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曹沫數年前停留在阿克瓦南部的一座邊境小鎮裏就感受到過。
當時他還是第一次受謝思鵬,與阿巴查等人前往阿克瓦考察那裏的金礦投資環境。當時他們因暴雨不得不短暫的中斷旅途,停留了鎮子裏的旅舍裏。
附近軍營的眼線跑到旅舍裏打探他們的動靜,就非常清楚給曹沫這種仿佛毒蛇潛伏在草叢中深處窺視的感覺。
而那件事件發生後,也牽涉出烏弗.博尼亞政變陰謀。
去年阿溫娜.福斯特跑到拉娜德雷海灘賭場見他,也給他這種感覺。
随後發生的事實證明阿溫娜确實巴迪奈.小賽維義與代表埃文思基金會萊恩.福蒂斯勾結到一起,意欲強迫他讓出烏桑河銅金礦的權益。
阿溫娜.福斯特當時也自以爲能從中攫取莫大的好處,在曹沫面前才會不意間流露出窺視獵物才會有的居高臨下以及貪婪、輕蔑的情緒。
這種種微妙而危險的情緒,與那些因自我清高、孤傲、孤僻而生出的輕蔑、孤方自賞是迥然不同的;後者不會讓曹沫如芒刺在背的坐立不安感。
“我們在貝甯投資規模這麽大,包括巴德利議長在内的巴德利家族受益都極大,奧諾麗娜都在準備跟我哥的婚事了,有可能會出什麽問題?”
周晗帶着苔雅将幾名工作人員召集到頂樓,除了盡可能多的搜集相關信息,也在二樓跟頂樓之間增設警戒,制止人員随意進出(這看上去也像是應有規矩,隻是這時候執行更嚴格而已);安排人用高倍望遠鏡在暗中觀察塞隆.巴德利的動靜,準備必要的監聽、監視器材等等,諸多工作飛快的落實下去。
斯塔麗站在窗前,看着遠處湖邊看不出絲毫異常的三人在夕陽下散步。
事實早就證明曹沫有着非凡、敏銳的觀察能力,天悅崛起的過程中也是曹沫這種能力,躲開好幾個極可能會引起粉身碎骨後果的大坑,她不懷疑塞隆.巴德利有問題,隻是看不透問題出在哪裏,不知道問題有多大!
曹沫牽住斯塔麗的手輕輕拍了兩下。
他這幾天貝甯說是深居簡出,但每天也會抽出中午或晚宴的時間,跟貝甯當局部門的一些負責人用餐、談話,甚至在德古拉摩渡過春節後到科托努時,就最先見過工業及地質礦産部部長帕博尼、國會議長巴德利以及副總統托托烏博等人。
然而之前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信号,這意味着塞隆.巴德利即便今天帶來危險的氣息,距離他們還有一點距離。
至少工礦部長帕博尼、議長巴德利、副總統托托烏博等人所處的貝甯當局核心,并沒有在醞釀什麽針對天悅的天大陰謀。
這也說明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不過,塞隆.巴德利作爲他們傾力拉攏關系的巴德利家族中的一員,竟然釋放出如此危險的信号來,曹沫也絕對不敢輕視就是了。
“這是剛查到的塞隆.巴德利的履曆,非常簡單,信息還在進一步完善當中!”周晗将工作安排下去,就拿到最先搜集到一些簡單材料過來交給曹沫先看。
除了塞隆.巴德利的個人覆曆,還有陸軍第二師的一些情報;關于巴德利家族的情報,塔布曼安全顧問公司之前就有過調查,這時候也一并将相關資料調了出來。
曹沫走回到書房,将一堆材料攤放在書桌上。
塞隆.巴德利作爲巴德利家族的次子,看着年輕,實際卻已經快四十歲了,目前還僅是貝甯陸軍第二師的少校軍官。
因爲不是什麽要人,所以能公開查到的信息很有限——當然這跟貝甯糟糕的網絡建設有關,上傳到互聯網上的資料很有限,這時候查閱當地的紙質材料,複雜也緩慢。
