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曹沫先到天悅投資總部,将這段時間國内的業務梳理了一遍,還得忙裏偷閑,抽時間跟宋雨晴來一次辦公室激情,還沒有等到中午,錢文瀚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過來,拉他趕往津鴻會吃午飯。
宋雨晴不怎麽喜歡抛頭露面,曹沫拉上謝思鵬、沈濟、陳鋒、徐濱等人趕到津鴻會,丁肇強、葛軍、周深河等人也都被錢文瀚拉了過來。
錢文瀚、周深河他們也是迫不及待的期待着曹沫回國。
就阿克瓦的局勢,曹沫跟錢文瀚、周深河都随時有溝通、聯系,但賽維義家族并沒有正式就烏桑河銅金礦的事情,對伊波古礦業發難,因此烏桑河銅金礦所卷入的漩渦,非常的微妙,通過電話或者郵件,很難簡單的用三言兩語說清楚。
甚至從表面上看,烏桑河銅金礦目前所面臨的一點問題都沒有,第一礦場建成後,非常“健康穩定”的在運營着。
更關鍵的,擔心受到竊|聽或攔截,曹沫在給錢文瀚、周深河的電話、郵件裏,也不會談及一些秘密的、見不得光的事情。
而事實上,即便是當面見到,曹沫也隻會跟錢文瀚、周深河兩人談及與坎特族溫和派領袖阿薩莫.吉安以及與胡安.曼塔爾秘密結盟、對坎特族人殖民者後裔的扶持計劃等事。
丁肇強、葛軍他們都不是得益相關方,曹沫當然不會将這麽機密的事盡數告訴他們。
但不管怎麽說,阿克瓦的危機目前隻能算是暫時解除,曹沫也難以判斷,等到賽維義家族穩定住阿克瓦國内的局勢之後,會不會更兇猛的反撲過來。
因此烏桑河銅金礦當前僅維持第一礦場的正常運營,第二、第三礦場的建設則暫停下來。
随着佩美與達荷美的交通改善,曹沫也計劃将伊波古礦業、幾内亞灣航運、天悅工業、科奈羅食品等公司在阿克瓦的分支機構,都從首都佩美,遷到南部坎特人占絕對強勢的達荷美去。
曹沫同時還會盡可能減少在阿克瓦的中方派遣員工。
說到底就是戰略上蔑視、戰術上重視,做這些準備,是要避免被賽維義家族用更卑鄙低劣的手段進行報複。
與一個國家的總統家族爲敵,不管這個國家多麽弱小,再多的小心跟防備都是有必要的。
之前在局勢最微妙時,曹沫以及伊波古礦業等公司的高層有一段時間都是從阿克瓦撤離出來的。
當然,好消息就是國際黃金期貨價格零九年下半年就穩定在每盎司一千一百萬美元的高位之上,甚至一度沖擊到一千兩百美元的高點。
伊波古礦業在幾内亞灣沿岸發展,能享受到國内黃金開采從業者難以想象的優惠稅率,雖然目前黃金月産量還不及新海金業,但月淨利潤已經在悄然的超越新海金業一大截,達到每月四千多萬美元。
關鍵不算烏桑河銅金礦,伊波古礦業的産能還在穩定的釋放中。
要是金價能維持不變,伊波古礦業随着産能的不斷釋放,今後兩年的月利潤差不多都能以每月一兩百萬美元的速度遞增。
不過,金價不可能穩定不變,随時都在波動中。
葛軍預測包括美國在内,随着越來越多的國家采取更爲寬松的貨币及财政政策,甚至貨币貶值促進出口,成爲國家之間的競争,這會使國際黃金價格迎來難以想象的高峰。
也就是說即便烏桑河銅金礦的危機懸而未決,伊波古礦業也是曹沫手裏最大、閃爍着耀人光芒的一座金礦。
“國内對資源類企業的征稅太高,新海金業今年能做到三十億的淨利潤,就已經相當亮眼了——而即使國際金價漲到每盎司兩千美元,新海金業的利潤要翻倍都有些困難,但伊波古礦業的利潤卻可以翻上幾倍,真是不好比啊!”周深河頗爲羨慕的說道。
“新海金業的市盈率已經快接近三十倍,在國内還有很多的資金追捧,伊波古礦業能享受到這個市盈率嗎?誰想接手伊波古礦業,我不用這麽高的市盈率,打個五折,我現在就将所有的股份出售給他,以後就不用爲幾内亞灣那錯綜複雜的局勢頭痛了——我現在就擔心,我這麽愁下去,可能到四十歲的時候,這一頭濃密的頭發就會像老謝那樣落盡啊!”曹沫将雪茄那仿佛雪似的灰燼彈落到煙灰缸裏,很是“苦惱”的說道。
“你非要顯擺你濃密的頭發,不用将我拉出來的。”謝思鵬“幽怨”的說道。
