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将我調動的事,跟你說了?”馮睿心情有些沮喪,将曹沫拉到辦公室的角落裏跟他說話。
看馮睿心裏的難受勁還沒有緩過來,曹沫猜測趙新宇應該剛跟他談調動的事,馮睿都還沒有來得及跟他們說。
也許馮睿有苦也說不出來吧?
馮睿能跟他們告什麽狀,說他不願意調到科奈羅湖工業園給楊德山當副手?
馮睿心裏肯定不是願意的,并非是感情上的不願意,而是這番調動,他個人收入會損失很多。
目前馮睿主管東盛鋁型在西非市場的銷售,雖然市場占有率才6%,但銷售總量還是頗爲可觀,每月除薪資、海外津貼之外的銷售提成就有七八萬人民币,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算高收入了。
他調到科奈羅湖工業園,代表東盛出任執行董事,除了東盛薪資、海外津貼之外,工業園那邊每個月頂多給他一萬人民币的崗位補助,收入落差就大了。
然而曹沫現在除了安慰性的拍了拍馮睿的肩膀,也不可能跟他多說什麽。
“曹沫,你又發财了啊!你還記得你也是東盛的員工啊,多少天都見不到你一面了!”王文、許欣剛才與馮睿一起出去辦事,在樓下耽擱了一會兒才回公司,看到曹沫跟馮睿站角落裏說話,王文高興的招呼道。
“我這可不專程過來請你們吃飯嗎?我都已經在拉娜德雷訂好桌了。”曹沫笑道,招呼許欣一起過去。
許欣從學校剛畢業就跟郭建扯了證,但即便結婚有幾年,此時卻正是她芳華吐蕊、最好的年齡。
她跟宋雨晴一樣,似乎絲毫無懼西非熾熱的陽光。
她作爲總裁辦聯絡西非分公司的專員,需要很深程度的介入西非分公司的業務,這兩個月都留在德古拉摩,還沒有回國去,白嫩的皮膚卻還是那樣的水靈透亮,沒有被西非熾熱的陽光曬黑一點,杏眸仿佛蒙着一層淡淡的霧霭,顯得格外的深邃,嬌豔的紅唇似笑非笑的抿着。
她身量不是很高,但穿着綴有蕾絲的深色中袖襯衫、咖啡色九分褲,一副職業白領的打扮,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修長秀美。
當然,許欣身上那種既有少婦豐腴,又不乏青春氣息的韻味,最是叫人心慌吧?
曹沫站的角度剛剛好,剛好能看到趙新宇在辦公室裏收拾東西,也還情不自禁的從門縫間偷窺許欣兩眼,也很能理解趙新宇爲何對許欣牽腸挂肚。
他禁不住想,趙新宇堅決将馮睿調去工業園任職,将郭建重新調來負責鋁型材銷售,是不是也是針對許欣的一種手段。
“曹沫是我們當中發家緻富最早的,現在不多宰宰他,等他再飛黃騰達,我們估計就再沒有機會宰他了!要不跟我們都過去吃飯,你一個人回宿舍能幹嘛啊?”王文說道。
許欣還是不想跟曹沫走得太近,卻不想王文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壓根就不去想許欣丈夫郭建跟曹沫相見兩厭的關系,揪住許欣非要拉她一起去拉娜德雷酒店聚餐。
不是在國内,随便能找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馮睿、王文以及趙玲都受邀去聚餐,她能找什麽借口不去?
沒有人不喜歡漂亮的女人,曹沫見許欣還是猶豫,笑道:“許助理不會以爲我請你們吃這頓飯,有什麽意圖吧?”
許欣笑了笑,心裏多多少少對眼裏這個比她還要少兩三歲的青年有着好奇。
這兩個月她大體搞明白楊德山在卡奈姆工作期間,參與投資喬奈金礦、參與對拉娜德海灘賭場設施收購,參與對科奈羅湖工業園、科奈羅能源的投資建設,而曹沫作爲最早跟菲利希安家族、西卡家族搭上關系的人,對各種項目的參與程度更深。
雖然種種傳言并沒有直接涉及沈濟,趙新宇也不可能将丁肇強直接囑咐他的機密事說出去,許欣也是跟其他人一樣,自以爲從很多迹象看出沈濟才是曹沫、楊德山背後的靠山。
不過,許欣卻還是不清楚郭建怎麽就被沈濟、楊德山、曹沫排除在外,關系還搞得那麽僵。
當然了,不要說王文、趙玲、馮睿等人了,趙新宇也并不清楚曹沫跟郭建早期的恩怨。
而知道詳情的人,像謝思鵬他們,卻也不會沒事到處嚷嚷這些舊事。
分公司最早被郭建拉着籌備喬奈金礦的兩名當地雇工,也是跟曹沫、卡布賈、露西的關系更親近;這次天悅貿易在德古拉摩注冊成立,曹沫就直接将他們拉進天悅貿易。
到這時候,西非分公司最早的一批員工,除了郭建外,也就曹沫死皮賴臉的白拿東盛一份薪水,楊德山、宋雨晴、卡布賈、露西他們都已經跟東盛脫離關系。
許欣有幾次想直接問郭建,但每次郭建的情緒都會變得極其瑣躁,幾次鬧得不愉快,她也就不再提起這個敏感的話題。
實在抵擋不住王文的熱情,許欣也隻能勉爲其難的朝曹沫笑道:“今天真是叫曹經理破費了,我就去蹭頓飯吧……”
…………
…………
等趙新宇、趙玲忙完手頭的事,大家一起下樓。
剛走出電梯,曹沫接到阿巴查的電話,知道恩桑格剛才突然找阿巴查,說有事情想要見他們。
“奧本海默家族又要搞什麽事情?”曹沫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
“我還沒有細問,我就跟恩桑格說你這時候在德古拉摩,你要是方便見他,就打電話約他見一面。”阿巴查他今天在伊色丹,無法脫身趕過來跟恩桑格見面。
“我這會兒陪徐濱他們去拉娜德雷酒店吃飯,我約恩桑格過來碰頭。”曹沫說道。
最終恩桑格還是以個人名義參與桑切斯出租公司的投資,雖說所持股份很有限,但到底還是表示他個人是站在曹沫、阿巴查這邊的。
不過,奧本海默家族對科奈羅能源與西卡艾德特電網公司之間的對賭協議,卻始終保持沉默,既不再出聲反對,卻也沒有像魯伯特、布雷克兩家那般都公開表示會遵守下去。
恩桑格要是私人有什麽事找阿巴查或者他,不會吞吞吐吐,一定要見到面再說,曹沫心裏想,多半是奧本海默又想着搞什麽幺蛾子吧?
