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時候國内外有大量唱衰中國的聲音,認爲中國此時的高速發展難以持續下去,但也有相當多的人堅定看好國内的發展前景。
國内的金融資本要遠比西非充足得多,僅城鄉居民儲蓄存款就高達近二十萬億,而地産行業同時也是國内最生機勃勃、最能吸引資本進入的支柱産業之一。
丁肇強花這番心思盛情邀請錢文瀚、葛軍到崇海,但不意味着錢文瀚、葛軍是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東盛地産對資金的饑渴程度,遠沒有到這一地步。
丁肇強從其他地方也是能融到資金的,他現在所要比較的,無非是融資成本高低的問題。
東盛地産過去幾年是打基礎階段,核心資産及年利潤規模還不是太高,現在直接打開注資窗口,要讓較多的股份才能融來足夠多的核心資本。
丁肇強更願意高息拆借,保證丁家的核心權益不被稀釋。
當然,要是錢文瀚認可東盛地産此時能達到三百億的估值水平,他不是不能接受錢文瀚的注資。
關鍵是錢文瀚會認可東盛地産這麽高的估值嗎?
見丁肇強連3-5%的注資窗口都不願意打開,曹沫就知道他跟錢文瀚不可能談得下去。
他也不能說丁肇強小氣摳門,國内跟西非融資難易程度不一樣,這也意味着雙方談合作的邏輯有着根本性的區别。
雖說丁肇強跟錢文瀚就注資的事情,目前沒有談下去的可能性,但曹沫還是要給丁肇強一個台階下,說道:
“注資入股牽涉面比較多,可能過程會比較複雜一些,丁總你跟錢總慢慢商議,我是沒有資格插一腳進去。不過,倘若東江證券可以給東盛地産發行信托基金,我倒可以拿五千萬進劣後。”
“發行信托基金卻是不難,曹總願意拿五千萬進劣後,東江證券這邊拿兩三千萬進劣後應該也不會成什麽問題……”葛軍接過曹沫的話說道。
說實話,丁肇強隻要能找到足夠多的劣後級資金兜底,東江證券能賺一筆管理費,也不會拒絕爲東盛地産專門發行一款信托基金。
一方面是當前市場上資金沒有那麽匮乏。
另一方面葛軍也感覺到證券市場這一階段調整下來,股指很難再創新高了,他目前也正建議一些他名下的核心客戶,将資金逐步的從證券市場撤出來。
同時他也在東江證券自營部門加強風險管控,促使資金從高風險産品往中低風險産品轉移。
當然,這款信托基金融資的上限額度,依照相關規定,是跟負責兜底的劣後級資金規模是直接相關的。
即便信托基金之中要加入銀行配資,也就計算方式複雜一些,但同樣還是由劣後級資金決定其上限規模。
東江證券的自有資金并不多,僧多粥少,他們負責發行産品,頂多拿一部分資金進劣後意思意思,更多還需要東盛自己想辦法,但依照國家規定,東盛拉來的資金,還要跟東盛沒有直接的關聯。
這點跟錢文瀚意圖推動東江證券發
行信托産品收購船舶資産公司,将船舶租借給幾内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發展遠洋業務不一樣——那個不用曹沫負責解決劣後資金,錢文瀚、葛軍會将一切問題都解決好,畢竟最終涉及到的也是錢文瀚所持幾内亞灣公司那部分股份的套現。
國内投融資是什麽狀況,丁肇強、錢文瀚也都很清楚,并不會因爲對方不讓步就心生不快。
葛軍答應東江證券替東盛發行一款信托産品,錢文瀚多多少少也會參與一些,但不要指望東江證券那邊會賣力去推就是了。
現在外面的金融資金再充裕,但平攤到每家證券信托或資産管理公司的頭上,都是有限了。
而對丁肇強來說,這次見面能融得三五個億,即便跟預期差距較大,但多少也算是收獲,不枉這次精心安排——而初步就能有這樣的結果,後期又不是沒有進步深度合作的可能,僅僅是他這裏不願意将條件一下子放得太寬松而已。
用過餐後,丁肇強、董成鵬、陳志也沒有留下來,陪同錢文瀚、葛軍一同乘車離開崇海,而許欣因爲專門負責跟蹤、聯絡跟天悅的合作,卻是單獨留下來,等着陪同曹沫他們度過假之後再一起返回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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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哪裏玩?”周晗伸着懶腰,吃過飯送走丁肇強、錢文瀚等人之後,才夜裏八點鍾,總不可能各自回房間睡覺,“要不我們到市裏見識一下崇海的夜場?”
“不去。你們一個個招蜂引蝶的,要是鬧出什麽事來,我跟沈濟兩人,能打得過崇海一群小流氓嗎?”曹沫打個哈欠說道。
吳蘊玲容顔雖然不像周晗給人那麽強烈的驚豔之感,卻也是清秀甜美、小家碧玉,跟沈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其他嘛,周晗不用說了,許欣、宋雨晴以及宋雨晴的小姨蘇秀,哪個跑夜場不會招來幾聲挑逗、調戲的口哨聲?
