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這個稱呼,讓我心裏一跳,難道隻因爲一個男女朋友的關系,這兩個男人的關系就到了這一步?
想到男女朋友,我也有了些疑問,有個活着的男女朋友,鄧欣琪這才剛成了鬼,就這麽快想另結新歡?而老唐出的結陰親的馊主意,鄧元仁和趙柏燦這個在世男朋友,都不覺得别扭?
“可這?”鄧元仁也有些頭疼。
“爸,這事本是小事,用不着這麽糾結,我看要不就兩個一起選,要不就都不選,由我以兄長的身份代替,您看如何?”趙柏燦建議道。
“不行,一定要選一個!”鄧元仁還未說話,左手邊的親戚中一個三十餘歲女人立刻駁道。
“就是,一定要選一個,要不這事不合規矩!”右手邊的親戚,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說道。
趙柏燦看了看兩人,随即淡淡地道:“孝子,不過一個臨時的替代身份而已,又不是真的。過了葬禮,公司支付兩百萬給他,這事就這麽定了!”
“不行,孝子就是欣琪的兒子,是姐夫的孫子,什麽替代身份?兩百萬不要,今天必須選一個!”那女人駁道。heiyaпge
“對,必須選一個!”男子道。
趙柏燦淡淡道:“兩位這麽在意這個孝子的名号,莫不是心裏還有其他想法?”
兩人頓時啞口無言,這事誰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即便是鄧元仁,心裏隻怕也很清楚,隻是他沒明說。但是,這事誰又會拿到明面上來說呢?
“趙柏燦,别忘了你姓趙,我們鄧家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男子憋了一會,又出言道。
“就是,我們在議家事,和你有什麽關系?”女子附和道。
我搖了搖頭,面對外人,面對共同的利益,兩邊又默契十足的并肩作戰起來。
趙柏燦對于兩人的挑釁并不在意,微微揚了揚下巴:“在公司,我是總經理,是你們的上司。在鄧家……”
說到這裏,趙柏燦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鄧元仁,似是求援。
鄧元仁似乎也終于下定了決心,不想再耽擱下去,直接說道:“我已經認柏燦爲義子,這個家他當的半個主!”
“什麽?”兩撥人立刻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我舔着嘴唇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一聲不吭地盯着這場鬧劇。
這個趙柏燦真是不簡單啊!鄧欣琪這個維系兩人之間關系的樞紐失去了,他居然能這麽快從未來的女婿轉爲義子,和鄧元仁的關系,不疏反近,不得不說手段很高明!
“仁哥,這事太才草率了,就算您要認義子,放着我們這些鄧家的親戚在,他也做不了主啊!”右邊的那個男子說道
“就是,就是,姐夫,不是我是你,咱們可是血肉至親,他一個空降外來的,就要壓到我們頭上。那我們還待在鄧家幹嘛?”左側的女人以退爲進地說道。
果然,兩邊這麽一吵,鄧元仁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又勸起了衆人,當起了和事老。
趙柏燦微微低下了頭,站在鄧元仁的身側,一聲不吭!
我眯了眯眼睛,這個趙柏燦先是借勢發力,然後見好就收,逼着鄧元仁表态,事情做的又不露痕迹,真是高明啊!
以他二十餘歲的年紀,這份心智,深的有些可怕了!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唐大師,您看……”鄧元仁到底是鄧元仁,面對這些,剛剛狠了一次,已經不容易,這時候終究沒有再狠下來!
老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看樣子應該也沒有什麽辦法。
我對着三戒使了個眼色,上前一步說:“這樣吧,鄧總,唐師叔應該和你說過了,令千金的喪事要分開辦。正常的流程,今天大緻走完,隻是留着棺材與屍身,後天下葬,因爲晚上我們還要做些法事。既然幾位對這個孝子,遲遲做不了決定,不妨聽聽我的意見!”
面對我這個陌生人,鄧元仁還是表現出了一絲謹慎,轉首看了老唐一眼。
老唐立刻點了點頭:“鄧先生,我這位師侄,年紀不大,卻入世甚早,也算久經世事磨練。道法修爲、眼界閱曆,都不在我之下,唐某年邁,許多時候,還要仰仗他呢!所以,你盡可聽聽他的意見!”
鄧元仁點了點頭,對我說:“周先生請說!”
我點頭說:“各位争執的,無非是個孝子的位置,趙先生之前那番決定,咱們撇開不談。既然是當這個孝子,總要盡個孝道。盡孝,不是磕兩個頭,然後喪禮上與前來吊唁的人答個禮,就算數的。”
鄧元仁點頭道:“鄧先生說的在理,你有什麽辦法?”
我冷笑着說:“很簡單,既然是孝子,總要爲亡母守個靈,考慮到兩位備選孝子年紀小,可由各自的家長帶着一起守靈。雖然頭七回魂已過,但别墅鬧鬼,想來這幾夜也無人守靈。反正今天不安排下葬,索性就守個靈,藉此告慰一下鄧小姐的亡靈吧!放心,我們會盡量保證守靈人的安全,你看如何?”
“這怎麽行,這房子裏鬧鬼,小孩子會害怕的……”女子面色一白,随即反對道。
我冷哼一聲道:“小孩子害怕,就由大人代替好了。盡孝,總得拿出點誠意,我說了,我們保證安全,隻是不保證你們會看到什麽,就看你們心誠不誠,有沒有膽子待下去。對了,不僅是你們二位,還有這位趙先生,你是這位千金小姐曾經的女友,現在的義兄,你也來守一夜,不爲過吧?”
趙柏燦臉色一白,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随即低下了頭,輕輕點了點。
“既然今天這喪禮上必須有孝子出現,那就這樣,喪禮上的孝子做不得數,待會吊唁之時,不妨讓兩個備選孝子以及這位義兄也一起參加,這樣人多也不顯得冷清。真正的孝子嗎?今晚,誰堅守的時間最長,這孝子就由誰來當!”
兩邊頓時一陣議論開了!
我也懶得理這群人,大聲道:“鄧總,您看這麽安排,合适嗎?”
鄧元仁遲疑了一下道:“周先生,你真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淡笑道:“鄧總放心,實話跟你說,我和老……唐師叔,曾在你這别墅裏待了一夜,也和那些邪祟有過交手,隻是我們準備不足,讓他們跑了而已!”
“好,就聽周先生的!”鄧元仁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這喪禮,也該開始了!唐師叔,您德高望重,這事還是您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