大家哈哈大笑。
伊波古礦業零九年就能做五億美元的淨利潤,不考慮金價的波國,一零年的利潤預計能做到六億美元;一一零預期利潤能做到七億美元。
真要照十五倍的市盈率估算,伊波古礦業的市值應該在九十到一百億美元;真要照三十倍計算,那就要遠遠淩駕于新海金業的市值之上了。
然而事情有利有弊。
西非地區政治經濟不成熟,其境内的資源開采還處于被海外資本掠奪的狀态之中,因此伊波古礦業也能享受超低的稅率,但同樣因爲政治經濟不成熟,那些投資型資本就不可能會過高的估算伊波古礦業的價值。
烏桑河銅金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目前第一礦場已經成功運營,零九年就有二十萬噸銅精礦跨過遼闊的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航線,送入新海金業的煉爐裏,創造了近四億美元的産值。
烏桑河銅金礦暫時沒有計算什麽利潤,主要也是爲了盡快将前期投入的建設成本,以設備、建築設施折舊的方式計提出來。
這也是形勢不穩的一種自我保護,要是以常規的折舊計提核算,烏桑河銅金礦的利潤率要比其他采金礦場都要高出一大截。
然而,此時在阿克瓦境内,與總統家族這麽微妙的局勢,烏桑河銅金礦的價值估成多少是合适的?
誰又能确保哪一天烏桑河銅金礦不會被賽維義家族跟埃文思基金會無恥的奪走?
當然,曹沫這次回來見錢文潮、周深河的一個目的,就是本着風險共擔的原則,讨論怎麽将新鴻投資、新海金業對烏桑河銅金礦的持股,轉爲對伊波古礦業的持股。
方案跟上市公司定向增發相類似。
伊波古礦業目前也登記注冊爲股份有限公司,總計一億股,雖然每一股的注冊價格是一美元,但實際價值跟注冊資本,甚至跟淨資産都沒有關系。
倘若不考慮未來兩年高速擴張的速度,僅僅以零九年的預期利潤,以及八到十倍市盈率計算,每股價值也應該落在四十到五十美元之間。
錢文瀚以及新海金業要是同意換股,伊波古礦業以合适的價格新增一部分新股,收購新鴻投資、新海金業對烏桑河銅金礦的持股,就能直接完成換股;從而
也就将烏桑河銅金礦此時所面臨的巨大風險,變爲伊波古礦業所有的投資人共同分擔。
“這真是難題啊!”錢文瀚摸着腦袋說道,“新海金業作爲上市公司,又涉及到國有控股,資産騰換程序太複雜了,我懷疑老周提上去,區國資委那邊會覺得太複雜就直接否決掉這個提議。而個中曲折還不能盡數對外言,新海金業這一換股動作,更容易引起外界的質疑。新鴻投資這邊,我個人倒是能拍闆,也知道你純粹是出于好意,但我也不瞞你,新鴻投資最初集中對烏桑河銅金礦進行持股,主要是看中單體礦産開發,資産結構簡單、清晰明确,這爲後續的股權轉讓帶來極大的便利——要不先再觀望一年,要是一年後阿克瓦的局勢還不能明朗下來,我再厚着臉皮占你這個便宜。”
錢文瀚對烏桑河銅金礦進行注資,主要就是财務投資,都不直接幹涉礦場的建設、運營,而說到投資通過股權轉讓進行兌現,自然也是單體礦最爲簡單便捷。
而伊波古礦業目前的礦場遍布幾内亞灣沿岸各國,不管每年的盈利有多少,但涉及到錯綜複雜的政經關系,就算有資本願意接手伊波古礦業的股權,價值評估也會非常的複雜。
“行啊,論我們的交情,這個條件當然可以爲你保留一年,”曹沫笑道,“當然,接下來一年爲防止局勢惡劣,烏桑河銅金礦會盡可能多的計提折舊款從阿克瓦轉出來,真要發生不可避免的損失,我覺得大家應該以實際投入共擔損失,近期将補充協議給簽了,省得老錢你們在國内睡不踏實……”
他盡了道義,錢文瀚出于他的考慮,最終決定繼續保持對烏桑河銅金礦的持股,他自然是尊重錢文瀚的意願。
而要是一年之内沒有完成換股,烏桑河銅金礦卻又發生慘烈的損失,曹沫無賴一些,将計提出來的折舊款以及其他能回收的投資成本拿出來,是可以以新鴻投資與新海金業的實際持股比例進行清算。
這麽清算的話,新海金業與新鴻投資能拿回的投資本金,就會非常有限,畢竟他們兩家對烏桑河銅金礦的實際持股加起來僅有16.7%。
