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警隊精英,市局的程楓程支隊長麽?怎麽,以您老人家的德行,還沒有乘風而去嗎?”阿文彎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道。
程楓臉色一怒,顯而聽明白了,面前這小子分明是咒他去死。
“我不管你們又在這裏,裝什麽神,弄什麽鬼,趕緊給我滾蛋,不要妨礙文物保護部門的工作,否則我以故意損壞國家保護文物的罪名,把你們拎回局子裏。”程楓惡狠狠地道。
“哎呦,我好怕呦”,阿文裝出一副可憐樣,随即化作一臉不屑,罵道:“我呸,真以爲警察局是你家開的啊?”
我看着程楓暴跳如雷的模樣,心知此事無法善了,于是扯過阿文,低聲道:“有程楓參合,今天這棺材估計是開定了,你去讓工人們散了,一個都不許留下,以免傷及無辜!”
阿文點了點頭,上前說了幾句,工人們紛紛乘車而去,諾大一個場地,隻留下七八個文物部門的工作人員,以及程楓四人。
阿文道:“自作孽不可活,小默,咱們走吧,别管他們!”
我苦笑搖頭,道:“算了,那幾個文物部門的人員和警察,都是無辜之人,隻不過不相信咱們這一套罷了,我留下來看看,你先回去吧!”擺渡一下黑閣看新節
或許是在部隊裏待久了,看着無辜之人去送死,我總是于心不忍,明知道留下來,肯定很危險,仍是沒有離開。
“什麽話,自己兄弟,哪有臨陣脫逃的?再說,不親自看看程楓這混賬受到懲罰,心中總是不爽!”阿文咧開嘴笑道。
我伸手拍了拍他,叮囑了他幾句,拉着他向後退去。
程楓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們,似乎也沒有立刻回去的意思。
另一邊,眼見工人們都走了,幾個文物工作人員開始準備開棺。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這些工作人員,顯而對考古挖墓都有些經驗,工具準備的也挺齊全。
他們在棺材旁,搭起了鐵架子,架子上安裝了探照燈,燈光極亮,棺材周圍十餘米都恍如白日。
比起用撬棍、羊角錘的工人們,他們開棺的手段,顯而要高明許多。
氣動拔釘槍,可以減少對棺材本身的破壞。
“咦,棺材好像動了一下?”一個考古人員疑惑地道。
“胡扯什麽,你看走眼了吧,這棺材都埋了三四百年了,你還真以爲有僵屍啊?”一名年齡稍大的工作人員斥道。
“老胡,真的……真的動了一下,我也……看到了!”另一名工作人員顫聲道。
“别胡說了,估計是棺材沒有放平,被氣動拔釘槍震動,引發的傾斜,快點動手!”爲首的老者斥道。
幾人不敢再說,紛紛加快了動作。
“阿文,看到那些被拔下來的龜血釘沒有,有機會給我收集起來。”我低聲吩咐道。
砰!
一聲悶響,突兀的響起,在這荒郊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刺耳。
整個棺材,也随着那個響聲,猛地一跳。
幾個工人驚叫出聲,紛紛向後退去。
“快走!”我心中一驚,看這力道,棺材裏的僵屍隻怕比龍山鎮後山上的兩頭黑僵厲害多了,至少也是跳屍級别的,運氣不好,來個飛屍,就真的糟了,決不能讓他們給放出來。
“老師,這……這……”饒是那個三十餘歲的工作人員膽子大,也不禁疑神疑鬼起來。
老者臉色深沉,遲疑着,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怕什麽,依我看,分明是工地裏的人,在棺材裏搞鬼,所以他們才不讓你們開棺!”程楓插了一句。
老者臉色沒有一點緩和的迹象,他是考古專業資深的教授,一生挖墓無數,别的不說,眼力還是有的。這棺材這幾天有沒有被人動過手,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砰!砰,砰!
仿佛裏面關着個絕世猛獸,整個棺身跳動不止,已經拔了一半的釘子,自動彈了出來,棺蓋一震一震,配合着周圍被帶起來的老鼠、蛤蟆屍體,四處彈飛,看得人一陣心驚肉跳。
所有的人,都一臉驚恐的站在了原地,包括之前還一臉嚣張的程楓。
看到這情形,他們都明白過來,就算是裏面關着兩個人,也絕不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這棺材好可是有幾百斤呢,沒有什麽人的力氣,會是如此之大!
“卧槽,僵屍叩棺,你們找死啊,還愣着幹什麽?”我上前一把推開程楓,上前踹開那個拿着氣動槍愣在原地的工作人員,從他腳下抓起兩根龜血釘。
“阿文,準備汽油,燒了它!”我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反身在周圍找着趁手的工具。
“知道了”,阿文轉身朝着活動房跑去,那裏面有工地備用的汽油和柴油。
“你……你們不……不能燒,這是出土文……文物……”老學者結結巴巴地道。
我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罵道:“你丫的老糊塗了吧,眼前什麽情形,你看不出來啊?”
砰,砰,砰……
僵屍叩棺的聲音,越來越急,棺材上,還沒有拔出來的四根龜血釘,正在一點一點的往上跳,眼看棺蓋就要閃出一條縫隙。
卧槽,快來不及了!
我暗罵一聲,來不及去撿其餘的三根龜血釘,矮身撿起地上的一個羊角錘,撲到了棺材旁。
我看準一個釘孔,奮力把龜血釘按在震動不停的棺材蓋上,右手揚起錘子,死命地往裏砸去。
砰!砰,砰……
我這一根剛砸進去四分之三,就又跳出一半,眼看着其餘四根都已經露出了一半,我隻能丢掉手中這一根,圍着棺材,挨個的往裏狂砸。明擺着的,就算這根完全砸了進去,沒有其餘四根鎮壓,也根本擋不住。
隻是,棺材裏的僵屍,似乎也知道,現在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能否脫困,就在這一刻了,也是加快節奏,拼了老命地掙動。
“還特麽愣着幹什麽,快過來幫忙,往裏砸啊!”我特麽心中無比的郁悶。
尼瑪,這些個混蛋,開棺材時都耀武揚威的,一個比一個能耐大,現在到了緊要關頭,全特麽成了呆頭鵝,一個個傻愣愣地待在那裏傻看,沒看到哥們已經圍着棺材累的快吐血了麽?
“快……快過去幫忙!”那個老教授,總算明白了點什麽,慌裏慌張地吩咐道。
幾個人赤手空拳的一呼啦全圍了上來。
尼瑪,我這回是真要吐血了,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我一腳踹開,擋在我前面的人,上前一錘子,将釘子砸了一截。
“都特麽的圍着幹嘛,找釘子,找錘子往裏砸啊!”眼看我勉強保持的均衡之勢,因爲這一耽擱,又蹦出了幾厘米,我心中大怒,早知道就不喊這幾個礙手礙腳的家夥了。
一圈人,一呼啦又退了出去。
“沒……沒有錘子!”一個戴着眼鏡的工作人員,找到了一根釘子,朝着我傻愣愣地道。
歪日,我弄死丫的心都有了。
“你特麽豬啊,沒有錘子,磚頭也行啊!”
“磚頭,對,找磚頭……”那貨聞言一愣,似乎反應了過來,随手把手裏的釘子丢掉了。
尼瑪,求老天爺打個雷,劈死丫的吧!
“小默,别急,哥哥我來了!”阿文拎着一鐵桶汽油,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