而從塞隆.巴德利的資料上看不出什麽來,曹沫就翻開塞隆與奧諾麗娜的父親賈碩.巴德利的材料細看起來。
賈碩.巴德利是貝甯包括奧古塔在内的東南區、四十多萬阿賈族人名義上的首領。
包括奧古塔在内的貝甯東南區,有着四五十萬阿賈人,看上去規模也不是特别多大,就相當于國内一個普通縣的人口。
不過,考慮到整個貝甯僅有五百萬人,賈碩.巴德利在貝甯實際上是僅次于阿賈族宗王的顯貴存在。
賈碩.巴德利不擅長處理世俗事務,生活上也喜歡深居簡出,這才由其弟弟小巴德利先生代表巴德利家族進出政壇,這些年來牢牢把持着國會議長席位。
因此即便在網上,關于賈碩的公開材料就多了,斯塔麗、周晗她們之前也搜集了一些賈碩.巴德利的材料。
貝甯族群單一,世俗化程度高,賈碩.巴德利年青時娶有多名妻子,但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他信奉基督教之後,就隻留了最小的妻子陪伴在身邊,也就是奧諾麗娜的母親。
雖然沒有公開的資料,但曹沫也能肯定塞隆.巴德利是賈碩.巴德利前任某個妻子所生。
畢竟奧諾麗娜的同胞哥哥享廷特如今正給他的叔叔小巴德利當政治助理,是貝甯政壇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要不是太年輕,這兩年都已經獨立出來競選國會議員。
塞隆.巴德利跟奧諾麗娜僅僅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長期以來都沒有什麽親密的關系,他還跟着奧諾麗娜、小塔布曼跑到莊園來拜訪并沒有什麽關系的曹沫,這也間接佐證裏面有問題。
“貝甯十八十九世紀之後世俗化程度比較高,基督教傳播也要比阿克瓦、卡奈姆廣泛得多,很少有同時迎娶七八個妻子、共同一起生活的現象。而塞隆.巴德利作爲賈碩.巴德利的次子,同時他也隻有三個兄弟,隻要巴德利給他相應的支持,他在貝甯陸軍的發展應該會很順利。他這個年紀,作爲一名少校軍官,或許在普通人看來已經相當不錯,但他自己内心應該不會滿足吧——特别是跟他的弟弟享廷特相比,更是千差萬别。他真要做出什麽不顧家族利益的事,也就不奇怪了!”斯塔麗看着賈碩.巴德利與塞隆.巴德利父子的簡略材料,皺着秀眉說道。
曹沫沒有從巴德利家族其他成員身上覺察到有什麽危險的氣息,這卻是能解決得通了。
曹沫又将貝甯的軍隊資料拿出來掃了一遍。
貝甯陸軍就編兩
個師,陸軍第一師主要負責包括科托努、首都波多諾夫在内的濱海大區的防務;陸軍第二師主要負責東北區以及與阿克瓦、卡奈姆的邊境衛戍。
在裝備上,第一師要更爲精銳,但第二師長期更爲貧窮的東北區以及在邊境跟武裝走私團隊以及從阿克瓦流竄過來的武裝分子作鬥争,戰鬥力要略強一些。
除了媒體公開的報道外,塔布曼安全顧問公司之前對貝甯的防務材料就有過詳盡的調查跟分析。
“要不要現在就安排人将塞隆.巴德利的司機支開,将竊|聽器裝到他車裏去?”周晗問道。
“……”曹沫搖了搖頭,說道,“塞隆對我們有什麽敵意,卻跟巴德利家族無關,還不知道背後有什麽人在作妖,我們要防止這些人對我們非常的熟悉!”
塞隆.巴德利更像一個主動請纓過來刺探消息跟情報的眼線,是一個不甚重要的角色,曹沫才不會相信是他本人主導密謀站什麽計劃針對這邊。
塞隆.巴德利他夠這資格嗎?
