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多鍾後,錄像顯示一陣信号閃爍,然後和之前的那段錄像一樣,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又過了幾分鍾,畫面閃爍,一切又恢複了過來,連同那兩個看守的警員,動作都是一點沒變,好像時間在這短短的十餘分鍾,靜止了一樣。
“不對啊,他們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林峰的疑問,令其餘三人身體一震。
是啊,突然陷入黑暗,那兩個警員決不可能無動于衷。而之後信号恢複,依照常理來講,這兩個警員至少也會讨論一番,又或者過去看一下監控室,但他們好像在這十分鍾裏,成仙得道一般,神遊物外,醒來後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事太怪異了!
“周默,這是怎麽一回事嗎?”方正宏道。
“停電沒信号,這個不難解釋,是由鬼魂作祟,很容易改變現場的磁場信号,導緻局部電路短路。令人費解的是,這兩個警員一直都是毫無所覺的樣子!還有,出了監控室的大門,到兩名警員之間的這段距離,雖然沒有攝像頭,但是有紅外線監控報警,可整個警局卻沒有一點的響動,那就是說,這段時間内,根本沒有活人進出這裏了!”
“你不是能開陰眼嗎,我們看不到不奇怪,你怎麽也看不到?”吳勝楠奇怪地道。最\\快\\更\\新\\就\\在黑\\岩\\閣
我拍了拍額頭,道:“拜托大姐,這是錄像,又不是現場,陰眼也不是全能的,通過錄像回放,是看不到的!”
想不到,這鬼東西居然有所防備,有意切斷了信号,讓我們看不清其中的内情。
“怎麽會這樣”,林峰有些失望地道。
吳勝楠和方正宏臉色也不好看,而一旁的楊天國似乎第一次遇到這種靈異之事,此時還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我埋着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在仔細思索着。今天的淩晨兩點,這兩名警員對人皮骨殖的丢失毫無所覺,那是不是說,昨天那兩名警員,什麽都沒看到的事,也不足爲信。
因爲,人皮骨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出去,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返回。那麽,昨天人皮骨殖也未必一直留在監控室。
我一直覺得奇怪,因爲除了養鬼門,很少有人能随意養鬼而不遭反噬,而且就算是養鬼門,也會給相貌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那麽,要一直待在大學校園裏的幕後之人,絕不可能養鬼。
既然不是養鬼,那麽,那天夜裏,那個對林晴的事了如指掌,又能和幕後之人,靈活配合的鬼魂,就隻能是林晴的鬼魂。
我将我想到的一切,和四人說了一遍,林峰奇道:“如果,周哥你猜的沒錯,那林晴那晚的行動到底要做什麽?”
“周默之前的猜測沒錯,那一晚的事,确實是個餌,是他故意放出來的,而我們又不敢不吃的餌。林晴其實根本就沒有要對付唐瑤瑤的意思,她隻是爲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将更多的警力和物力,統統放在唐瑤瑤身上,從而給他再次出手,殺害陳揚,制造了良機。”
“對了”,我打了響指,興奮地道:“既然那個幕後之人,在昨天晚上林晴的鬼魂遇到我之前,都沒有想到我的存在,行事自然也毫無忌憚。那他就會認爲,隻要讓附着林晴鬼魂的人皮骨殖及時回去,就能消除我們的懷疑,所以他雖然可能會想到我們去調昨晚的錄像,卻不會想到,我們會調查前一晚的錄像。”
“是了,如果你猜的沒錯,前晚的錄像,能看到一些東西。就算他遇到你之後,有所警覺,也是人皮骨殖返回監控室的時候,才可能注意,而出來之時的錄像,他卻改不了了!”吳勝楠高興地道。
“我有一個問題,爲什麽你們說的幕後之人,一定要選擇在學校裏動手?要知道,你們警察已經在女生宿舍附近布防,他不怕暴露麽?”楊天國問道。
我笑道:“這個不難解釋,我想除了陳揚符合條件,還有他的作案手法不聲不響極難察覺以外,另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景南市連續出了七樁自殺案件,就算真的是七人跳湖自殺,普通百姓也會覺得邪門至極,從而遠離水邊。再加上市局的布控監視,實際上能夠利用的水源,已經很少了。”
“楊團長可能不知道,陳揚前面的那個死者陳宇航,是死于溫泉洗浴中心的溫泉池。幕後之人甯願冒着暴露人皮骨殖的危險,也要選擇一個水深不過頂的溫泉池,就說明,他作案能選擇的地點,已經越來越少。而景南大學裏的這個池塘,由于地處一個相對封閉的所在,安保較強,人口又密集,反而成了被警察和普通人忽略的一個地方,也更容易下手成功!”
“找到了,快看!”吳勝楠指着電腦道。
我們立刻湊了上去,錄像裏的時間,已經被吳勝楠直接拉到了十一點以後。
同樣是零點,慘白的光線下,一切陰森詭異。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監控室内,信号閃了幾閃,卻并沒有消失,畫面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接着,詭異的一幕,瞬間放大了我們五人的瞳孔,好像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那顆嬌小秀氣,卻沒有半分可愛的骷髅頭,突然動了動。
仿佛有一個無形的人,突然出現在平台一側,她一塊一塊的拿起了那些骨頭,然後在地上,按照人的形狀,一一擺放整齊。
之後,她又拿起了那張人皮,拎在空中,抖了幾下,然後放在平台上,輕輕地撫平人皮上的褶皺。
做完這一切後,她再度取下了人皮,小心的覆蓋在擺放好的骨頭之上。
“la……la……遠方鍾聲再響起,蛙鳴唱起搖籃曲……”一串清脆空靈的歌聲,仿佛劃破了空間和時間的阻礙,就那麽突兀的在那個陰冷的監控室内,悠然響起。
伴随着歌聲,地上的人皮慢慢的将骨頭包裹了進去,被剪開的人皮縫隙,開始自動連接,然後彌合,直至看不出一點傷痕。
緊接着,已被人皮包裹的骨殖,幹涸的全身,如同充氣一般,慢慢鼓起。
“咔咔,咔咔……”林峰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喉嚨間發出咔咔的聲響,似一隻即将被宰的公雞。
沉穩的方正宏和楊天國,此時也看得身體顫抖,難以自制。
吳勝楠的兩隻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臂,十根指甲,已經深深的紮進了我的肉裏,而我卻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