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麗将鑰匙丢在窗台前的彩陶碗裏,見宋雨晴臉燒得通紅、一臉被捉奸在床的樣子,都不敢正眼看自己,而曹沫竟然還假裝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裏看材料,她不屑的問道,
“不會事情做了一半,我剛好回來吧?要不要我出去兩分鍾,給你們方便?”
“你胡說八道什麽?”宋雨晴嗔道。
“你牛仔褲扣子都還沒有扣上呢。”斯塔麗呶呶嘴說道。
“呀!”宋雨晴慌手慌腳的将牛仔褲扣子扣上,心虛的說道,“我今天在醫院陪我媽,想着衣服有兩天沒有換了,想過來換一身衣服,沒想到讓曹沫撞到,他進屋就動手動腳的,幸虧你回來,要不然我就慘了……”
曹沫瞪眼看向張口就污蔑他的宋雨晴。
宋雨晴“一臉無辜”的拿起她進屋後放牆角的幾隻手提袋,确實有鞋有衣服在裏面,标牌都還沒有拆呢。
她媽媽手術做得比較成功,最近兩天她小姨又趕到新海來,幫着在醫院裏照顧她——周軍、曹沫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難得在商場裏逛一次街。
爲了表示無辜,宋雨晴拿起手提袋,真進衛生間換衣服去了。
曹沫隻能繼續假裝看材料。
過了一會兒,宋雨晴換好衣服出來,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不像男裝那麽簡潔,袖口還有線帶,布料有些薄透,燈下都能看見裏面的黑色内衣,與若隐若現、如羊脂玉般的肌膚相襯,憑添幾分誘惑。
衫衣的領口敞開一粒扣子,一根極細的金項鏈垂挂下來,隔着半透的衣料能看到細金項鏈将曹沫早初送給她的那枚熊形天然金挂起來,綴在那雪白深邃的溝壑之上。
宋雨晴下身是條帶複古線紋的深色窄裙,黑色薄絲長襪,豐腴飽滿的胯部将窄裙撐起來,襯衫前半幅束在裙中,腰肢纖細,後半幅有意挂出來,又顯得輕松休閑。
腳下是一雙綴有金色金屬片的高跟鞋。
宋雨晴沒時間打理頭發,就将長發簡單的挽了一個松散的發髻在頭上,拿一枚淺金色的發夾卡住。
宋雨晴以往穿着打扮都很随意,在德古拉摩甚至有些穿保守、寬松的衣服,她的皮膚非常細嫩,平時都不做什麽保養,一管口紅就打天下。
她現在換了這一副打扮出來,曹沫看了都有些傻——宋雨晴還仔細描過眉、精心畫過眼線,使她的五官更加精緻迷人。
當然,她漂亮臉蛋上那還沒有褪去的嬌媚春意,才最是誘人。
曹沫覺得他不咽幾下唾沫,對不住宋雨晴這般精心打扮。
“Miss宋,你真是太漂亮啊!幸虧曹沫這禽獸過來時,你還沒有換這身衣服,要不然他非要将這身衣服撕碎了下手!”斯塔麗擋到曹沫的跟前,“又眼饞了是不是
?不給你看!”
曹沫撇撇嘴,假裝正經的跟宋雨晴、斯塔麗說今天跟欣宣食品負責人見面的情況。
“中國有句話說術業有專攻,一件事沒有做好之前,不應該分散精力,中國有很多企業在多元化方面吃了不少專職,你現在的投資,怎麽給人的感覺,有些太分散了?”斯塔麗最近硬着頭皮在讀管理類的課程,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以爲我不想術業搞專攻啊,”曹沫沒好氣的說道,“我在國内沒有什麽根基,隻能什麽便利就做什麽,而卡奈姆的現狀,有給我術業搞專攻的機會嗎?”
這兩年來曹沫主要精力就集中金礦開采、水電開發以及水泥生産,說實話即便是科奈羅湖工業園新上的水泥廠項目,無論是産能規模,還是工藝及管理水平,都還遠遠不能跟國内一流廠商相比。
然而他在卡奈姆,要盡可能回避跟當地豪貴的矛盾沖突,不能大規模的擴張單一産品的産能,同時在當地又缺乏高端人才去搞高新技術的攻關跟突破;管理團隊的水平提升,也是要水磨工夫。
偏偏目前這幾個領域,利潤又極高,就跟現金奶牛似的,源源不斷的給他儲備資金。
他現在每個月差不多囤積上百公斤的金條不說,科奈羅新水泥廠一期建成後,伊波古舊廠也完成一個月的技術升級改造,現在水泥月産能擴大到五萬噸,每個月都能帶回四百多萬美元的淨現金流。
他原本還在爲這些資金怎麽花出去頭疼呢,現在可好,丁肇強強勢要求控股科奈羅能源——他不缺現金,并不願意出售科奈羅能源股份,五倍市盈率也并不能達到他的預期——手裏一下子又将多出四五千萬美元的現金。
他現在不搞多元化投資,能怎麽辦,将這些現金都儲備在那裏吃利息?