而倘若背後是埃文思基金會這樣的機構勢力在密謀策劃着什麽,那他們要做什麽,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直接安裝竊|聽器,容易留下痕迹,也容易被對方用反偵察工具搜查出來——那樣的話,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其實這時候他們已經察覺到危險的氣息,而對方以爲他們這邊還懵懂不覺,才是他們這邊最大的優勢。
這也是他們之前成功化解烏弗博尼亞政變陰謀以及賽維義家族與埃文思基金會窺視烏桑河銅金礦密謀的關鍵所在。
要是不小心打草驚蛇了,他們失去這個最大的優勢,就将變得極其被動。
在這片土地上,他們始終是外來者,天然是被動的。
…………
…………
這段時間作爲天悅實業高級副總裁、糧油食品事業部總裁郭東虎還留在貝甯,負責梳理天悅實業與合并新成立的西非農業集團上下遊業務銜接工作,再稍晚一些,他與陳舒、張朝陽、黃鶴斌等人從忙碌了一天的工地、辦公樓趕到莊園,宋雨晴作爲女主人在莊園裏準備了半天的夜宴正式開始。
大家身處海外,夜裏也沒有什麽消遣的地方,曹沫将大家召集起來,除了一起用餐、商議事情外,夜裏要沒有什麽事,也可以組織牌局,消磨異鄉的孤寂時光。
所以說,莊園白天很清靜,夜晚卻要熱鬧許多。
事情不是越多人知道越好,擔心神色會露馬腳的宋雨晴,這時候甚至還借口身體不舒服,跟周晗一起躲在頂樓的房間裏,繼續搜集情報信息,沒有參加夜宴。
夜宴上,曹沫還特意将塞隆.巴德利的司機請進來用餐。
在卡奈姆、在貝甯、阿克瓦,司機等同于仆傭,是沒有資格跟主人進入正式的宴會場合用餐的。
不過,曹沫從來都不講究這些破規矩——這幾乎公開的秘密。
諾大的長餐桌就露天擺放在庭院的葡萄藤架下,上面擺滿精緻的銀質餐具、水晶杯,年輕的阿賈族女傭将豐盛的食物、美酒依次端上桌,篝火旁還有兩名阿賈族少女穿着傳統的花裙拍打腰間的皮鼓載歌載舞——曹沫都覺得他在貝甯的日子過得有那麽一丁點荒淫的意味了。
到九點鍾,曹沫就借口還有事情結束掉今天的宴席。
照當地人的傳統,入夜後開始的宴席,持續到次日天明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曹沫才是這座莊園的王,他想什麽時候結束宴會都是再正常不過、不容置疑的事。
郭東虎他們還住在科托努市裏的酒店裏,距離莊園不遠,小塔布曼在科托努也有住所。
要是不想留在科托努,小塔布曼連夜趕在奧古塔就有些遠了,途中要行駛兩個小時。
不過,今天看他自己的意思,應該還是要将奧諾麗娜帶回到市裏的住所共渡良宵。
看着一輛輛汽車駛離莊園,消逝在夜色深處,曹沫眉頭輕皺問從陰影裏走出來的周晗:“塞隆的司機離開宴席後,有跟外界通話嗎?”
曹沫讓人将塞隆.巴德利的司機請到宴席上,雖然塞隆的司機堅持坐邊角,用過餐又很快就回到車裏,但就是這麽短的時間接觸,曹沫也足以捕捉到一些關鍵信息。
在針對他們的陰謀裏,塞隆的司機不僅是知情者,甚至地位比塞隆.巴德利更高——或者可以說是這個人想要實地刺探莊園内部的情形,才假裝成司機跟塞隆.巴德利一起進來。
這個人可能才是針對他們的這起陰謀的策劃者或核心執行人。
塞隆.巴德利作爲巴德利家族的一員,而天悅系這一年多來跟巴德利家族打得火熱,因此塞隆.巴德利才被幕後勢力拉進這起陰謀之中的吧?
