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惜葉曾經也是探靈社的社員,不過她是凡級的,而且在幾個月前,由于身體不适精神不好退社了。
張晨曦說到探靈社時,我注意到,這個清秀纖弱的女孩臉色白了一下。她聽說我接任了探靈社社長,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多了些莫名的味道。
淩惜葉話不多,對于馬沖欠揍的搭讪和自來熟的熱情,也隻是淡淡的回應了幾句。
這時候,老闆娘端着我們的菜走了過來,馬沖讓老闆娘給三個女孩上了果汁,我們兩個則是一人一瓶啤酒。
“老闆娘,你這店真的要轉讓?”我見老闆娘忙完了,便開口問道。
老闆娘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們這店開了一年多,店裏生意不好,做不下去了!”
“這裏已經快要出了大學城,我看這地也有些荒涼,你怎麽會想到來開店?”我繼續問道。
老闆娘歎了一聲道:“我們當初聽人說北面要建一條商業街,就想趁着還沒開發起來,這裏地皮還算便宜,就先占個地。哪想到,那邊建着建着就停工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店裏的生意越來越差,也沒什麽人來吃飯,賺不到錢還要交稅,附近時不時還有一些混混來收保護費,一年下來,虧了不少,實在撐不下去了!”héiyaпgě
張晨曦見我很感興趣的樣子,有些奇怪地道:“周默,你問這些幹嘛?”
我笑了笑道:“我有個發小,做廚師的,一直跟人打工,我就想着跟他合夥在學校附近開家店,所以就多打聽了一些!”
老闆娘聽我這麽說,頓時大喜道:“小夥子,你真的要接手我家這店?”
我笑着點了點頭道:“确實有這個意思,不過,回頭我還得跟我朋友商量一下。”
從唐健翎那裏賺的一百萬,還躺在我的賬戶裏沒有動,我打算用來盤下這家店,剩餘的再捐出去。
張晨曦看了老闆娘一眼,有些遲疑地道:“周默,剛才老闆娘也說了,這裏人氣不旺,生意……”
我笑着打斷了她道:“沒事,有句話說的好,樹挪死人挪活,倒黴不可能倒黴一輩子,換個地方換個人,運氣就轉了。有道是風水輪流轉,開店财運這事還真說不準,指不定老闆娘這兩年在這裏不走運,換個地方就發大财,而她這個店轉給我,我這新店一開張,沖喜轉運,這不就皆大歡喜了麽?”
“小夥子,你這話說的太對了,我們家那口子,就隻會做飯,不信風水,不懂變通,所以路越走越窄,生意也越做越差!”老闆娘對我翹着大拇指道。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嗎?平日裏幫我多帶一些同學過來,生意肯定越來越旺!”我朝她使了個眼色。
“是,是,小夥子你是學校裏出來的,在這開店就是大學生自主創業,前些天我還聽說有北大的學生賣豬肉出名。你這開飯店不比他差,說不定也有電視台來采訪你,到時候你的生意想不火都難!”老闆娘越說越高興。
我點了點頭,笑道:“行,老闆娘,我給你留個電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會帶我朋友一起來看看!”
“好,好”,老闆娘激動的拿紙筆記了下來,對我笑道:“你們吃吧,我就不打擾了,這頓飯算我的,我請了!”
我笑着謝過了她,暗道估計她這家店不怎麽好出手,所以見到我願意接手,才這麽興奮。不過,我心裏明白,她家的店生意不好,不僅僅是她說的那些原因,但我自然犯不着點破。
老闆娘見我們很好說話,也沒聊什麽要緊的事,就開了電視機,坐在一旁的角落裏看電視。
“啊!”
對面的淩惜葉,突然驚叫了一聲,向後跌坐,手中的筷子将瓷質的湯碗打落,“嘭”的一聲,摔得粉碎。
我猛地擡頭看去,卻見淩惜葉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她緊緊地盯着斜上方的電視機,臉色煞白。
“不要緊,不要緊,我給你換一個!”老闆娘和氣地說着,起身去拿湯碗。
“葉子,你怎麽了?”張晨曦關心地道。
淩惜葉一句話不說,隻是緊盯着電視機,身體驚恐至極的顫抖着。
我急忙扭過頭去,将視線轉到了電視機上。電視裏播放的是景南市的午間新聞,由于淩惜葉的一驚一乍,整個飯店裏靜悄悄的,電視裏記者采訪的聲音,也顯得格外的響亮。
出現電視機熒屏上的,是兩張穿着病服的男子照片,兩個男子的頭部都打了馬賽克,但衣服上及周圍猩紅的片片血迹,仍是極爲紮眼。
新聞女播報員說道:“據悉,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嘉瑤集團員工,因爲工作壓力太大,導緻精神錯亂一事,在前幾日,再次出現了新的變化,兩名精神嚴重失常的員工,被醫院安排在同一間病房。幾日前,其中一名員工趁着醫護人員不在,親手将另一名員工掐死,并且摳出了對方的眼睛。之後,他又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警方經過調查,并查證了醫院方面出具的醫療報告,現已證實,這名行兇的員工是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錯殺同事,并弄傷了自己。事情的由來雖然已經弄清楚了,但悲劇卻已無法挽回,給兩個普通家庭帶來的傷害,也是無與倫比的。嘉瑤集團的總裁唐健翎先生……”
這件事的結果,是我一手促成的,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稀奇之處。
但是我注意到,對面良子的表情有些悲痛和憐惜,還算正常,可坐在她身邊的張晨曦的俏臉上,也出現了驚懼的表情。她呼吸急促,裸露在外的兩條白皙圓潤的小臂上,甚至已經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再看淩惜葉,她的臉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瞳孔放大,牙齒緊咬蒼白的下唇,唇邊已經殷一絲血迹,整張小臉露出一種恐懼到極點而有些扭曲的表情。
飯店裏很靜,似乎被一種難以言語的壓抑感充斥着,兩女表現出的這種恐懼,似乎遠遠超過了這則新聞本身所能給人帶來的恐懼和震撼。
或許,她們知道一些隐藏在挖眼事件背後不爲人知的秘密。
“來,這是你的湯碗”,老闆娘的聲音突然響起,将我的沉思打斷。
張晨曦身體一抖,勉強笑了笑,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再看向電視時,新聞已經播報完了,畫面上出現了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女孩,歪着小腦袋道:“步步高點讀機,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
平時看到嘔吐的廣告,此時卻沖走了恐懼,給人帶來了一絲溫暖感。張晨曦深了一口氣,恢複了過來,就連淩惜葉,也稍稍恢複了幾分,雖然臉色仍舊蒼白,目光也有些呆滞,但總算沒有了那副看起來就令人恐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