然而曹沫承諾以實際投入共擔損失,并爲此補簽協議,到時候不管計提多少折舊款,不管回收多少投資成本,隻要進行清算,他們兩家差不多能分走40%,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
曹沫做這樣的承諾,同意簽補充協議,除了道義以及這幾年錢文瀚對天悅發展的實際幫助,同時還是要在國内商界将信謄立起來,爲天悅以後更大的發展鋪平道路。
“有你這句話,那我還擔心什麽,要是當前的局勢能拖一年半到兩年,前期投入都能計提出來吧?”錢文瀚笑着問道。
“目前才計提出兩億六千萬美元,一零年樂觀點,銅金期貨價格不發生大的變動,還能再計提兩億三四千萬美元出來。”曹沫說道。
聽曹沫這麽說,周深河也放寬心。
到明年這時候總共能計提五億美元,到時候哪怕烏桑河銅金礦連同附屬的設施設備都被阿克瓦當局征沒,新海金業少說還能回一億美元的本,這是可以承受的損失。
形勢能維持到後天,投入本金就能回收,就更不用擔心什麽了。
當然,要是烏桑河銅金礦的危機能安然度過,那股權價值就完全不一樣了。
“隻要不賠得血本無歸,我還是能承受一兩個項目做不成功的,”錢文瀚也笑道,“對了,你過來之前,老丁說過你打算将東盛的棕榈油業務,都整合到天悅實業裏去,這是怎麽狀況啊?”
新鴻投資目前也間接持有天悅實業10%的股份,即便也承諾不幹涉具體的運營,但他更關心天悅實業未來的股價能不能得到有力的支撐。
還有不到一年時間,股權收購基金鎖定就将期滿,這筆投資能不能有非常大的收益,還是要看到曹沫能不能将天悅實業的業務架構有效的搭建好,将真正有價值的資産及主營業務裝進去。
科奈羅能源的發展前景跟潛力都很大,但奈何國内的資本不認可啊。
錢文瀚也希望曹沫裝一些國内資本感興趣的資産跟業務進去。
“沈濟不甘心在國内當個光杆司令,這件事是他建議的,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就找他。”曹沫非常幹脆利落的将事情推給沈濟,要不然的話,一整天都是他在介紹各種方案、提案,也會非常的累人。
而且曹沫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事都負責起來。
真要将科奈羅食品國内的業務與東盛的棕榈油業務都整合進天悅實業,以後也是沈濟具體負責這一塊的業務,還不如從頭到尾都交給他來管。
沈濟昨天回去後,也就在電話跟丁肇強大體說了這個想法,但夜裏他又仔細捋了一遍,這時候将他思考的一些細節都說出來。
大體方案跟昨夜商量沒有什麽區别,一方面是兩邊的種植園資産進行整合,一方面是将棕榈油粗榨精煉以及可可脂、可可豆精加工、相關的進出口、銷售業務整合到上市公司天悅實業中去。
不過考慮到業務的連貫性,海外種植園資産即便不便直接裝入上市公司天悅實業,但在業務上還是接受上市公司的指導。
“丁總,你怎麽看?”聽沈濟介紹完,曹沫就直接問丁肇強的意見。
“王建中、李齊慮、馮睿他們幾個人,心都被你勾走了,我要說不同意,也隻能留住他們的身子,留不住他們的心啊!”丁肇強開玩笑說道。
在東盛的版圖上,地産開發已經取得絕對重心的地位。
丁家小三百億的家族資産,三分之二都體現在東盛地産的市值上,丁肇強個人的精力也主要放在地産公司這邊。
雖說丁肇強有意讓沈濟執掌東盛集團,但除了沈濟個人興趣、精力更多往天悅實業傾斜外,性格稍稍變得柔和的他還需要考慮有一幫元老重臣需要安頓。
棕榈油業務以及海外種植園本來就是沈濟手裏發展起來,整合到天悅實業,也可以說是沈濟執掌天悅實業的基本盤。
再說整合到天悅實業,丁家又不是拿到現金徹底撤出來。
東盛控股之前就參與對泰華集團抵押股權的收購,間接持有天悅實業5%的股份,接下來也會适當擴大對天悅實業的持股。
種植園資産合并到一家公司,丁家也不會放棄持股。
說到底是非重心資産、資源進行更有效率的整合,整合到天悅實業旗下,還是親外甥沈濟執掌,丁肇強怎麽可能拒絕?
