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殺人案,對于一個城市來說,本來就是一件令人緊張的事,而當這些圍繞在一座青年學生彙聚的大學周圍時,足以引起很大的恐慌,所以方正宏在盡自己能力,将事情盡快控制下來,減小影響。
我下了樓,先讓方正宏找人去處理葉子的屍體,然後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手腳都麻利點,天亮以前,我們要處理完現場!”方正宏靠着車子,低頭抽着煙,每一口都吸得很深,看的出來他的壓力真的不小。
“小默,有頭緒麽?”
我想了想後,還是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有,不過,從淩惜葉鬼魂說的那幾句話裏,能聽出來,他們殺人并不是随機的,而是有計劃,有選擇的,隻是……”
“隻是我們還沒有掌握他們殺人的動機和被殺者之間的共同點……”方正宏接過話來,重重一掌拍在車身上。
我歎了一口氣道:“林竽、王世忠、劉文悅、淩惜葉、夏含煙、張晨曦、上官良子,方隊,這是我們目前掌握的被殺名單,我想你們要花點力氣,從學校和各方調取資料,找出這些人之間的共同點了。”
“爲什麽不把王郁藍加上,似乎她才是連環自殺案的第一個死者吧?”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看新章
我搖了搖頭道:“當然,你也可以把她加上,可是我覺得,這個王郁藍和其他的死者不同。因爲,這些遇害者中,隻有她,一直存在。”
“對了,說到王郁藍,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劉文悅死亡現場提取的樹葉和鮮花上的液體,被證明來自于王郁藍!”方正宏道。
我心中一驚,轉頭看着他道:“那就是說,基本可以證實,是鬼魂操控着王郁藍的屍身,殺了劉文悅了!”
方正宏又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後,點了點頭。
“這個女孩,你們重點查,晨曦跟我提起過,她家境貧寒,卻有一箱十分奢侈華貴,又從沒有在學校裏用過穿戴過的化妝品和衣服,所以,要排查她的社會關系。或許,弄清楚王郁藍當年的死因,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方正宏點了點頭,一旁,一直在帶人處理屍體的王岚突然脫了手套走過來道:“方隊,我初步看了一下,這個男生的眼睛,也被挖了下來,不過……”
“不過什麽?”我追問道。
“不過,我在七樓那具女屍的身下,發現了兩隻眼珠!”
我聽的一愣,無論是屍身作案,還是鬼魂作案,這是第一次在現場留有眼珠,而淩惜葉來時是沒有眼珠的,那就是說這兩隻眼珠應該是來自十八圈。
“王警官,麻煩你化驗一下,我懷疑這兩顆眼珠,應該來自于十八圈!”
王岚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怎麽會有眼珠留下?”方正宏皺眉道。
“不清楚,或許十八圈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在他們殺戮的範圍之内,眼珠也不是他們需要的吧。”
方正宏點頭道:“目前看來,隻有這個解釋了。那兩個女孩沒什麽事吧?”
“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吓,我重新布置了銅錢陣,守護她們的宿舍。”
方正宏繼續囑咐道:“後天就是十一了,學校裏會放一個星期的假,你看着安排一下,保證她們的安全!學校方面,我會和他們溝通,盡量給你方便。”
我應了一聲,看了看一旁的吳勝楠,準備上去搭讪兩句。結果,這丫頭看到我靠近,哼了一聲,直接一個華麗麗的轉身,然後上了警車。
我摸了摸鼻子,心情有些沉重,也沒多說什麽,和一旁的幾人打了聲招呼,轉身回去休息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覺,閉着眼睛,腦海裏都是葉子和十八圈的身影在不停地閃現。
以前死去的林竽、王郁藍、劉文悅等人,雖然也是活生生的人,可我和他們素未謀面,他們的死對我來說有些傷感,感觸卻并沒有那麽深。
可現在換成了葉子和十八圈,兩個相識幾天的朋友,就這麽一夜之間生死兩隔了,那種親眼目睹朋友悲慘死去的感覺,帶給我的震撼和沖擊,已讓我整個人徹底燃燒了起來。
家傳古書,已被我翻了個遍,可是我并沒有找到這樣一種邪術,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陰陽先生,缺乏老爸那種打小驅鬼除煞的經驗,也沒有一個可以相互交流的靈異圈的人際關系。
兵儒道醫蔔,陣巫仙陰陽,這些我就知道自己這個陰陽……不對,想到這句話時,我拍了一下腦門,猛地坐了起來。
對了,老龐頭!說出這句話的就是老龐頭!既然他能随口說出這些派别,就說明這些他曾有過接觸,這老頭的喪事鋪,開了一輩子,也在靈異圈混了一輩子,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絕不是老唐那種半吊子可比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了老龐頭的電話,隻是打了半天,手機仍是沒人接,無奈之下,我隻能和馮千林打了聲招呼,打了個車,朝着老龐喪事鋪趕去。
阿文的車,早被他開了回去,這幾天總在學校轉悠,有巡邏車我還沒覺得怎樣,可現在發現,出行在外,沒個車還真不方便。我心裏捉摸着,抽空去買個輛車耍耍。
竹仙居改建之後,我通過老唐,找了個途徑,把剩餘的八十萬都捐了出去,用作慈善基金,手頭上并沒有幾個錢。
不過,幹我們這行的,錢去的快來的也快,給人看看風水墳地,做做喪事,錢就來了。隻不過,我現在沒時間去弄那些事。
另一方面,老唐自從知道我能畫符以後,也和我商議着,讓我把符箓放到他那裏賣,這老貨拍着胸脯跟我保證,我的符箓放在他那裏賣,他一分錢都不收,錢全部歸我。
我自然明白他打的什麽算盤,不過就是借用我的符箓,給他的南山佛像館增加生意。試想,符箓都有效了,那他家的佛像,豈不是賣的剛剛的?但是,同樣的情況,我現在也沒時間和心思畫符。
囊中羞澀啊,我一咬牙,心中拿定主意,實在不行,先從老唐或者徐叔那裏借個一二十萬,他們都是大老闆,這點錢他們肯定不會放在眼裏,而且絕對樂于讓我欠他們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