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沖嘿嘿一笑,不答反問道:“周哥,最近是啥日子?”
我聽的一愣,疑惑地道:“啥日子?”
“這都不知道,八月底,開學季啊!各大中小學校包括幼稚園,都要開學了,我呢,也要去景南大學報到了!”馬沖鄙視地道。
“喔”,我心不在焉的啃了口西瓜,嚼了幾下,忽的反應了過來,一口西瓜汁噴了這小子一個滿面淋漓。
“就你,還上大學?”我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混小子,雖然有點小機靈,卻長的五大三粗,像是建築隊裏的搬磚工,沒想到居然是大一新生。
馬沖一臉幽怨地拿紙擦着臉上的西瓜汁,道:“周哥,就算你嫉妒我比你長的帥,也不用這麽報複我吧?”
嫉妒他漲的帥,我忍不住擦了把冷汗,道:“你今年多大?”
“十九啊!”
噗……
這次連阿文他們三個也沒忍住,這小子一臉奴才相,見誰都是哥,我們都以爲他是佩服别人的本事,也沒在意,哪裏想到他真比我們小。
“你小子從小喝三鹿了?”阿文不解地道。
“去死,我沒喝過奶粉!”
“你去韓國整容失敗了?”林峰瞪大了眼睛問道。好看的小說就在黑=岩=閣
“滾,你才整容呢!”
“你……”
“姐,你别說了,我不就是長的着急了點嗎,你們至于嗎?”馬沖果斷地攔住了吳勝楠的話。
“你别叫我姐,叫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吳勝楠抱着膀子道。
“你小子,隻是長的着急了點嗎?”我拍了拍額頭道。
“周哥,咱不帶人身攻擊的啊!”
“好,好……說吧,你來湊什麽熱鬧?”
“我這次來這裏,是回老家幫我姨父料理我表哥喪事的,現在事情完了,當然要回景南。這不,你們都要去景南,我搭個順風車,不是省得買車票了?”馬沖得意地道。
我目光依次掃過四人,道:“馬沖,你的意思是說,你家在景南市,即将成爲景南大學的大學生?”
“哥,不然,你以爲捏?”
“林峰、吳勝楠,你們是景南市局的警察?”
“廢話!”吳勝楠白了我一眼。
“阿文,你小子是來自景南市的包工頭?”
“什麽包工頭,這麽難聽,哥們我是建築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
“特麽的,鬧了半天,敢情就我一個來自小山村的土包子?”我指着自己,問道。
幾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看,突然拍着桌子爆笑起來。
“哥,我們不歧視土包子!”
“色狼,你放心好了,我們市裏人管周默,也叫星期天!”吳勝楠捂嘴笑道。
“小默,二十一歲,在農村沒處對象丢人,去了市裏沒破處,也臊得慌……”
“尼瑪……”
“出賣我的愛,逼着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阿文站起來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一臉的憂慮。
“怎麽了,阿文?”
“公司那邊要出事,我要盡快趕回去!”
我一聽,也不再耽擱,和老媽說了一聲後,五個人兩輛車,向景南市趕去。
傍晚的時候,經過一路颠簸,總算趕到了景南市。在路上,阿文把他的事跟我說了一遍。
阿文和老洋兩個,高中一畢業,就到市裏打工,他們兩個一開始,是投奔的阿文的一個遠方表叔。
阿文的表叔,叫羅江秋,是個半吊子的陰陽風水師,明面上是工地監工,其實幹的是幫着公司看看風水吉兇的活。
羅江秋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女兒,見阿文聰明機靈,就挺喜歡他的,一直把他當徒弟帶。建築一行裏的門道,和他那半吊子陰陽風水之術,都毫無保留的傳給了阿文。
這也是,阿文爲什麽能看出李家陰墓陽宅的吉兇的原因。
今年上半年,阿文所在的建築公司接下了市裏的一個大工程,要在景南市的西郊,建一個中低檔的居民區。那塊地在一片山坡之上,他表叔曾去看過,說是叫做雙蛇映月之地。
龍是由蛇轉變而來,雙蛇映月,就是化龍的前夕,因此在風水上,這種地形又叫化龍地,化龍地自然是依山傍水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隻不過是塊墓葬的寶地。
所謂陰陽殊途,死人的陰宅寶地,請活人住進來,自然不是什麽好事。
羅江秋當時就和公司的總經理說,在那裏破土動工,建居民區,并不吉利,恐怕會出事!
隻是,這是市裏的大工程,阿文所在的建築公司,拉關系找門路,使勁盡了手段才拿下的。而且,他們公司負責的,其實隻是第一批工程,如果做的好,後續還有幾批工程等着他們。
說來,這個建築公司的總經理,其實對陰陽風水之說很是敬畏,要不也不會高薪請了羅江秋作指導。
或許,這些年做生意順風順水,這位總經理,對風水之說漸漸失去了敬畏之心,又不想放棄這塊到嘴的肥肉。
于是,總經理直接發話,對羅江秋說,這個工程必須要幹,讓羅江秋負責擺平一些邪異之事,到時候給他包個大紅包。
羅江秋當時心中還是有些猶豫,并沒有立刻答應。
沒想到,這位總經理一狠心,不惜得罪羅江秋,撂下了一句話,說是公司花大價錢養着他,也不是讓他吃白飯的,如果他不行,他們就另請高明了。
羅江秋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有些急了。畢竟,這年頭肯一個月花上萬塊,供着他的公司可不多。
想想這麽多年,他見到的怪事也不少,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麽大事。憑他的手段,就算出現些邪異之事,多半也能化解。總不能自己吓自己,憑着一個化龍地的名号,就讓他望而止步。
陰墓的風水,講究自然第一,天人合一,陽宅則可以通過人爲調理彌補,大不了到時候他花些功夫,依據此地風水,對此地的建設布局,稍加調理引導。
打定了主意,羅江秋一揮手,工人們便開工了。初時幾日,羅江秋整天裏圍着工地轉悠,唯恐出事,但一連幾日都一點事沒有,慢慢的,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沒成想,到了第五日,一個工人開着挖掘機挖土,一挖鬥挖出了一條二十餘米的白蛇,而且等到他發覺之時,那條白蛇,已經被他用挖鬥鏟成了兩截。
當時,一群工人就吓呆了,蟒蛇他們見過,白色小蛇他們也見過,但這麽大的白蛇,誰見過?不會是白娘子的子孫吧?
工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不敢再動工,于是找來了羅江秋。
羅江秋到了現場一看,當時也懵了,在他看來,這白蛇長這麽大,估計都有些靈性了,應該是這化龍地養成的。
但蛇死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于是,羅江秋叫上那個挖掘機駕駛員和兩個工人,上前去收拾蛇屍。
三人看着地上還在抽動的蛇軀,一咬牙,大着膽子,用鐵鍁硬生生又鞭了一頓蛇屍。
這時候,旁邊的幾個工人,忽的指着下面的土坑,尖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