現在頭痛的是,就算天悅成功組建,并能成功收購欣宣,其實也僅消耗他手時一千萬美元的資金而已。
“别人是爲沒錢愁,我現在是爲錢花不出去愁,這個愁,你們沒法理解。”曹沫唉聲歎氣道。
“我能理解啊,我想了好幾天,都不知道怎麽花我那五百萬美金呢,”斯塔麗深有同感,但轉身過來,認真的捧住曹沫的臉蛋,“惡狠狠”的威脅說道,“你答應給我五百萬美元,可不許耍賴;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曹沫問道。
“要不然——我拉Miss宋今晚在這裏陪我,你給我滾回去。”斯塔麗說道。
“要陪你陪!”見斯塔麗拿她當條件,啐道。
曹沫今天死活都不可能放宋雨晴離開他的視野,當即對斯塔麗繳械道:“離岸公司放進去一百萬美元,你都花不掉,而且可能已經引起巴哈的注意了,剩下的錢我直接轉入你的信托基金裏……”
目前中西非留中學生創業的幾個項目,就範洛創辦的falm電子商務網站稍微燒錢多一些,但前後也才
花了三十萬美元。
其他項目都是貿易類,還都是三五人或七八人不等的小貿易公司,目前還能占用新海大學的資源,每個項目投十幾二十萬人民币都能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貿易類很難做大,但見效快,這些項目的創始人隻要沒有想着去做實體,斯塔麗甚至都不用追加投資。
曹沫說着事,斯塔麗坐在床邊。
宋雨晴也站過來,卻不想曹沫将她一把抱住,要她坐他的腿上。
“呀!”宋雨晴尖叫着要閃開,卻被曹沫雙手固住腰肢,癢得她直縮身子,更使不上勁掙脫,朝斯塔麗求救,“他又對我動手動腳,你快收拾他。”
“我是怕你累着,”曹沫将材料放宋雨晴的大腿上,說道,“這樣大家都方便看材料!”
“我還是純潔的少女!”斯塔麗誇張的捂起眼睛,叫道,“我已經被Mr.曹收買了,我不幫他摁住你的手腳就已經夠好了!”
宋雨晴拿曹沫、斯塔麗兩人沒轍,索性大方的側坐曹沫的膝蓋上拿起資料看。
“說起巴哈,最近确實有人在打聽我的事情,”斯塔麗正色說道,“但對方是中國人,很可能是巴哈有請陸家幫忙……”
“也可能是陸家想着從你身上挖出什麽秘密,以讨好吉達姆家族。”曹沫說道。
丁肇強是先從其他渠道得知科奈羅能源的資金來源,然後逼問沈濟。
當然,丁肇強并沒有跟沈濟說他是從哪裏知道,楊德山他們都猜測可能是郭建在幕後搗鬼。
現在通訊發達了,丁肇強爲了掌握一線的真實,他個人的郵箱、手機等聯系方式都是對普通員工公開的,郭建完全有可能看出很多秘密,并有足夠的動機捅破這事。
當然,曹沫認爲郭建是絕不願看到他們好,但消息源不應該是郭建直接洩漏給丁肇強的。
道理很簡單,郭建這時候即便豁出來,不怕他們打擊報複也要發洩私憤,更應該直接将事情公開捅破,迫使丁肇強不得不棄卒保帥。
現在的情況,他一方面無法确知能不能取信丁肇強,一方面無法确知丁肇強會不會大事化小。
郭建一定參與了這事,曹沫更情願相信郭建将這事捅給陸建超、陸彥。
丁肇強在商海摸爬滾打這些年,絕對不會是道德潔癖者,甚至他們最後談妥的股權交易,丁肇強并沒有将他跟沈濟的股權區别開來報價,說白了丁肇強并不介意沈濟從這次交易大賺一把。
丁肇強還是偏愛自己的外甥,這也是曹沫能迫使丁肇強退讓的關鍵。
要不是陸建超這樣的強勢人物将消息透漏丁肇強,令丁肇強覺得不能很好的處理掉這事可能會有後患,丁肇強可能并不會強勢做出如此收手尾的決定來。
陸建超盯上他們,并且已經做出實際的行動,這才是頭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