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對付血屍,符箓的功效,也會大打折扣,因爲血屍周圍血氣彌漫,符箓貼近了還沒引動,就會被血氣侵染打濕從而失效,遠一些威力又勢必折損。
隻有銅錢劍和八卦鏡,這些金屬法器還有些效果。對付血屍,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其化形之前,将其打斷。
我将對血屍的了解,大緻和兩人說了一遍,老唐立刻慌了神,他自己是個什麽料,他自己心裏自然最清楚,連我和三戒都頭疼的要死的東西,他當然不敢動任何對抗的心思。
“快,快阻止啊,我……我來,擦了那血迹……”話剛說完,老唐就十分麻溜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俯身就要往棺身底下鑽。
我滿頭黑線,連忙将他扯住:“你要是擦了就能阻止,這血屍也太容易搞定了吧?”
“那……那怎麽辦?”老唐都快愁哭了。
“要不我們開棺?”三戒試着道。
“沒用的,已經開始化形,就算我們開了棺,把屍體拎出來,也晚了!”我搖頭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麽辦?”老唐跺腳急道。
“爲今之計,隻有試試能不能找到辦法化解怨氣!”我想了一下,說道。敗獨壹下嘿!言!哥
“化解怨氣,怎麽化解?小和尚,快,快念經,度化,度化他!”老唐一把拉住了三戒,扯着他的衣袖搖着道。
“我查,度化毛啊?要能度化,我上半夜念了半天,早就度化了,哪用得着現在頭疼?”三戒扯回自己的衣袖,翻了翻白眼道。
老唐急的團團轉,嘴裏念叨着:“不能度化,不能度化,那怎麽辦,逃,對了,逃,趕緊逃吧?”
“逃屁啊逃,活接下了,中途反悔,你以後要不要混了?何況,這血屍雖然不是我們制造的,可多少和我們有所關聯,一旦讓它跑出去害了人,我們也要被削減陰德的!”我一把将他拉了回來。
三戒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突然一拍手,說道:“有了,鄧欣琪的魂魄,不是鬧着說孤單麽?想來這怨氣,也和這個有關。老唐不是弄了具屍身,準備給她結陰親麽?趕緊的,給她結了,看看能不能散了她的怨氣!”
我和老唐雙眼一亮,喜道:“好,好主意!”
“那誰去?”三戒問道。
我看了屋裏那三個人一眼,又看了看棺材,略一猶豫說:“那人也是剛死不久的成年男子,屍身估計很重,你倆弄不動。老唐帶路,我過去,三戒你留下。有什麽危險,叫上那三個災星,趕緊跑路,别硬撐!”
三戒沖我眨了眨眼:“沒問題!”
又過去吓唬了一下那三個災星,我和老唐火急火燎地沖到了另一間客房。
這間房間,雖然沒有安裝制冷設備,卻也開着制冷的空調。中間停放着一具普通杉木棺材,四周堆放着幾大塊冰塊,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些老唐準備的結陰親的用的物品。
我讓老唐挑了一些要緊的帶在身上,自己點了幾炷香,又往火盆裏燒了幾張紙錢,然後就推開了普通的杉木棺材。
一股屍身之上特有的味道,立刻飄了出來,雖然很淡,卻并不好聞。
我捏着鼻子探頭看了一眼,棺材裏面躺着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人,長相還算清秀。
這裏不得不說這化妝師的手藝不錯,而且滿敬業的,愣是把這死于車禍的倒黴孩子收拾的清清爽爽的,不但胳膊腿一樣不少,身體包裹在西裝裏也撐得圓滾滾的。
若不是那張進了冷藏室出來後,慘白發青的臉,看起來還真像個新郎官。
我取出一雙手套,歎了一口氣對屍體說:“好了,哥們,别鬧騰啊!我帶你去娶媳婦,億萬富豪家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你在下頭可是有福喽!”
老唐在地上鋪好了幾層結實的帆布,然後站到棺材尾,他拎着腿,我托着上半身,把屍體擡了出來,放在帆布上一裹,就準備擡走。
“等一下!”我皺了皺眉頭,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套。
“怎麽了?”老唐奇怪地問。
“你這棺材什麽時候弄過來的?”
老唐說:“結陰親雖然不是什麽壞事,卻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白天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所以昨天天一黑,我就讓人給弄進來了,說來沒有遇到陣法的阻礙,還令我有些奇怪呢!”
“昨天,這棺材沒人動過吧?”我問道。
老唐搖頭道:“沒有啊,誰動這個幹嘛?不嫌晦氣啊?”
“這屍身還沒腐壞,怎麽這麽濕?”我攤了攤手問。
“濕的”,老唐狐疑地看了自己手上半橡膠皮的手套一眼,上面還真的是濕濕嗒嗒的,他一擺手說:“可能是清洗過屍身,從冷藏室出來後,化凍了吧,走吧,走吧,趕緊的,三戒小和尚還在房間裏等着呢!”
我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鋪在棺材裏的那張濕迹斑斑的薄被,不甘地放下心中的疑問,擡着屍體走了回去。
房間裏,燈光依舊,讓我和老唐松了一口氣。
“老周,你倆快點啊,馬上就要化形完畢了!”三戒敲着木魚道。
我倆應了一聲,連忙将屍身擡到棺材的旁邊,與棺材并頭放下。
老唐先是熄了粗蠟燭,點亮兩根龍鳳紅燭,然後取下背後的包裹,從裏面掏出些白紙做的燈籠,敲鑼打鼓提燈籠的小紙人,折疊的花轎等等結陰親之物,一一擺放整齊。
嘭!
還算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一聲沉悶的敲擊聲,鄧欣琪的棺材随之陡然間鎮了一下。
“啊……”
劉青梅和鄧久江同聲尖叫,手指着棺材,一臉的驚恐,倒是一旁的趙柏燦,雖然作出了一臉驚吓的表情,眼神卻很是平靜。
“閉嘴”,我朝兩人吼了一聲,然後回過頭來說,“化形快要結束了,血屍已經蘇醒,老唐,你快點!”
“知道了!”
嘭!
又是一聲大響,整個棺材的震動,似乎更加劇烈一些,由于棺材裏盛放了不少血液,所以棺身還算平穩,但是被釘死的棺蓋,卻是慢慢開始露出一絲縫隙。
我連忙從背包裏取出墨鬥,讓三戒扯着線頭,兩人圍着棺材,不斷地向棺身之上,縱橫交錯的彈着墨鬥線,試圖壓制血屍的破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