這件事,曹沫都放手讓沈濟負責,丁肇強更不可能龜毛什麽,主要還是向錢文瀚以及負責組織、監管股權收購信托基金的東江證券解釋好就夠了。
…………
…………
曹沫難得回國一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溝通交通,下午留在津鴻會打牌就不是很合适。
真玩牌的話,注意力都不知道是打牌,還是談事情了。
高爾夫球等運動能受富豪追捧,也不是
沒有原因。
花很短時間揮杆将球打出去,然後在高爾夫球場的果嶺間追着小球走,散了步,還有大量的時間商議事情——要是懶得走動,就在練習場玩,更省力。
在津鴻會吃過飯,天氣雖冷,但看室外豔陽高照,喜歡揮兩杆的丁肇強就建議到錦臣去玩球。
丁肇強、錢文瀚、葛軍、周深河他們都有成套的裝備,甚至日常都将球服以及輕便的球鞋當作便服穿,而曹沫回到國内,昨天凍得夠嗆,今天就老實穿上厚重的長款羽絨服。
他在卡奈姆玩車玩槍玩遊艇,偶爾還騎一騎洋|馬,但高爾夫球真沒有機會玩。
德古拉摩市郊卻有一座高爾夫球場,但主要也是國外駐德古拉摩分支機構的高層,以及卡奈姆最頂尖那一小撮富豪政要去玩。
曹沫跟這些人的交集很少,也不樂意湊過去。
曹沫不會玩球,就沒有心理負擔,不會覺得不換一套專業裝備上場有礙發揮。
“你穿這一身上球場,我們這一支準專業球隊的水準,從外觀上就要被你拉下一截啊!”看着曹沫還是穿一身臃腫的羽絨服上球場,精短打扮的丁肇強開玩笑說道。
“看我這皮鞋,今天特意換上的,就是爲了襯你們的身份跟地位——實在太麻煩,才沒有在裏面穿一身西服,但沒想到國内的富豪圈已經不流行皮鞋西服了……”曹沫手插衣兜裏,将穿皮鞋的腳擡起來給丁肇強他們看。
曹沫拿着高爾夫球杆也是跟着瞎跑。
新海在元旦前夕,氣溫已經很低了。
下午陽光明媚,微風刮着沒有什麽感覺,在果嶺間走動,身子還微微發熱,但走進球場不到一個小時,天氣突然陰了下來,北風也呼呼的刮了起來,氣溫見眼就降了下去。
丁肇強他們支持了半個小時,最後實在捱不住,坐着四邊沒有遮攔的球場電瓶車趕往球場會所大廳,凍得鼻涕都快流出來。
曹沫站大廳裏幸災樂禍的笑他們:“現在不覺得我一身拉低你們檔次了吧?”
新海市内的交通令人堪憂,衆人決定晚上不再去趕其他場子,就直接留在球場用餐。
球場會所這邊也有非常豐富多彩的娛樂設施,有高端餐廳、咖啡館、棋|牌室、健身房、遊泳館、會議室、雪茄房等,桑拿房也是标配;也有各種專業球具、球服的專賣店,奈何曹沫一毛不拔。
在寒風凍成這樣子,爲了預防感冒,也要泡個桑拿熬過晚餐前的垃圾時間,要不然下午四點鍾剛出頭,這個點都不知道幹點什麽強。
雖說球場的浴場都是分隔開的小池,都專門的桑拿房配套,不用擔心跟陌生的客人混在一起,大可能商談機密,但在非洲完全沒有泡澡堂子這回事,曹沫更不習慣蒸桑拿。
非洲旱雨季交換的日子,每天都可以享受大自然提供免費的桑拿服務,他何苦回到國内受這個罪?