雖然曹沫不主張周晗她們直接在塞隆.巴德利的車裏裝竅聽器,但他的車停在莊園裏不動,進行遠程監聽卻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曹沫現在想知道這名“司機”在離開席宴到這時候一個多小時有沒有跟外界聯系。
“司機通過兩次電話都比較長,但說的不是阿賈語,也不是約魯巴、阿肯等常見語,初步判斷有可能是奎恩族人的土語——我們這邊的核心小組裏沒有人精通這種語種的,奧古諾那邊找到一名安全人員,也隻能勉強聽得懂奎恩族土語,傳錄音過來,他很多地方都不能确認,所以直接安排過來,一起參與分析——人應該快到了!”周晗說道。
曹沫眉頭輕皺,非洲大陸族群繁多,土語非常複雜,奎恩人是幾内亞灣沿岸一個非常小的族群,他都懷疑整個非洲大陸還有多少人能說奎恩語。
現在正從奧古塔趕過來的安全人員也隻能說勉強能聽懂一些,那從錄音裏能分析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真就不好說了。
“小庫斯基他們到哪裏了?”曹沫問道。
“小庫斯基帶着兩組人手已經到科托努了,斯塔麗沒有安排他們直接到莊園裏來,怕動靜太大,但會多安排兩部車在莊園外圍警戒,從外圍看是不是有人盯着這裏……”周晗說道。
即便危機不那麽迫在眉睫,但既然已經察覺到了,必要的部署就得落實下去。
曹沫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這邊不要兩組人,将一組安排到科雷思酒店那邊去!”
科雷思酒店是郭東虎、張朝陽以及其他派遣員工,在貝工集中居住的地方。
塞隆.巴德利的“司機”被請到夜宴現場不長的時間裏,也有打量郭東虎、陳舒、張朝陽等人。
這其實是曹沫最頭痛的,天悅規模大了,目标也大了,而對方的陰謀将塞隆.巴德利這樣的角色都牽涉進來,真要搞什麽事情,動靜絕對不會小,稍有不意,就難以兼顧周全。
要是對方僅僅以他爲目标,他随便找個借口,在精銳保镖的保護下轉移到别地,基本上就能避開主要風險。
“我就跟小庫斯基聯系,要是人手緊缺,就以加強工地安保的名義,讓德魯從科奈羅安保公司調一組人手過來。”周晗說道。
曹沫點點頭,往主樓那裏走去。
現在主樓三樓、四樓都封鎖起來,禁止普通仆傭進出,斯塔麗還将一輛裝有衛星通信聯絡平台的防彈大商務車調到主樓前。
“有沒有搜索到塞隆.巴德利更詳細的信息?”
曹沫問正盯着情報分析人員幹活的苔雅。
雖然塞隆.巴德利的“司機”更關鍵,但關于這個“司機”什麽明确的信息都沒有,目前也隻能繼續從塞隆.巴德利這條線深挖下去。
苔雅将最新兩個小時所搜集到的情報遞給曹沫。
曹沫接過情報,想坐到窗前的燈下,卻被保镖擋住,示意他現在情況特殊,夜晚亮燈的窗前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他們不能将主樓所有的窗簾都拉上防止窺視,那就要盡可能避免走到窗戶邊,以免暴露在潛伏在暗處的敵人的監視下。
曹沫歎了一口氣,走到房間中間的沙發上坐下來。
雖然貝甯的互聯網非常落後,幾乎沒有什麽太用的信息,但從網絡以及緊急調來的地方紙媒資料,還是進一步拼湊出一些資料。
塞隆.巴德利雖然在家族裏不是很如意,但作爲賈碩.巴德利之子,還是獲得公衆的一些關注——而貝甯作爲小國,全國就兩家平面紙媒,電視台就兩個沒有多少内容的頻道,相對來說,需要廣泛查閱搜索的資料也就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怖。
新搜集到的資料,将塞隆.巴德利在軍隊早期的履曆比較全的拼湊出來。
塞隆.巴德利受到家族的默視,加入貝甯陸軍第二師前十年才勉強混到中尉。