曹沫給恩桑格通過電話,約他到拉娜德雷酒店用餐,挂了電話想了想,又将勃拉姆約過來。
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曹沫現在對這話有更深的感受。
勃拉姆是沉默寡言的性子,給人的感覺也常常稍顯冷淡,難以接近,但在對賭協議一事上,他能将魯伯特家族内部的争議平息下
來靜觀形勢變化,這份認識跟能力,卻叫曹沫高看一眼。
這段時間勃拉姆對桑切斯家族出租公司組建頗爲熱心,曹沫也跟他接觸較多,基本上到德古拉摩都會約勃拉姆見面;與恩桑格的見面資數反倒極有限。
勃拉姆、恩格桑都住在鹹湖島區,黃昏時分正是德古拉摩最擁堵的事情,曹沫正好先陪徐濱、趙新宇他們喝酒。
勃拉姆先趕過來,曹沫讓徐濱、周建明他們陪同趙新宇多喝幾杯,他脫身找了另外一個角落,準備等恩桑格過來談事情。
“你怎麽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呢?是王文拽我過來,你也知道她的性格,而我還要跟大家保持良好的工作關系,我有什麽理由一定要回避這樣的聚餐?我這不是想到你可能心裏會不高興,才特定打電話跟你說嗎?”
曹沫在餐廳的角落裏找到一張空餐桌,剛拉開椅子與勃拉姆坐下來,卻聽到許欣的聲音從籬牆後傳出來,聽她說話的語氣,應該郭建在電話裏責怪她爲何要過來參加聚餐。
曹沫對許欣跟郭建兩人之間的争吵沒有興趣去偷聽什麽,他輕輕咳了一聲。
許欣意識到籬牆後有人,卻是沒想到會是曹沫,好聲音小了下來,卻沒有離開,曹沫還能惹隐若現的聽到她跟郭建就聚餐這件小事繼續争論着。
這會兒恩桑格趕了過來,曹沫也不管許欣跟郭建在電話裏吵嘴的事情,招手請他坐過來。
“趕來拉娜德雷酒店的路,一路能看到不少桑切斯家族出租公司的摩托車啊,那醒目的軍綠色,在德古拉摩的大街小巷,還是頗爲挑眼啊!”恩桑格坐下來就拿起一大杯冰啤止渴般的喝了一氣,頗爲感慨的說道。
在桑切斯家族出租公司之前,德古拉摩就有幾家摩的出租公司,但他們主要用拼裝車雇傭騎手,又收取高昂的日租費用,規模發展都很小,不成什麽氣候。
德古拉摩市内成千上萬的摩的騎手,即便大多數都依附于幫派尋取保護,但并沒有組成出租公司,主要還是分散經營,所駕駛的摩托車,狀況大多比較差勁,顔色也都千奇百怪,斑駁不堪。
桑切斯家族出租公司經過一個多月的籌備,雖然總計才将一千五百部摩托車分批投入市場,但在這座龐大而混亂的都市之内穿街過巷,卻非常的顯眼、出挑。
桑切斯家族出租公司,才籌備一個多月,各方面的經營狀況,客觀的說還有太多極善的地方,但在德古拉摩民衆眼裏好不好,那隻需要同行襯托就行了。
恩桑格實在是沒有什麽城府的一個人,剛坐下來就将意圖暴露出來,雖然曹沫不喜歡搖擺不定的樣子,但跟他打交通卻不會心累,笑道:“你急吼吼的跑過來,就是爲了誇我們一句?桑切斯家族出租公司,現在主要是勃拉姆幫着出主意,你找個機會單獨誇他就行了,沒必要跑過來蹭我這頓飯。”
“我好不容易說服我父親認可對賭協議,有利于我們奧本海默家族長遠利益的,”恩桑格也沒有那麽多的彎彎道道,直接說道,“但我父親希望在接下來的合作裏,能稍稍體現出我們奧本海默家族的長遠利益來……”
“奧本海默先生有什麽指示?”曹沫喝了一口冰啤,問道。
“我們奧本海默家族也想投資一家摩托車出租公司,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恩桑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