他早早就換上浴袍,與陳鋒、沈濟先走到休息廳躺下來,欣賞穿着空姐服打扮的技師在大廳裏招攬生意。
爲新海富豪階層服務,這些技師都是精心挑選過的,一個個身材高挑、膚白貌美,但奈何能在錦臣這邊消費的客人老醜居多,曹沫、沈濟、陳鋒走進休息大廳,技師們眼睛發亮的輪流跑過來推銷項目。
“螞蟻上樹是什麽?水晶之戀又怎麽玩?”
曹沫這輩子都沒有在桑拿房混過,忍不住好奇的正跟跑到他們面前推銷項目的三名技師當面讨教起來,不一會兒卻看到在服務人員的引領下,梁遠陪同韓少榮、餘晉傑等人從另一側的桑拿房走過來。
看他們的樣子,估計也是跑錦臣來準備打球,看到天氣變化,就直接改蒸桑拿了。
看到曹沫蜷着腳坐在躺椅前側,正一臉認真的跟技師讨論技術問題,韓少榮、餘晉傑、梁遠等人都是一怔。
錦臣的桑拿房畢竟不是專門的澡堂子,休息廳不大,韓少榮他們要麽直接去更衣室換上衣服到會所樓上的其他設施裏去,要不然就隻能在曹沫他們旁邊找地方躺下來休息,總之更不可能各找一名技師到閣子間裏去切磋技藝。
“年輕人要節制啊!挑一個玩玩就好,剛回國就同時找三個,再饑渴也要擔心身子會玩垮了啊。”韓少榮在曹沫身後的躺椅上坐下來,譏諷的說道。
“誰叫我年輕、血氣旺呢,一個技師還真滿足不了我,”曹沫反唇相譏,又看到身前一名技師眼神朝韓少榮那邊閃了一下,笑着問那技師,“這老家夥在這裏應該沒有少玩,他是不是每次都要吃藥才能支撐三五分鍾?你不要怕,你現在每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都可以給你簽十個單!而且不是小單哦,就是照這老家夥每次過來玩的項目,你每回答我一個問題,都照樣算十單……”
雖然這邊有爲客人各種嗜好嚴格保密的要求,但回答一個問題,就能拿五六千提成,也是叫人心動——那名技師脫口就問道:“真的,回答一個問題就簽十單絲足?”
“絲足,才1688,玩得沒有多高端嘛!”曹沫翻開印制精緻、封面用柔軟真皮包裹的項目單,笑着就要讀項目介紹。
“無聊之極!”韓少榮黑着臉站起來,徑直往更衣室走去。
“你們在詭笑什麽?”
丁肇強、錢文瀚、葛軍、周深河以及謝思鵬他們從桑拿房裏走出來,看到曹沫跟沈濟、陳鋒笑得很開心,走過來笑着問道。
“我們覺得老謝回到國内肯定會放縱一把,已經替他打聽到這邊的絲足項目不錯,正打算推薦給他。”曹沫開玩笑說道。
“别總拿我打趣……”謝思鵬想着私下裏是要找機會過來體驗一番,但這時候怎麽可能挑選技師進閣子間?他看這裏的休息廳狹窄,便建議大家換衣服去樓上雪茄房或咖啡廳裏休息。
丁肇強喊服務生将賬單拿過來簽字。
丁肇強簽字時,無意瞥了一眼賬單,都吓了一跳,狐疑的打量了服務生一眼,還以爲服務員偷單,回頭問曹沫他們:“這麽多項目,都是你們三人剛才玩的?”
“我們剛遇到韓少榮的一個老相好,就客氣的簽了十單啊,我們不能太小氣啊!”曹沫說道。
“……”丁肇強一愣,沈濟笑着将剛才那一幕說給他們聽。
丁肇強、錢文瀚他們也不好意思笑得太誇張,隻是一邊簽字一邊搖頭說道:“真是浪費錢……”
“梁遠也回國了?”謝思鵬沒好意思打聽韓少榮平時都點哪個技師,岔開話題問道,“梁遠一回國,韓少榮就将餘晉傑拉出來,他們是要強上勃索-卡特羅鋼鐵工業複合體項目?”
梁遠這麽沒有什麽安全感,輕易不回到國内來,他之前爲提動卡特羅鋼鐵廠跟勃索鐵礦簽長期供貨協議的事,也隻是委托郭建回國後跟各方面溝通——這是新鋼聯内部傳出來的消息。
而現在能叫梁遠回國,除了這個事,謝思鵬也想不出别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