。
在老周同志氣急敗壞的目光下,我雄赳赳氣昂昂的參軍入伍,成爲了一名光榮的人民子弟兵。
恍然醒來,我才發現初戀的傷痛雖然刻骨銘心,但或許我這幾年經曆了許多事,貌似已經很遠了,遠的好像是一場夢,遠的隻能用回憶來揭開,遠的讓我也能苦笑着坦然面對了。
“她怎麽了?”我隻是輕聲的問道。
“你沒事?”阿文試探着問。
“小默,你……你确定你沒事?”老洋也結結巴巴地追問了一句。
“你們看我像有事的樣子?”
阿文撓了撓頭,幹笑道:“也是,瘋了一回,也就差不多了,再瘋貌似也說不過去了!”
“說吧,她到底怎麽了啊?”
阿文猶豫着說:“我也說不太清楚,她身體很奇怪,明明是個活人,卻煞氣纏身,死氣凝結。”
“她在哪?”雖然已經走到了陌路,甚至自覺能坦然面對,但聽聞她身體有恙,我還是按捺不住,隻是身體機能還未完全恢複,又跌了回去。
阿文連忙上前把我扶住:“你别急,她已經走了,我問她聯系方式,她也不說!”
我愣了愣,随即又想起了他的話,擡頭看着他問:“死氣凝結,你沒看錯?”
常人即便是魂火熄弱,容易招惹煞氣纏身,甚至惹來鬼魂附體,但身上一般是沒有死氣的,畢竟鬼魂身上是沒有死氣的。
阿文又撓了撓頭說:“那個,忘記告訴你了,我這白蛇大仙,享受香火供奉之後,現在晉級了,正式位列野仙,我知道的這些,都是大仙說的!”
白蛇說的,這我倒是信了!
那倆白蛇本來就即将脫去肉身成爲野仙,現在享受了兩個多月的香火,确實差不多該晉級了。白蛇成爲野仙之後,一步跨級,有了相當于差級的修爲,以陰身來看,自然不會看錯。
“有鬼氣嗎?”我又問道。
阿文點了點頭說:“有鬼氣,但是鬼氣是由外及内的。”
“由外及内”,我愣了愣,這就怪了,如果是鬼魂附身,鬼氣自然是由内而外,可她明顯不是。
由外及内,一般來講,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長期和鬼邪之物在一起,慢慢被鬼氣侵染所緻。
可死氣又是怎麽一回事?
“嚴不嚴重?”我沉聲問道。
阿文點了點頭,沉聲說:“很嚴重,蛇仙說,死氣凝結,已經侵染了她的五髒六腑,幾乎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什麽”,我心中一慌,随即就罵道:“你怎麽不帶她過來呢?”
阿文有些委屈地說:“我們在醫院門口遇到的她,一提起你,她根本不願意來,而且電話也不留一個,打了一輛車,就走了,我和老洋攔也攔不住!”
我用力一捶床闆,咬着嘴唇愣了一會,看着半天不說話的阿文兩人說:“她是來看病的,你去找徐湘婷,調看她的病例,看看有沒有地址!”
“小默,你别急,不是一個科室,婷婷沒這個權利……”阿文說。
“婷婷做不到,我就找警察,一定要找到她!”我一揮手打斷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