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楠一拍自己的額頭,停下了腳步,沖我翻了翻白眼,仰天長歎了一句,“智商啊!”
我撓了撓頭,不解地看向唐瑤瑤。
唐瑤瑤紅着臉道:“我是法律專業的研究生,四年的本科,兩年的研究生,還有一年才畢業呢!”
“喔!”我臉上一熱,心道又丢臉了。麽的,咱隻是個高中畢業,對研究生這種高端人才,還真沒多少認知。
“拜托,套近乎泡妹子,也不要找這麽弱智的借口行不?我鄙視你!”吳勝楠在我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我腳下一軟,險些一頭栽倒在地,目光一掃,見是唐瑤瑤的臉色紅白不定,望着我的目光閃閃躲躲,貌似也有些古怪。
我靠,唐瑤瑤該不會真以爲我是在借機會和她套近乎吧?
算了,這事是解釋不清楚了,我幹咳了一聲,我連忙岔開話題,問道:“既然這樣,爲什麽隻有你一個人認出林晴,你的同學們……”
“林晴入校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不多。大家或許都記得她很長的漂亮,但具體長什麽樣子,應該早就忘了。而且,我們那一屆的同學現在都畢業了,他們大都去了别的城市,隻有我讀研,還留在學校!”唐瑤瑤解釋道。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我點了點頭,心道怪不得呢!
出了女生宿舍樓,方正宏開着車,把我送回了保安宿舍。
目前看起來,做保安還是挺不錯的,衣食住行生活四大項,除了不配專車,其餘全給解決了,這一點和部隊裏差不多,讓我感覺很是親切。
宿舍還算寬敞明亮,樓内有熱水器、洗衣機;室内有暖氣、網絡,這條件若不是五人同住,快趕上一般的酒店了。
三張上下鋪的木闆床,其中四個床位都已經被占據,上面鋪好了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
我十分滿意地收拾好了床鋪,宿舍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五六個身着保安模樣的人,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爲首的一個,一臉橫肉,身體壯碩,帽子斜戴,領口敞開,深藍色的領帶像個吊繩挂在脖子上,上衣松松垮垮的半塞進褲子裏,還未說話先橫三分。
“聽說新來個小子,居然是警察親自送來的,排場不小啊?”
這人的模樣讓人有點反感,不過初來乍到,我還是從口袋裏掏了一包新買的泰山,抽出幾根遞上前去,笑道:“這位大哥說笑了,我叫周默,今天剛到,以後大家都是同事,還請哥幾個多多關照!”
“他說他叫啥,周默?我特麽還叫星期天呢!”瘦高個保安指着我哈哈大笑道。
我掃了他一眼,也沒有動氣,隻是把煙遞了出去。
爲首之人歪着腦袋,目光一掃,頓時将身後之人探出來接煙的手,吓了回去。他懶洋洋接過我的煙,看了一眼,然後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煙盒,笑道:“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微微皺眉,耐着性子道:“你是誰?”
“馬猴,告訴他!”
瘦高個保安,神氣地道:“這是我們景南大學後勤主任的表侄,以前在部隊裏敢和老兵幹仗的主,現在是景南大學保安大隊的副大隊長,兼任巡邏隊的隊長,人稱坐地龍
姜山狍!狍是東北狍子的狍,不是大炮的炮!”
我一聽樂了,歪日,這匪号起的有意思,還坐地龍姜山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那個山寨安營當家呢!
姜山狍一巴掌拍在瘦高個身上,罵道:“叫你他麽的多嘴!”
回過頭,他一拍我肩膀,将我按坐在床上,歪着脖子道:“好了,我也不廢話了,每個月一條泰山,以後我混,整個保安大隊橫着走,沒人敢動你!”
我去,小小的一個校園保安隊,拉幫結派也就罷了,居然還收保護費。
我肩膀一彈,甩開了他手臂,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道:“不好意思,哥們今天被人誤會了,心情不爽。這包煙,幾位拿去散散,就當見面禮了。不過,這一月一條的規矩,抱歉,想抽自個拿錢去買。”
“好小……”
“大家都在啊,看來也不用我介紹了。”保安大隊長馮千林帶着四個人,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馮隊長來了”,姜山狍稍稍收斂了一下,退後半步。
馮千林點了點頭,笑道:“怎麽,姜副隊這麽快就來分配任務了?”
“哪有,分配任務這種事,當然還是馮隊長的活,我就和周兄弟熟悉熟悉!既然馮隊長來了,肯定有事要交代交代,我就先走了。周默,日子還長着呢,咱們慢慢處!”說到最後一句時,姜山狍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伸手指了指我,滿是威脅的味道。
我是懶得理他,哥們我滅過厲鬼鬥過野仙,連鬼差都會過,又怎麽怕他?
等姜山狍的人離開,馮千林笑呵呵的跟我聊了幾句,又分配了任務,說是我當過兵底子硬,不用從頭訓練,讓我先在巡邏隊裏待着。
馮千林一走,我和他帶來的四人認識了一下,這才知道,這四人就是我的室友,也是我巡邏隊裏的隊友。
年齡大一些的,是我們這個小隊的隊長,他長的高高壯壯的,是山東本地人,叫龍大鍾。個頭精瘦的那個,是來自四川的蔣兵國,另一個敦敦實實的來自河北,叫陳虎,最後一個家在景南市,長的文文弱弱的,一副白面書生的樣子,叫陸楚。
從他們的口中,我對整個保安大隊有了個大緻的了解。保安大隊分爲兩大塊,一塊是負責門衛、校内看管、監控消防的這些蹲守類的工作,一塊是負責校園巡邏、協警處突的走動類的工作。
整個保安部都由大隊長馮千林負責,下面有兩個副隊長,羅航和姜山狍,分别負責這兩塊的工作。
馮千林平時樂呵呵的,卻很少有人敢得罪他,聽說有點背景。羅航和姜山狍兩人和校領導都有點關系,兩人互相看不上,連帶着整個保安大隊,也成了泾渭分明的兩個陣營。
姜山狍此人,是典型的惡霸,身邊聚集十來個鐵杆親信和七八個部隊裏退下來的兵痞,手下的十五個巡邏隊,加五個協警處突的,合計一百餘人被他吃的死死的。
“周默,聽說你也是退伍軍人,說說,你是幹啥的?”性子活潑的蔣兵國問道。
“我啊,勤務兵,搞雜務的,你們呢?”我随口應付道。
“我是看倉庫的,後勤倉庫!”龍大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蔣兵國得意地笑道:“我也是炊事班的,改天給你露一手,咱的手藝沒話說!”
“俺是負責養豬的!”陳虎撓了撓腦袋道。
“我是衛生兵!”陸楚答道。
“衛生兵,衛生兵怎麽退伍了呢?”我奇怪地道。
“我……我……”陸楚面色漲紅,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蔣兵國嘿嘿笑道:“周默,你不知道,這小子會點醫術,可做事懸吊吊的,給人拿錯了藥,差點害死人,能混個退伍就不錯了!我們都叫他庸醫!”
“你才庸醫呢,我那是看……看錯了!”陸楚面色漲紅地道。
蔣兵國忽的一拍大腿,道:“格老子的,你們别說,咱們五個還真有緣。”
“怎麽說?”我奇怪地道。
“你想啊,火頭兵、勤務兵、看倉庫的、養豬的、被辭退的衛生兵,部隊裏最孬的崗位都占齊了!簡直是五大孬兵啊!”蔣兵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地道。
我聽的滿臉黑線,哥們是特種兵王,你們丫的才是孬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