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王岚的語氣,有些奇怪。
“怎麽了?”我問道。
“昨天的死者王郁藍,雖然死因是腦袋受到硬物大力重擊,導緻頭骨凹陷,腦組織大量損毀緻死,但是她全身肌肉緊繃,并且眼珠不見了。”
“什麽?”
王岚嗯了一聲接着道:“我們在現場,并沒有找到那兩顆眼珠。還有,你們昨天提取的花瓣和樹葉上面的異物,我都檢查了,來自同一個人,确切的說,是來自一具死亡許久的屍體。另外,我們在現場找到的那塊磚頭,才是真正的兇器。楠楠帶回來的那一塊,雖然也曾傷及死者,但是它造成的傷害,充其量也就是腦内輕微淤血,短時間昏迷,絕不緻死!”
“你的意思是說,死者遭受過不止一次的擊打?”我皺眉問道。
“不錯,死者右前側頭骨,遭受輕微的擊打,也就是你們找到的那塊磚頭造成的。還有一處傷痕在頭骨的左後側,這處比較嚴重,直接緻死,兇器是我們在現場提取的那塊磚頭!”
“能提取指紋麽?”我深吸一口氣道。
“不能,磚頭的紋理太過粗糙,上面還有泥沙附着,無法提取。但是……”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但是什麽……”
“我在磚頭上,也發現了一絲和樹葉花瓣上相同的異物!”
我想了後說道:“我明白了,王警官,有幾件事請你幫忙!”
“你說!”
“第一,剛才提到的我這裏的一箱眼珠,請你幫忙取樣分析。第二,我想請你查看一下幾天前醫院裏林竽的死亡報告,還有一年多前,景南大學一個叫王郁藍的女學生的死亡報告,看看他們死前和劉文悅有何異同!”
王岚頓了頓道:“我還想再勘探一下現場,所以正在趕往景南大學,一會就到,眼珠我待會帶走,其他的,我找同事幫你查!”
我謝過了王岚,挂了電話,剛準備開車離開女生宿舍,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良子,是我,什麽事?”
“周哥,我在教室裏上課,剛剛來了一群警察,氣勢洶洶的從我們教室門口路過,幾分鍾後,我好像看到他們押走了曹陽。”
“曹陽被抓了?”
“是,他們親自去的教室,領頭的一個,還嚷嚷着抓殺人犯!”
“混賬!”我用力揮了一下拳頭。
這樣大張旗鼓的抓人,即便最後曹陽被定無罪,也會被無數的吐沫星子淹沒,日後工作前程,都會遭受很大的影響!畢竟,人言可畏啊!
而且王岚說了,這個混蛋要給曹陽馬上定案!定案了,就是殺人的死罪!
麽的,程楓這個混蛋,不但要毀了一個人的前程,還要冤死一條人命嗎?
丫的,那天在西郊野外,那個兇殘的厲鬼,怎麽就沒弄死這個****的!
我火氣上湧,挂了良子的電話,直接撥通了方正宏的,沒等方正宏的聲音響起,我就破口大罵道:“方正宏,你丫的那群手下,都是些什麽鬼?麽的,草菅人命的劊子手啊?你還管不管?不管以後你們警局的破事,少特麽來煩老子!”
說完,我啪的一聲挂了電話,根本不給方正宏說話的機會。
“小……小默,我們去哪?”蔣兵國見我很是憤怒,有些猶豫地道。
我擺了擺手,先給門衛值班室打了個電話,問清楚那群警察還沒有離開以後,立刻喊道:“集合,給我喊集合,行動組除了留下一組組員值班,其餘在校的,十分鍾後,全給我趕到學校東門集合,給我攔下那群警察!”
幾名保安身體一抖,其中一人顫聲道:“攔……攔下警察……周組……”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怕什麽,出了事,老子來擔,你們誰要是不想去,可以,回頭給我遞交個轉崗報告,老子的保安特别行動組裏,各個都是有血有肉響當當的爺們,從不養廢物!”
“兄弟們,咱們現在的工作,輕松賺錢,比起以前好多了,這都是小默幫我們争取的。現在出了點事,我們若是縮頭縮尾的,不敢站出來,還配待在行動組嗎?”蔣兵國打氣道。
“誰……誰說我不敢的,走!”那人漲得臉色通紅,嚷嚷道。
我一揮手,六人分别上了兩輛巡邏車,呼嘯着直奔東門而去。這個程楓,既然想這麽快的蓋棺定論,今天定會一步到位,帶着曹陽去現場指認,坐實證詞。北門今天不開,所以,他一定會去最近的東門!
果然,我們剛剛趕到校東門,四五輛警車就開了過來,後面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學生。
“讓開,讓開,不要妨礙公務!”幾名警察下來吵吵道。
“不好意思,今天這路,我還就不讓了!”我從巡邏車上跳了下來,倚着車頭道。
周圍,不少的學生慢慢靠了過來。
幾名警察臉色一變,剛要說話,林峰有些尴尬的下了車道:“周哥,你這是幹嘛?”
“你給我一邊待着去!”
我瞪了他一眼,回頭朝着後面的警車喝道:“程楓、吳勝楠,你們給我滾出來!”
“周默,你猖狂什麽?再妨礙公務,小心我把你一起帶走!”
我嗤笑道:“帶走我,可不是嗎?你多牛!你丫的披着這身警服,就敢堂而皇之的抓人,就敢無緣無故的判人死罪,你特麽真以爲你有什麽了不起了?”
程楓怒道:“混賬,我抓人有什麽錯的?他殺了人,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确鑿,有什麽可說的?再說,這些證據還是你親自找到的,你有什麽好說的!”
我心中火氣直湧,伸手一指吳勝楠道:“姓吳的,你給我說說,老子昨天怎麽交代你的,我跟你說她是殺人犯了嗎?你倒好,利用我對你的信任,回頭不聲不響的就給我殺了個回馬槍,帶着人就想定案處死曹陽,你們特麽的這是要草菅人命嗎?”
吳勝楠被我罵的眼睛通紅,一扭頭捂着臉,轉身朝着後面跑去!
“我們警察怎麽辦案,不用你這個小小的保安來指手畫腳,我手頭的證據,足夠送他上法庭,依法制裁他!有本事,你就拿出證據,推翻他的死罪!”程楓怒道。
“我呸,你特麽有個屁的證據啊,經得起的推敲麽?别把大家當傻子!你不是要證據麽?好,老子這個小小的保安,今天就當場破個案,給你這個偉大的警察同志瞧瞧!”
我回頭沖着議論紛紛的同學一揮手道:“同學們,犯罪嫌疑人曹陽是我們身邊的同學,死者也是我們身邊的同學!我們都希望這個校園純淨美好,都希望死者沉冤得雪,都希望無辜者不受傷害,那麽我們更應該找出真兇,讓案情大白天下,而不是這麽稀裏糊塗的判人死罪,對不對?”
“對!”人群裏,突然傳來兩聲大喝,我打眼一看,卻是馬沖和吳真兩個小子,朝我揮手。
兩人這麽一附和,立刻引得周圍的學生,雲集響應,一陣支持的高呼。
我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座靜靜的辦公樓,心想隻怕校領導們現在都在隔遠觀望,有意不出面以免惹禍上身。不過這樣也好,沒人束縛手腳,我才能放開了幹!
“大家有沒有興趣看一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一看我們的同學曹陽,有沒有真的犯罪?”
“願意!”衆人大聲回應。
我目光掃到一旁剛剛下車的王岚,心中更是有把握,于是對着程楓冷笑道:“程支隊,你不是要帶着曹陽去指認犯罪現場麽,走吧,咱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