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這時候才緩過勁來,厲聲質問道。
曹沫吸了一口雪茄,徐徐吞雲吐霧,再朝陸彥看去,問道:“啊,你是怪我白拿桌上一根雪茄,還是說我不能在這裏坐下來?”
陸彥眼角抽搐了兩下,待要繼續質問曹沫帶着這麽多人闖過來是什麽用意,卻見曹沫已經轉過臉去不再理會他,似乎完全不關心他的質問。
陸彥就覺得自己腦殼兩側的太陽穴“突突”的跳。
曹沫從目瞪口呆的荷官手裏接過撲克牌,手法笨拙的切着牌玩,沒兩下就将手裏的一副撲克牌弄灑一片,卻又渾不在意的将手裏的殘牌扔掉,拿起桌上一枚紅色籌碼看了一眼,看向韓少榮、陸建超說道:
“韓總、陸總無論在哪裏都是跺一腳都要地動山搖的人物,怎麽可以玩這種過過家的牌局?你們不覺得沒勁嗎?陸彥是個沒卵貨,之前我請他玩五十萬的局,他都沒種陪我一下,害得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對德州撲克不感興趣。今天韓總、陸總在,我想我的這個願望應該能實現了……”
曹沫隻看着韓少榮、陸建超說話,似乎在場其他人在他眼裏都不值得一提,陸彥氣得手腳都打顫,但阿德、奧魯等一幹保镖在曹沫身後一字排開,虎視眈眈的盯着衆人的一舉一動。
隆塔警察局的八名警察雖然站在大門那邊沒有跟着過來,但陸彥心裏也清楚,他真要吩咐賭場的保镖對曹沫有什麽不利的舉動,這八名警察以及坐在主樓外八輛警車裏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的警力,絕對夠他們吃一壺的。
阿巴查、楊德山、謝思鵬等人影一個都沒有出現,陸彥明知道曹沫單槍匹馬上門來挑事,他也隻能忍,不能有一絲把柄被曹沫抓住,給他小題大作的機會。
隻是他心中那個恨啊,這種硬生生咽下去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曹麗剛開始被那麽大的動靜吓住,這時候稍稍緩過神,看到曹沫走進來竟然在韓少榮、陸建超這樣的人物裝癡賣傻,還要跟他們玩五十萬一局的牌局,頓時就覺得有些抓狂,喊道:“曹沫,你瘋了?”
說實話,她爸媽這些年是怎麽對待曹沫家的,曹麗都看在眼底。
因此她家年前遇到極大的困難跟危機,曹沫家袖手旁觀,不願意請陳蓉出面幫忙說一句話,曹麗也能理解,她心裏并沒有什麽怨恨,反倒爲以前她爸媽的事而感到難堪,這時候也忍不住出聲勸曹沫不要在韓少榮這樣的人物面前不知好歹。
曹沫看了曹麗一眼,沒有理會她,而是拿着籌碼輕輕敲打着賭桌,靜靜的等待着韓少榮、陸建超的反應。
曹麗她出聲卻是好意,見曹沫完全不領情,也是氣得夠嗆。
張金被曹沫收拾過,一直都沒有機會找回過節來,這時候忍不住譏笑道:“有人在非洲賺幾個錢,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他一年才賺幾個錢啊,他知道在德州撲克牌桌上,五十萬能玩幾分鍾了啊?”
“……”大廳裏有不少賭客圍過來看熱鬧,聽張金這麽說,跟看傻子似的打量他,竊竊私語的問:“這小青年是誰啊,都有資格看不起曹沫,他什麽來頭?”
“不知道啊,就看他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陸彥後面跑前跑後,想來不會比陸彥更牛比吧。”
“都不比陸彥牛比,他憑什麽說這種話?難道他不知道陸彥現在都完全不敢在曹沫面前擺譜嗎?現在就看陸建超、韓少榮陪不陪曹沫玩這一局了——今天太他媽過瘾了,剛才輸了一萬多,還奧悔今天手賤不應該跑過來玩呢,沒想到還有這出好戲可看。媽德,今天這場面都能拿出去吹好幾年,你手機不是帶拍照功能,趕緊拍下來……”
曹方明猶豫着要不要在韓少榮、陸建超面前有所表現,以長輩的身份出聲教訓曹沫幾句,但聽到四周賭客議論紛紛,甚至還有幾個氣度不凡的賭客站在一旁,笑着跟曹沫點頭打招呼,他就有些蒙了。
這是怎麽回事?
曹沫完全不看他小叔曹方明以及曹麗他們的反應,卻是有幾名賭客是園區裏的投資人以及貿易做得不小的貿易商,笑着打招呼:“坐下來一起玩兩把?”
