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程峰進行口舌較量的時候,小強圍着隔離帶嗅來嗅去,突然掉頭跑向一旁沒有被隔離的土坑,對着坑底叫喚着。
我走近一看,這坑似乎比昨天更深了,坑底一支玫瑰花靜靜躺在那裏。
我依稀的記得,這是昨日那個理工男捧在手裏的那支,隻是模樣整個變了變,枯萎腐爛,沒有一點生機的樣子。
“吳警官,給我一隻手套,借根繩子,稍微長一點,五六米的!”
吳勝楠雖然有些奇怪,卻并沒有多問,揮手讓人取來了一根。我将繩子的一端遞給阿文和老洋,自己扯着另一端跳了下去,用手套拿起了那支玫瑰,然後拽着繩子爬了上來。
程峰看我取了東西,面色一變,伸手就要來搶,我避過他的手臂,右肩一沉,一個靠樁,直接将他震出七八米。
“有本事,自己找證據,從我手裏搶什麽?哥們既是協警,也是學校保安特别行動組組長,事關學校學生,我義不容辭,就不勞程警官大駕了。”
我随口刺了他一句,把玫瑰拿到手裏,一股撲鼻的惡臭直沖腦門。
“這什麽味,怎麽這麽臭?”吳勝楠捏着鼻子道。
“和那片樹葉一樣,隻是更濃一些罷了!”我拿着玫瑰仔細看了看,随口答道。敗獨壹下嘿!言!哥
“喔,那收起來吧!”吳勝楠取過一隻證物袋,遞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道:“等一下,這玫瑰我昨天見過!”
“這裏是大學,一大群青年男女的聚集地,情情愛愛的,一支玫瑰而已,玩玩浪漫,你見過有什麽奇怪?”吳勝楠擺了擺手道。
我再次搖頭道:“不是,我是說這支玫瑰,我曾經在這裏見過!”
吳勝楠猛地轉過身來,看着我道:“你是說,你昨天到過案發現場?”
我點了點頭道:“先别管這個,如果我告訴你,這支玫瑰昨天還是鮮豔盛開,你相信嗎?”
“什麽?這怎麽可能?”吳勝楠瞪大了眼睛。
“這就證明,這裏已經不是普通的屍毒了,而是沾染了屍煞!”我吸了一口氣道。
“屍煞,什麽東東?”
“人死之後,怨氣凝結,形成厲鬼,鬼不離體,煞不離身,屍臭和怨氣,凝結成屍煞,屍煞比普通的屍毒強烈百倍,可腐蝕生機,掠奪生氣!”
“你……你是說這不是一樁普通的兇殺案?”吳勝楠驚道。
“噓”,我做了個噤聲的眼色道:“你先等一下,我想我能幫你先确認一下死者是誰?”
說完後,我先給阿文三人打了聲招呼,讓他們先去聯系裝修店面的事,等這兩天竹仙居的老闆搬走,我們就要重新裝修了。臨走之前,我取了一張護身符給徐湘婷,這裏既然出現了屍煞,常人有形無形之間都會被煞氣影響,這幫警察叔叔不怕,阿文和老洋有護身桃符也不怕,但徐湘婷一個普通女孩子,我還是小心點爲好。
等三人離開後,我撥通了良子的電話,什麽也沒說,就讓她把昨天那個理工男等的女孩的照片發給我。
良子很是乖巧,也沒有多問,過了一會,就把照片發了過來。我将手機遞給吳勝楠道:“你看看,死者是不是她?”
“不錯,就是她!”吳勝楠驚道。
“好了,讓你們那幫同事先别忙活了,回頭你跟我去一趟,我們去看看最後一個見過死者的人!”
“你知道是誰?”
我笑了笑,指着她拎在手裏的玫瑰花,道:“你說呢?”
“你是說,她男……”
“噓!”我再次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吳勝楠走過去和程峰幾人說了案情,幾分鍾後,程峰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道:“周默,你知道兇手是誰,快點說出來!”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每一個公民都有爲警察……”
“對不起,我是想執行權利,可我忘了!”我攤了攤手道。
“你……”
“好了,周默,你快說吧……”吳勝楠過來圓場道。
我看了她一眼道:“今天是星期天,學校裏社團招生,到處都是人,亂糟糟的,嫌疑人也指不定在哪裏閑逛呢!我要告訴你們了,你們打算怎麽做,像個蠻牛一樣沖進去,四處抓人?給學校造成不良影響不說,萬一打草驚蛇,嫌疑人提前逃走了,程警官願意擔負這個責任嗎?”
“我……”程峰被我擠兌的,憋了半天,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你打算怎麽辦?”吳勝楠問道。
我看了她一眼道:“你換身衣服,和我一起進學校,我咱們悄悄地過去找到他,順便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麽線索!”
“不行,我也要去!”程峰嫉恨的看了我一眼道。
“不行,你長的又老又醜,跟四十歲大叔似的,一看就不是學生,和我們倆不搭,會露出破綻的!”我翻了翻白眼道。
“混蛋,你說誰又老又醜?”程峰瞪大了眼睛,握緊了拳頭。
“那我換個借口,我們倆男才女貌,适合扮情侶,你一起過去算怎麽一回事?第三者插足,不對,你檔次太低,人家不信?要不算備胎随侍?”
“我和楠楠一起去!”程峰怒道。
我打了個哆嗦道:“别鬧,叫的這麽惡心,我不去,你認識嫌疑人嗎?既然不認識,你倆去幹啥,談情說愛啊?”
“你……”
“别指我,我這人不搞基,對你也沒興趣,不習慣帶個醜男一起辦案,那會倒自己胃口的。程支隊肩負重任,還是負責統籌全局吧!”說完,我不由分說,伸手攬住吳勝楠的肩膀,朝着竹仙居走去,看也不看被我氣得暴跳如雷的程峰。
“看不出來,你還挺伶牙俐齒的啊?”吳勝楠拍開我的手,白了我一眼道。
“也不是,這貨不知進退,哥們我好不容易争取到咱倆單獨相處的機會,他非要第三者插足,這麽沒眼力價的貨,要不是他穿了身警服又身處衆目睽睽之下,我絕對揍的他媽都不認識他!”
“我都說了,對你沒興趣,你怎麽還這麽死皮賴臉?”吳勝楠嬌笑道。
“那什麽,你有不喜歡我的權利,我也有追求你的自由,我們各幹各的,兩不相幹!”我随口應道。
“色狼,無賴!”吳勝楠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後,正色道:“好了,不跟你扯了,方隊呢,他怎麽沒來?”
“方隊前幾天被局長派到别的城市,參加交流學習,明天應該就回來了!”
說話間,手機鈴聲響起,吳勝楠接聽了電話,說了幾句挂掉。
我看她臉色有些猶豫,于是問道:“怎麽了?”
“我弟在這裏上大學,說是軍訓了兩個多星期,一直沒見到我,聽說我在學校裏,要來找我玩!我怕他影響案子!”
“咱小弟呀,自己人,沒事,來就來呗!”我大手一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