跟打遊戲一樣,前期遊戲經驗最好混,也最容易升級。
因此塞隆.巴德利從中尉升到少校,用了八年時間提拔兩級并不能算慢,而是之前提拔到中尉軍官用時十年實在有些慢。
照貝甯軍隊的一般路數,塞隆.巴德利這種背景出身的青年,還有相當漂亮的學曆,參軍後三四年直接升到中尉才是正常的——然後随着上升通道的變窄,按部就班的走下來,現在在軍隊裏也就能擔任中校、上校級軍官。
考慮到貝甯國小人稀,陸軍上校就已經算是貝甯軍中高級将領了。
西非經濟共同體成立後,在卡奈姆的倡導下,共同體内有國家發生動|亂,其他國家可以組建聯合部隊進入維和。塞隆在陸軍第二師當上中尉後,曾參加過維和部隊,率領一支分隊駐紮在卡奈姆東南部的一個濱海小國維和、鎮壓暴亂——他在這個濱海小國待了兩年,才重新回到貝甯國内。
也是在參與那次維和行動之後,他才較快的提拔成少校軍官。
從塞隆.巴德利這些履曆裏也梳理不出什麽,有用的資料還是太少了——不過,周晗還是将有限的信息用圖示法标注起來。
夜裏十一點,那名略微知曉奎恩土語的安全人員才趕到,但因爲隻能勉強聽懂一些簡單的語句,擔心并不能幫上什麽忙。
情報分析是一項繁瑣的工作,更像是拼圖,哪怕僅能提供一小片正确的拼片,也是有益的——苔雅也是安排這裏的工作人員,帶着來人迅速熟悉這裏已經整理出來的信息,幫助他能更多理解錄音裏的内容。
“……奎科拓,”來人很快辨認出一條關鍵信息,“錄音裏明确說了這個叫奎科拓的地名!”
斯塔麗、周晗、苔雅都興奮起來,奎科拓就是塞隆作爲維和部隊軍官率隊駐紮的地方,那已經是八年前事情了——要是塞隆.巴德利的司機,在跟外界通話中也提到奎科拓這個地名,極可能是非常關鍵的一條信息。
這就能爲下一步的情報分析工作劃出一個相對明确的方向。
“之前用這個地名搜索過,互聯網上的信息量非常有限,不确定有令人興奮的信息!”一名坐電腦前的工作人員轉回身來說道。
奎科拓不在貝甯境内,是位于卡奈姆東南濱海小國的一座小市鎮——曹沫都懷疑這個國家有沒有組建自己的互聯網——要是網上不能搜索到有關信息,短時間内很難搞到書面材料。
“查一下奎科拓這個地名有沒有其他拼法——将奎科拓附近的區域以及與維和部隊有關的信息都盡可能搜集起來!”周晗吩咐道。
雖然入選核心情報小組成員都是經過細心挑選,但也不得不承認,當地人受到教育水平的限制,有些人能力跟想法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如人意,很多工作需要周晗吩咐得比細。
經過周晗的點醒,情報分析人員很快查到奎科拓的另一種更常用的拼法“奎科妥思”,而是網絡上就有好幾篇關于“奎科妥思”這個地名的、觸目驚心的報道——“奎科妥思海上鑽井大劫案”。
法國朗化石油集團兩千零二年下半年收購一家石油公司在奎科妥思附近經營多年的一座海上油田,并對石油鑽井進行維護、運營。
然而就在朗化石油集團收購這些海上鑽井平台運營不到半年,也就是到零三年初,這些海上鑽井就開始遭受海盜頻繁的襲擊。
當時朗化石油集團爲這些鑽井配備頗強的雇傭武裝,但海盜裝備高速快艇,武器裝備一點不比雇傭軍弱,甚至更強,訓練也更有素。
朗化石油集團除了爲贖回被俘的派遣員工支付數千萬美元的贖金外,前後還有二十多名派遣員工以及上百名雇傭兵在海盜頻繁襲擊中喪命,最終不得不擱置這些鑽井的運營,将人員都撤出去,一直拖到現在都還沒有重新啓動。
而朗化石油集團零二年收購奎科妥思海上油田的主要競争者,就是埃文思基金會旗下林頓石油集團,甚至有一篇報道直接指出這些裝備高速快艇的海盜就是埃文思基金會在競争收購奎科妥思海上油田失敗的報複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