“你就饒過我們吧,我們哪有資格陪你跟韓總、陸總玩這麽大的局啊?我們今天就負責看熱鬧、開眼界,爲你們搖旗呐喊。”看熱鬧的人笑着說道。
韓少榮當然不會被曹沫的氣勢吓住,拿起一枚籌碼扔到彩池區表示應戰的意思,也不直接看曹沫一眼,而是轉頭跟陸建超笑着說:“陸彥确實不該連五十萬美元的局都不敢玩,叫他嚣張成這樣子。他既然有這個興趣,那我們玩他兩圈?”
“新泰華敢将賭場開在科奈羅湖南岸,自然沒有拒客的道理——你打算兌多少籌碼?”陸建超陰沉臉的盯着曹沫問道。
“新泰華不拒客就好——不過,哪需要那麽麻煥兌換籌碼?”曹沫打了一個響指。
這時候兩名保镖各提兩隻黑手提箱走進大廳裏來,走到曹沫的側邊将四隻黑手提箱打開來,将四百萬美元的現鈔“嘩啦啦”的倒在寬大的賭桌上。
曹方明、曹麗、張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都不用細數,他們大體能猜到一手提箱應該就是整整一百萬美元的現鈔,四手提箱是四百萬美元。
曹沫剛才說的五十萬一局,不是指人民币,而是指美元?
雖然曹麗今天剛坐上桌學着玩德州撲克,但也知道五十萬美元有多瘋狂。
而四百萬美元是什麽概念呢?她爸在新海還自诩是成功人士,但年前差點被四百萬美元逼死好不好!
曹沫拿四百萬美元的現金上賭桌,而不用桌上任何的籌碼,難道小盲注就要直接拿一萬美元打底嗎?
曹麗就覺得這個世界有些瘋狂了。
她知道以韓少榮、陸建超
的身家,是不會在乎這樣的賭局,但曹沫才多大,他這麽多現金從哪裏得來的?
再看左右圍觀的看客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曹麗情不自禁的想,奶奶說他在非洲發展不錯,是指他在非洲當職業賭徒嗎?
張金臉色很難看。
曹方明想到他剛才還想替韓少榮、陸建超強出頭教訓曹沫幾句,這時候隻能艱澀的咽了一口唾沫,閉嘴坐一旁不再有半點吭聲的欲望:
在新海聽說老大家的小子在非洲混得不錯,他還以爲頂多一年能有幾十萬上百萬的收入,這确實也可以說是混得不錯了,他突然意識到街坊間所謂“混得不錯”的說法,似乎就已經錯得離譜了。
要說在非洲年入十幾二十萬就能請專職保镖、司機,年輕人賺到錢,爲了逞威風多聘幾名保镖,都算不上多誇張的事。
然而三四百萬美元的現鈔,直接像小山似的堆賭桌上,這真是有些吓着曹方明了,他這輩子才攢幾個錢啊?
“現鈔我就帶了這麽多,臨時要從銀行取也很困難,但我這本支票簿總計可以從阿曼聯合銀行開出一億美元,應該能陪你們玩一晚上了,”曹沫又從懷裏掏出一本支票簿,扔桌上說道,“你們要是擔心我會玩惡意透支,現在可以聯系阿曼聯合銀行的西非執行總裁确認一下。”
曹沫這麽一說,曹方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一億美元?!不是五十萬美元的局?
“陸彥這種小角色,陪他玩五十萬美元的局,是看得起他,奈何他不識擡舉,但陪韓總、陸總,還玩五十萬一局,也太看不起你們的,”曹沫淡淡說道,“我們今天也不要玩太大,就以一億美元爲限吧,輸光走人……”
韓少榮、陸建超臉色都變了。
即便是以韓少榮的身家,也許能拿一億美元出來任性一把也不會傷筋挫骨,但也不可能陪曹沫在賭桌上發這個瘋。
韓少榮在新海或許是萬衆矚目的傳奇人物,但在西非闖蕩的華商群體,特别是喜歡在賭場出沒、喜歡刺激的賭客心目中,曹沫才是傳奇。
在吉達姆家族覆滅之後,曹沫不再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去隐藏他在伊波古礦業、科奈羅水泥等公司中的權益,此時已經将各大實體的股權關系都理順過來。
即便這些不會對外公開,但德古拉摩的華商圈子實在太小了,點點滴滴的信息彙聚到一起,大家也差不多能拼湊出真相來。
而目前在阿克瓦闖蕩的幾百名華商,以淘金客爲主;錢文瀚、新海金業巨資入股烏桑河項目的事情,也早就在淘金客群體之内傳遍了。
今年以來就是這事件,差不多激勵多一倍的人從其他地方湧入阿克瓦的黃金采掘業。
曹沫個人在這短短三四年間到底擁有多少财富,在德古拉摩的華商中間有着種種傳聞,但曹沫從來都沒有正面回應過。
這時候看到曹沫邀請韓少榮、陸建超玩這麽大的賭局,在場都是好賭的人,眼神都禁不住再度熾熱起來;看到韓少榮、陸建超兩人竟然有退卻之意,有幾個不怕得罪他們的人,都忍不住噓聲起來。
再說,曹沫走進來之後,很多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圍過來看曹沫砸場子,隻是沒有想到場子砸得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熱烈。
“曹沫你這是什麽意思?今天特意跑過來砸我們泰華的場子!”
