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殺了這個小子,又和你有何幹系?”一個陰恻恻的男子聲音突然闖了起來。
“這小夥子的爺爺,和柳家一樣,也是因我李家而死,我李家欠他家一條命。”
“哼,那是你李家欠他,和我有何關系?”
“四弟,這些年,三姐我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媳婦、孫子,死在眼前,也沒有開過一次口。今天,算是老姐姐求你了,放過這個孩子吧!”
“哼,三姐倒是重情重義,可惜,嫁錯了人!”男子冷哼道。
叮鈴鈴……
鈴聲一轉,漸漸消逝,似乎男子已經遠離了李家老宅。貓臉同志追逐我的腳步,也終于停了下來,稍一停頓之後,方向一轉,朝着一旁看戲的林峰沖了過去。
林峰一愣,吓得嗷的一聲,蹦了起來,扭頭就跑。貓臉同志追到他身邊之時,又轉而沖向最近的阿文。
我擦了把汗,心裏明白過來,貓臉同志追我,肯定是受了男子鈴聲的操控。現在男子走了,鈴聲不見了,貓臉同志也恢複了本性。那就是不分你我,見着活人,就想逮住,咬一口肉,喝上幾口血。
我是危險不大了,可是阿文他們三個,可是危險多了。他們三個可沒有我的身手,撐不了多久的。親手動輸入字母網址:heiyaПge即可觀看新章
我心中暗暗後悔,怎麽就沒給自己留條後路呢?之前爲了保險起見,我特意囑咐了馬沖,把門從裏面鎖了,想出去必須得去開鎖。
無奈之下,我一邊躲避着貓臉同志的追捕,一邊想着對策。
糯米、墨鬥、秤砣這些東西都失效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貓臉同志戰鬥力如此彪悍,應該怎麽對付呢?
“小夥子,人活一口氣,人死也是一口氣,能不能破局,就看你的造化了!”老邁的女聲,再度傳了過來。
我暈,你說你個老奶奶,救人就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哪有弄到一半撒手不管的?話說明白點,能死人啊?
居然還學什麽奇人異事,說什麽就看你的造化了?我有鬼的造化?
我在心中嘀咕了幾句,卻冷靜下來認真思索老奶奶的話,到底是啥意思。好在我在部隊裏鍛煉了幾年,養成了臨危不亂的本領,在不斷運動的過程之中,還能不間斷的思考。
“人活一口氣,人死一口氣,一口氣,卧槽,到底說的是啥……”
“哎呦!”阿文突然發出一聲痛叫。
我扭頭一看,這家夥運氣不好,一不小心踩中了馬沖灑落在地的那攤又臭又粘的狗血,仰頭就倒。
貓臉同志終于找到了機會,鬼叫一聲,直挺挺的倒下,朝着阿文撲了過去。
卧槽!
我心中一急,也顧不得老奶奶說的是啥了,沖上前去,從背後一把摟住了貓臉同志,手臂抄到貓臉同志的胸前,用力鎖緊他的兩隻手臂。
我們仨疊羅漢一樣,阿文仰面朝上,下半身被貓臉同志死死地壓着,隻能用手拼命地撐着貓臉同志的胸膛。
可是,貓臉同志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我拼了命也阻止不了他手臂合攏的趨勢。
情急之下,我轉頭罵道:“你倆小子,别看着啊,一人一條手臂,快拉着他!”
馬沖和林峰這才反應過來,同時撲倒在地,分别扯着貓臉同志的一條胳膊,用腳蹬在他身上,用力向外扯。
喵嗚……
貓臉同志狠狠地叫了一聲,兩臂的力量瞬間大增,我們三個臉色登時漲了起來。
“周……周哥,快……快想辦法,撐……撐不住了!”
“呸,同志,你幾……幾天沒刷牙了,嘴裏真臭啊!”與貓臉同志臉對臉,四目深情凝望的阿文,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不和氣氛的話,
雖是知道不該笑,我仍是嘴角一抽,手臂不由地松了松,引得林峰一陣大呼小叫。
“謝……謝哥,你别逗,死屍連氣都沒了,哪有刷牙的?”馬沖強忍着笑意,道。
沒氣了,人活一口氣……我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老奶奶那句話的意思。
“阿文,活……活命的機會隻有一個,你選吧!”
“我呸,丫的,隻……隻有一個,還選個……屁,快說!”阿文漲紅着臉,罵道。
“親他!”
“滾……滾犢子,啥……啥時候了,還開玩笑?”阿文氣罵道。
“我沒開……開玩笑,他就是一口怨氣撐着,沒了……氣,就……就好對付了!”
“我靠,要親……你……你親,我才不親呢!”
“卧槽,我想親……得親得到啊?”我氣罵一聲道。
“你……你倆,要親……抓緊親,我不行了!”林峰臉色發紫,眼看已經要堅持不住了。
“你妹,哥的……清白之身啊!”阿文怒吼一聲,突然松開了手臂,一把摟住貓臉同志的腰,深情的如同最熾烈的戀人,他看準貓臉同志的大嘴,閉着眼睛,義無反顧的親了上去。
“吸他,吸……”我在上面盡心盡責地指揮着。
身下,貓臉同志身體猛地突然一抖,力量頓時小了許多。我立刻翻身爬了起來,從旁邊順手摸了一根不知多少年沒用過手指粗的擀面杖,用力一掰。
啪!
擀面杖一分爲二,我則飛快地沖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貓臉同志身邊,抱住他的一隻手爪,用兩半截擀面杖夾住他的中指,用力一掰。
喵嗚……
一聲貓叫過後,貓臉同志身體再抖了一下,失去了力氣。
我長出了一口氣,躺倒在地,劇烈的喘息着。
“我呸”,阿文掏肝挖肺的吐着,好一會才轉過身來,“小默,怎麽,咦,這家夥身上怎麽會有你家的平安符?”
我一愣,貓臉同志的胸膛上,确實挂着一枚平安符。由于之前的掙紮打鬥,從衣服縫裏露了出來。
我伸手取了下來,仔細看了看。沒錯,這是我爸用桃木制作的平安符。
這符箓不同于外面的地攤貨,乃是貨真價實的平安符,千金難求。
是用十年以上的老桃木雕刻而成,上面刻有保平安的符箓,還留有我爸的名字,很容易辨認。這種平安符刻成以後,我爸會随身攜帶至少一年以上,而且每次隻能制作一枚。
這平安符由老桃木刻制,陽氣十足,加上雕刻的正版平安符,又經我爸身上的道力滋養,是真的可以保平安的東西。
基本上,我爸佩戴一年的平安符,可保十年的平安。像我媽身上的那枚,可是我爸帶在身上整整六年的寶貝。
阿文和老洋,由于小時候受我連累,一個成了結巴,一個臉上留了疤痕,身上都有我爸送的一枚平安符,所以阿文一眼就認了出來。
限于年紀,我爸總共也沒有制作幾個,我也不知道我爸爲什麽把這寶貝送給他家,或許這才是李海山能躲過劫難,活到現在的原因。
但是,這枚平安符似乎已經被什麽腐蝕,桃木牌有些傷損,符箓也變得殘缺不全了。
這枚平安符失效了!
這個李海山終于還是沒有逃過劫難。
我将平安符遞給阿文,示意他給貓臉同志戴回去。
“貓臉消失了!”阿文指着李海山的那張臉,驚奇的叫道。
林峰和馬沖湊上前來一看,果然,貓臉同志那一臉的黑毛和獠牙,都消失不見了,重新變回了淹死的李海山同志。
“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你事前的準備都失靈了?”阿文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