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影稀疏,看來留在學校裏的人真的不多。我一邊走路,一邊思考,留在學校的人不多,視力能達到五點三的更少,這是因爲小長假還窩在宿舍的宅男宅女,眼睛絕不可能太好。
但是,随之而來的危險就是,兇手會把目标鎖定在張晨曦、良子幾人身上。想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夏含煙,這幾天我過于擔憂學校,卻将這個還在醫院養傷的大美女給忽視了。
可是我分身乏術,隻能打電話給方正宏。方正宏讓我放心,說是在學校裏礙于人多影響,他無法安排警戒,但在醫院裏不受限制,他早就安排了不少的警力保護,同病房的還有兩個女警。
我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要是由于我思慮不周,造成了一個女孩的死傷,我會負罪一輩子的。還好,方正宏還算靠得住,不聲不響地就幫我把這個漏洞,給彌補了。
到了宿舍門前,宿管大媽正捂着鼻子,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幾日,我也算是女生宿舍的常客,一來二去,我和她早已混的很熟悉了。于是,我走上前去笑着問道:“劉大媽,您這是幹什麽呢?”
“是小周啊,你又來查房了?”宿管大媽捏着鼻子甕聲甕氣地道。敗獨壹下嘿!言!哥
我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奇怪地道:“劉大媽,您這是怎麽了?我沒聞到啥味啊?”
宿管大媽剛一松開鼻子,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然後掏出一張面巾紙,重重的擤了一下鼻涕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真的不臭了,哎呦,可憋死我了!”大媽拍着自己的胸口,有氣無力地道。
“到底怎麽回事啊,劉大媽?”我疑惑地看着她道。
“你可不知道啊,小周,剛才一個裹着一件黑袍的女生,從我身邊走過,那味臭的啊,跟糞坑裏刨出來似的,簡直能毒死一頭牛。我心想,莫非是那個女生把壞雞蛋臭豆腐啥的,帶進了宿舍不成?我身爲宿舍管理人員,怎麽能坐視她把這麽臭的東西,弄進咱們清潔幹淨的女生宿舍,這影響多不好?你說是吧,小周?”大媽拉着我道。
“是,大媽您說的太對了!”我伸手翹起了大拇指贊道。
“所以我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三樓才追上。我叫住那個女孩,問她弄的啥東西這麽臭?這一靠近,差點沒吐出來。原來那臭味,根本不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就是那個女孩身上的味道。”
“身上的味道?”我本來已經打算找個話題岔開,以免大媽喋喋不休,聽到這裏,卻突然有了些興趣。
“我跟你說,那女孩很奇怪的,身上冷冰冰的,硬邦邦的。她一把推開我,還說讓我滾開,然後自己很快跑開了。小周,你說說,有這麽沒素質的大學生嗎?有這麽不愛幹淨的女孩嗎?真……真是氣死我了!”
我連忙勸道:“大媽,您别生氣,也别跟她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她……”
說到這裏,我心中突然一跳,倒吸一口涼氣,這才十月初,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孩,身上怎麽會冷冰冰的?現在的女孩,爲了漂亮,都能讓整容師在自己的臉上身上割來劃去,又怎麽可能搞的自己一身臭哄哄的?
我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看着大媽道:“大媽,你和她接觸了,怎麽知道她身上冷冰冰硬邦邦的?”
“呸,别提了,我就拉了她一把,待會得好好洗手,洗它個十遍二十遍的,誰知道那女孩身上帶有多少細菌病毒,别傳染我!”大媽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大媽,洗手的事等會再說,您先跟我說說,觸碰她身體的感覺!”
大媽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解釋道:“我也說不太好,反正我一靠近她,就覺得她身上除了那股熏死人的臭味,還有冷氣撲面而來,就像……就像是對着冷庫一樣,飕飕的冷風,直往骨頭縫裏鑽。我拉她胳膊時,感覺像是抓住了一根冰凍豬排。”
“那您看清她的臉了嗎?”我又追問道。
大媽搖了搖頭道:“沒有看清,她身上的黑袍很大,還披散着頭發,遮住了臉,露出的一點下巴,好像還化了很濃的妝,白的有些發青。對了,我好像模模糊糊的看到,她的臉挺大的,還有些疙疙瘩瘩的……”
“哎呀,媽呀”,說到這裏,大媽突然肥兔子一般,蹦了起來。
我被她一驚一乍的搞的險些犯心髒病,無語地道:“大媽,你怎麽了?”
“小周,她裹着黑袍,遮頭蓋臉,臉上還疙疙瘩瘩的,身上還有臭味,不會……不會是電視裏說的那個麻風病,或者什麽皮膚病髒病吧?瞧我這張破嘴……”
我看着劉大媽想剁手又想扇自己耳巴子的模樣,有些好笑,連忙勸道:“沒事的,大媽,您想多了。”
“真的沒事嗎?”大媽狐疑地看着我。
我收起笑容,點了點頭。
大媽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小周,我是看出來了,你是有大本事真本事的人,大媽信你!”
我笑着謝過了大媽稱贊,扭過頭慢慢眯起了雙眼。
看來,我并沒有猜錯,葉子受了重傷,王郁藍出現了,這回她是要親自動手了。
上回劉文悅死的時候,遺留在現場的屍臭說明,王郁藍的屍身已經腐化,她要繼續保持這具屍身,唯有找了冷庫,把自己冷凍起來。大媽之所以覺得冷,就是由于屍體冰凍,加上這具屍體長期侵染陰煞志氣所緻。
一直以來,我沒有特别注意一件事,那就是葉子、王郁藍進入宿舍的途徑。因爲,哪怕是道行很深的厲鬼隻要不刻意釋放煞氣,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而厲鬼附身屍身,混進宿舍更容易,大模大樣的走進來就可以了。
但是,王郁藍這次卻是失策了,她爲了更方便的對付被我武裝起來的張晨曦她們,選擇了附身屍身潛入。因爲,屍身應付銅錢陣,會更容易一些。但她的屍身不比以前,上面帶着濃濃的屍臭,不小心被宿管大媽發覺了。
王郁藍今晚要動手,看來我就要提前做好準備了。雖然王郁藍就躲在這棟宿舍樓裏,但我并沒有貿然闖上去搜查,宿舍這麽多,我不可能一間間的檢查,這隻會打草驚蛇。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和她正面對抗的機會,說什麽也不能就這麽白白的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