陸建超眼色嚴厲的盯住曹沫,他當然不可能受激去玩這麽大的賭局。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不可能誰拿巨額支票過來砸場子都需要給予回應,直接哄趕出去都行,激将法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但今天曹沫過來砸場子,幾乎在場的所有賭客都清楚前後原委,陸建超不想弱了氣勢,不想讓曹沫将人心拉攏走,當下也是反唇質問道,
“我們提出濱海新城建設方案,也是德古拉摩市上上下下強烈的呼聲所緻,你心裏有什麽不痛快,大可以自行其事的去搞你們的湖灣産業新城。我們都是遵循規則行事,你莫要咄咄逼人太甚——在卡奈姆你還沒有到橫行無忌的地步。”
“一年多前,你們泰華那麽多人被黑幫圍攻,是誰不計前嫌替你們解圍的?你們轉身将這事給忘了,我也不跟你講究了,但你們恩将仇報攪黃我的事,這次已經是第兩回了,我今天拿這錢砸你臉上,今天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誰會說我的不是!”
曹沫拿起一疊美鈔,在手裏翻動,最後還是将這疊美鈔扔回桌上,沒有真砸陸建超臉上去,看着手裏的雪茄,慢悠悠的說道,
“不過,我又忍不住在想,你們這次是不是并不真心想做什麽科奈羅濱海新城,而實際上就是不想看到我在卡奈姆做成這事,純粹來當這攪屎棍的——我要是受不住氣,也許真就上了你們的當,到時候你們可以到處宣揚是我破壞了你們建設濱海新城的計劃,讓卡奈姆上上下下看我不順眼,視我爲攪局者。好吧,我過來是告訴你們,你們赢了,我決定忍下這口氣,今天也不是來砸場子的——這一億美金原本是我爲湖灣産業新城準備的啓動資金,這時候特意拿過來給你們看看。既然我們的計劃被你們攪黃了,你們要是敢玩一把,輸掉這筆錢也無所謂。而我在過來之前,跟隆塔市政委員會成員都通過話,也跟科奈羅能源的主要股東通過話,我們隻有兩點要求:第一、科奈羅湖南岸十五萬畝建設用地以及科奈羅湖南側兩萬六千畝水域面積,你們應以每畝四百美元的價格對隆塔市政廳予以補償——你們應該不會覺得這點有任何過分的地方吧?要是覺得有任何過分的地方,隆塔可以以雙倍的價格,從德古拉摩市北劃轉建設用地過來。第二點,濱海新區的電網建設權要确保歸科奈羅能源所有,而爲配合海濱新區的建設需要,科奈羅能源必然要投入大量資金升級發電規模、輸配電及電網設施,這需要你們繳納五千萬美元的保證金。說到底,我們就要防止你們從頭到尾隻是
虛晃一槍,導緻科奈羅能源的投入會産生巨額損失……”
“……”陸建超、韓少榮面面相觑,沒想到曹沫竟然将這些條件公然擺在這麽多人的面前提出來。
“你們是真有誠意做科奈羅濱海新城,還是純粹過來當攪屎棍的,現在就看你們的态度了,”曹沫說道,“恩桑格在這裏,你們要是覺得隆塔市政委員會跟科奈羅能源提出這兩點條件有什麽過分的地方,可以請恩桑格聯系奧本海默先生——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哪怕現在請奧本海默先生以及德古拉摩市政委員會主席以及德古拉摩港口集團董事長過來,一起将這事敲定都可以;有失禮的地方,我事後跟他們道歉。”
恩桑格自然是希望科奈羅濱海新城能真正啓動建設。
此外,他與家族在重組之後的科奈羅能源持有7%的股份,因此曹沫代表科奈羅能源提的條件,在他看來一點都不過分,相當的合理,還相當的有必要——想想科奈羅能源拿到五千萬美元保證金後,兩年後估值就能再上一個台階,他奧本海默家族的家底怎麽都要再豐厚一層。
另外,要有多大的臉,才能一分錢都不補償,就從隆塔劃走一百多平方公裏的優質建設用地?
現在隆塔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再跟德古拉摩争,僅要求拿到相應的補償,能說他們過分嗎?