要說護花,就他跟沈濟兩人,護得過來嗎?
“兩個沒種的家夥!我們自己去,不用你們當護花使者!”周晗不屑的瞥了曹沫一眼說道。
“現在有司機幫我們開車嗎?”沈濟問陳繁。
跟非洲司機保镖随時待命不同,國内除非事前專門安排好,要不然公司聘用的小車司機早就下班回家了。
沈濟在新海也不用專職司機,夜裏喝太多酒不方便自己開車,找代駕或打車回家都很方便、安全,但在這裏,總得先找人開車送他們去市裏。
“我現在聯系司機趕過來,你們可能要稍微等上半小時。”曹沫剛才話裏的意思就将他排除在外,陳繁心裏有點不爽,但還是掏出手機替沈濟、曹沫他們安排妥當,但要将己經下班回家的司機喊出來臨時加個班,開車趕到鵬華度假酒店,怎麽也得要半個小時才能再出發。
“不用麻煩你這邊了,都下班回家休息,再叫過來不合适——我有司機跟着過來。”曹沫說道,他拿出手機聯系司機過來。
陳繁愣怔片晌,他都陪曹沫、沈濟他們一整天加一個下午,哪裏見到曹沫有司機跟着?除了沈濟的跑車外,曹沫跟宋雨晴她們開的不就一輛奧迪A6、一輛帕薩特嗎?
就算有一名司機過來後就再沒有露面,他們這麽多人,一輛車也不可能坐得下啊,還要給他們找一輛七座的商務車?
分公司是有商務車,但沒有停在鵬華度假酒店裏,想着還要找人到營銷中心将那輛奔馳R級商務車開過來,陳繁就覺得頭大,看向蘇秀:“蘇經理,你晚上沒有怎麽喝酒,要不你夜裏辛苦一下,負責開一輛車?”
“好的!”蘇秀答應道。
昨天蘇秀跟陳繁都是在餐廳裏湊巧遇到曹沫他們,也沒有見到曹沫他們有司機跟随,心想等曹沫将他們的司機叫過來後,再一起去停車場拿車。
過了片晌,沒看到曹沫的司機過來,卻見兩部雪弗蘭SUV從酒店園林的深林裏緩緩駛靠過來,停到主樓台階前。
“我們車到了,走吧。”曹沫說道。
蘇秀微微張開嘴,不解的看向宋雨晴。
昨天、今天,曹沫、沈濟他們都有自己開車出去,蘇秀就親眼看向他們一共三部車,一輛保時捷跑車是沈濟的,曹沫跟雨晴以及周晗是一輛奧迪A6、一輛帕薩特,沒有見到這兩部雪弗蘭SUV啊。
難道說,曹沫不僅帶了兩名司機過來,這兩名司機還額外開兩部雪弗蘭跟着?
這不是神經病嗎?
“我不喜歡保镖寸步不離,搞得自己都沒有一點自由——而我自己也喜歡開車,通常就讓保镖他們自己開車跟在左右就行了。”曹沫不想蘇秀将他當成神經病,稍微解釋了一下。
這時候兩男兩女四名約魯巴黑人走下車來,将車門打開,等候曹沫上車。
蘇秀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敢情人家不是神經病,就是排場比丁肇強、錢文瀚他們還要大而已。
“很多人去了非洲,不管賺多賺少都不願意回來,實在是非洲花錢太爽了——差不多年薪十萬,就能過了有專職司機、保镖以及保姆的生活,這是國内絕對無法想象的,”曹沫笑着說道,“特别是像我們這種搞歪門邪道的,就更得多找幾名保镖在身邊,要不然真不知道哪天會橫死街頭呢……”
蘇秀上車前瞪了身後的雨晴一眼,低聲說道:“就你話多。”
宋雨晴一臉無辜,她都沒有見過誰的心思能瞞過曹沫,又不是她多嘴多舌跟曹沫瞎說……
看着兩部雪弗蘭揚長而去,還站在主樓台階前目送的田臻、陳繁卻心情複雜:在卡奈姆或許隻需要每年二三十萬的收入就能過上有專職保镖、司機、保姆的奢華生活,但這裏是國内呢!
就算從卡奈姆雇傭四名專職保镖,不需要開多高的薪水,但四名專職保镖在國内、特别是在新海這座消費型現代都市的一切開銷呢,額外給他們配的用車呢?
特别是國内治安這麽好,有三五個燒包錢财的暴發戶,有必要擺這樣的排場?丁肇強身邊也就招了一名退伍的特種兵當司機而已。
田臻突然意識到,董事長丁肇強待曹沫這麽親切,并不僅僅曹沫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跟錢文瀚、葛軍他們關系密切,而是曹沫根本就是他們那個圈子裏的人?
之前左鄰右舍都有說曹沫在非洲發達了,但田臻以爲曹沫借助海外部在非洲發展業務的便宜,幹一些私活發了一點小财,整得跟暴發戶似的。
現在看來,可能不僅僅發了一點小财這麽簡單?
當然,這一切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