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首斜了唐健翎一眼,這老摳看樣子有點不識時務,我當初可是說了二十萬是起步價,他居然還好意思在最低價的基礎上,扣掉我的符紙錢。
我就納悶了,他的生意,究竟是怎麽做這麽大的?莫非是摳出來的?
“咳咳……”劉秘書輕咳了兩聲,輕輕推了推唐健翎。
“二十萬,二十萬……”唐健翎一臉肉疼地道。
“爸,你怎麽回事”,唐瑤瑤俏臉微紅,實在看不過去了,伸手一把奪過了他的包,從裏面取出四十捆,柔聲道:“周默,多謝你了,這是四十萬,請你務必收下!”
我點了點頭,還好她閨女沒有繼承他摳門的性子。
“那個,周先生,羅盤我看你用了之後,好像收……”唐健翎呐呐道。
唐瑤瑤的臉唰的一下漲的通紅,我則聽得幾乎要吐血。這天下還有沒有更摳的人了?要知道,這裏的氣運轉了,他日後财源廣進,現在居然厚着臉皮,跟我要一個羅盤,說不得得讓他出點血!
我将腿翹到了辦公桌上,打了個響指道:“唐總近來身體和精神應該都不太好,去了醫院也查不出任何問題?還有,你那幾位住院的員工,在醫院也沒有徹底康複吧?”héiyaпgě最新章節已更新
“周默,這你也能治?”唐瑤瑤欣喜地道。
唐健翎十分激動地說道:“周先生若能幫我和我的員工醫治,羅盤我就不要了!”
“爸……”唐瑤瑤實在聽不下去了,跺腳嗔怒道。
“好吧,我……我再出兩萬!”
看着唐健翎咬牙肉疼的模樣,我冷哼一聲道:“兩萬?先不說你自己,就是你那幾個員工的賠償費,也遠遠不夠!再拿六十萬,湊個整數,一百萬!”
“一百萬……”
“唐總,不好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突然沖了進來,打斷了唐健翎的話。
唐健翎眉頭一挑,不悅地道:“有沒有點規矩了……”
中年男子臉色白了白,低聲道:“唐總,出事了!”
“出事”,唐健翎看了我一眼,扭頭問道:“出了什麽事,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
中年男子驚魂方定的緩了一口氣道:“唐總,醫院那邊來電話了,我們送到醫院的那兩名員工,精神錯亂之下,暴起傷人,其中一人将另一人活活掐死後,又摳出了自己的眼睛……”
“什麽……”辦公室内的幾人包括我在内,同時驚呼出聲。
“怎……怎麽會這樣?醫院不……不是說,已經将人……控制住了麽?”唐健翎失聲道。
“爸,怎麽辦?”唐瑤瑤面色蒼白,抓着他的手臂,有些六神無主。
被唐瑤瑤晃了晃,唐健翎已經清醒過來,畢竟是當過兵的人,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後,立刻恢複了冷靜。
“周先生,這六十萬我出了,不知你現在願不願意接……”
我擺了擺手:“先不說錢的事,去醫院看看吧!”
“好”,唐健翎點了點頭,轉身吩咐道:“小劉,有什麽會議和約會都往後推推。曾經理,公司的業務先由你負責。記住,醫院的事不要外傳,以免引得公司上下人心浮動!”
兩人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我們幾個收拾了一下,向醫院趕去。
景南市第四醫院神經科的病房,已經警察拉起了隔離帶維持秩序,一些圍觀的病患和醫護人員圍在四周,伸長了脖子向裏張望。
還有幾個匆匆趕來的記者,正往裏擠着,試圖拿到第一手資料。醫院死人,本是常事,但發生在醫院裏的兇殺事件,并不常見,似乎已經引起了媒體的關注。
我并沒有管被記者圍起來的唐健翎,而是分開人群,擠了進去。
“這裏是案發現場,請你保持距離!”一名警察攔住我道。
我擡頭向裏面看了看,巧了,來的是林峰等人,我朝裏面喊了一聲。
林峰見是我,立刻走了過來,給那名刑警說了兩句,便把我帶了進去。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頓時撲面而至。
“咦,周默,你怎麽來了?”方正宏奇道。
我跟他解釋了兩句,指着被法醫蓋起來的屍體問道:“方隊,什麽情況?”
“我們也是剛剛接到了報案趕過來,現在已經控制了現場,兇手已經被擡出去了,由于事情發生在醫院,我們的法醫,也一直跟着。”
正說着,一名女法醫走了進來,方正宏給我引薦了一下,這名法醫叫王岚,剪着齊耳的短發,唇紅齒白,畫着淡妝,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很有些禦姐的氣質,據說能力很強。
我心中暗贊,想不到景南市市局,還有這麽多美女。
“王岚,說說情況吧,周默是協警,不是外人!”方正宏道。
王岚點了點頭,道:“方隊,這案子有些奇怪!”
方正宏道:“怎麽說?”
“現場一死一傷共計兩人,死者林竽與傷者王世忠,同是嘉瑤集團的員工,又同時因爲精神錯亂,被送到這家醫院。”
方正宏點了點頭道:“這一點可以忽略不計,原因我已經知道了!”
王岚微有些奇怪,卻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繼續道:“方隊,我說的奇怪,并不是指的這個。”
“喔,怎麽說?”方正宏訝道。
“我剛剛順口問了醫生幾句,了解了一些情況,林竽和王世忠入院近月,病情一直沒有什麽好轉,中醫西醫都沒有辦法,正準備送至精神病專科醫院進行診治。”
“據主治醫生所說,這兩個人自從進入醫院,就一直神志不清,時不時還會犯些癫狂之症,吃飯都成問題,這些天大都是靠營養液補充營養,有時候還要配合一些鎮靜劑,來控制他們的行動。”
“從現場的痕迹及兇手身上的血迹來看,可以判定,現場并沒有第三個人參與。可是,案發之時,兩人剛剛被注射了鎮靜劑,護士在确認他們陷入睡眠之後,這才離開了病房。”
方正宏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是說,王世忠應該是在昏迷不醒的情況下,殺了林竽?”
“是!”
“這怎麽可能?”
王岚歎了口氣道:“奇怪就奇怪在這裏,試想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又該如何動手行兇?我之前猜測,會不會是醫院出了醫療事故,護士忘記給王世忠注射鎮靜劑,或者注射錯了藥物,事後爲了推卸責任,所以做出的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