“……”陸建超被曹沫将住,說不出話來。
曹沫一開始就要擠占到他們寶貴的現金流,他當然不會輕易答應。
更何況他們此時的出資僅僅是補償給隆塔市政廳以及充當保證金,真正要從占有土地的部落酋長手裏征用土地,還要額外再給一筆開支。
然而他又不能說曹沫提的要求過分,緊挨着西非最繁榮的德古拉摩市,十數萬畝的建設用地以及兩萬多畝的水域面積,僅用一億多美元就能拿到手,無論怎麽都可以說是相當廉價了。
他要是指責曹沫刁難,隻能證明他們完全沒有建科奈羅濱海新城的誠意。
“做人,這麽咄咄逼人,可不是什麽好事啊。”韓少榮慢悠悠的說道。
“你說咄咄逼人也罷,說我不知好歹也罷,我就是光棍眼裏揉不進沙子。你們真有誠意建科奈羅濱海新城,爲了卡奈姆的建設大局,我可以忍下這口氣,不跟你們争什麽意氣,但你們這次純粹是來當攪屎棍,就是要跟我過不去,不要怪我以後再不給你們留半點情面!”曹沫眼色嚴厲的說道,“我不知道我這麽做有什麽咄咄逼人的,難不成一定要軟弱不堪任你們騎到頭上欺負,才算是識擡舉?”
曹沫不再管韓少榮、陸建超的反應,跟恩桑格說道:“恩桑格,你給你父親打電話,要是我們這兩點要求都無法得到滿足,我覺得奧本海默家族真沒有必要跟兩個攪屎棍合作——奧本海默家族這幾年跟我合作,應該沒有吃過什麽虧吧?”
見曹沫毫無顧忌的公然挑撥他們跟奧本海默家族的關系,陸建超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曹麗跟她父親面面相觑的坐在那裏,完全不知道眼前是怎麽回事?
韓少榮跟陸家提出科奈羅濱海新城建設計劃,實際是攪了曹沫的事,曹沫今天氣不過跑過來砸場子的?
曹沫在非洲發展得不錯,到底“不錯”到什麽地步?
跑過來拿一億美元的賭局将韓少榮、陸建超這樣的人物都唬住,繼而要陸建超、韓少榮給出一億多美元的補償跟保證金,要不然就撕破臉跟韓少榮、陸建成對着幹,這是怎麽的“不錯”?
恩桑格也是當即掏出手機給他父親尼茲.奧本海默撥通電話,說了今晚的情況,過了一會兒将手機遞給曹沫。
曹沫跟尼茲.奧本海默通過電話後,将手機遞還給恩桑格,才慢悠悠的跟韓少榮、陸建超說道:“既然奧本海默先生說了,那我就給他面子,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我們明天這時候會将相關協議準備好,在湖濱雅舍恭候你們光臨。”
曹沫将雪茄直接摁滅在賭桌上,然後站起來往大廳外走去,留四名保镖收拾滿桌的現金。
剛才不知道跑哪裏去玩的韓書筠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差點跟曹沫撞一起,睜大漂亮的眼眸盯住曹沫,即便她這次跟着來非洲玩沒想過要聯系曹沫,但冷不丁撞見也禁不住問道:“你今天怎麽跑這裏來玩,這麽早就走了?”
“我過來找你爸賭錢,沒想到你爸直接被我吓破了膽,更不要說陸家幾隻沒用的小雞了——既然都沒有人敢跟我賭一把,我自然就隻能走了呗。你要不要去我那裏住兩天?”曹沫站在門口問道。
“切,吹牛都不用上稅,誰要到你那裏住?”韓書筠翻了一個白眼給曹沫,飛快的跑到她爸韓少榮那裏,撒嬌的摟住韓少榮的胳膊說道,“曹沫這張臉,越來越欠收拾了——他要玩多大的局,我來陪他玩!”
“不要胡鬧!”韓少榮不管多好的涵養,當這麽多人的面被曹沫如此戲弄、奚落,心裏惱火不亞于那次被曹沫将口水吐臉上,對女兒書筠也沒有什麽好口氣。
“……”韓書筠哼了一聲,将韓少榮的胳膊扔到一旁。
曹沫還沒有走,笑眯眯的看過來,問道:“你爸心情很糟糕啊,你住我那裏去?”
“滾,誰要理你?”韓書筠對曹沫自然更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曹沫攤攤手,往大廳外深沉的夜色中走去。
待到諸多保镖随曹沫離開,帶隊的警官才示意八名警員最後離開,臨走還不忘教訓嚴明幾句:“南區這邊已經有好幾起毆打遊客的報警了,都跟你們有關——下一次我們再接到這樣的報警,不要怪我們嚴格照程序辦事?”
賭場對付那些抽老千以及沒事都賴在賭場裏的爛賭鬼,怎麽可能不用一點手段?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最終要不要忍氣吞聲,還是要看泰華工業園的去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