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朝勇不由分說的将所有的行程安排,
“哦,不隻四年,你六月底被關進去的,算起來四年零五個月了!”
餘婧、陳暢疑惑的朝曹沫看過來。
得,連她都聽出汪朝勇話裏的關鍵詞了。
“你小子可真厲害啊,捅了人家十二刀,最後竟然還能無罪放出來,應該幸虧成希她爸幫了你很大的忙吧。可惜你之後就去非洲了,要不然在新海混,絕對沒有人敢惹你,我們以後都還要靠你保護呢!”汪朝勇說道。
餘婧、陳暢的眼睛都瞪圓了。
“……好漢不提當年人,我現在可老實了,不會拿刀随便捅人。”曹沫隻能“謙虛”的笑笑。
汪朝勇、肖軍、周小剛、季小冬、他以及成希,初中在青山中學同班,中考又都同時考進青山中學高中部,又是同班。
雖然五個人性格各異,但從初中就同窗的緣故,到高中後也是走得最近。
既然汪朝勇都已經約好肖軍、周小剛、季小冬過來聚餐,曹沫怎麽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受汪朝勇幾句擠兌,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熬過今晚就再也不理睬呗。
“你在這裏做什麽,不用上夜自修?趕緊回家吃飯去。”曹沫将佳穎趕回家,就站在櫃台前,跟成希、汪朝勇有一茬沒一茬的聊他們的工作,聊非洲的見聞。
一個小時後肖軍、周小剛、季小冬三人才陸續趕到。
也就汪朝勇變化最大,肖軍、周小剛、季小冬都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剛踏上社會正在努力的适應着,身上也有着年少未曾有的少許疲憊感。
汪朝勇家裏有門路,除了父母都是公務員外,他伯父還是青山區某局的副局長,他畢業就是考了青山區政府的公務員。
周小剛、季小冬、肖軍跟曹沫一樣,家境都比較普通,大學考上外省的重點院校,畢業回到新海都是應聘進了企業。
季小冬在一家石化企業做研發。
周小剛則進了一家園林企業。
周小剛所進的這家企業位于青山區,主要還是接政府工程。坐進汪朝勇在銀光廣場五樓預計好的包廂裏,周小剛态度上對汪朝勇頗爲讨好。
汪朝勇時不時擠兌曹沫兩句,周小剛都會跟着一唱一和的附和的,搞得曹沫非常難受。
肖軍在高中時跟曹沫關系最鐵,兩人家也住得近。
肖軍高考考砸了,最後填報了一所大連的高校待了四年。
他看到曹沫則是發自肺腑的熱情,拉着曹沫喝酒,打聽非
洲的見聞,也訴說他在東北讀大學的事。
他在大連談了一個女朋友,今年上半年都在大連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準備爲這個女孩子跟所謂的愛情留在大連,但到畢業前夕,他父親查出肝癌,不得不毀掉之前的工作簽約,趕回新海臨時找了一份工作先幹起來。
可惜女孩子不願意陪他到新海來,兩人就快刀斬亂麻分了手!
分手才四五個月,還沒有過脫敏期,肖軍提到這事,整個人就很沮喪。
在銀光廣場吃過飯剛好過九點鍾,成希将剛下班的餘婧、陳暢喊過來。
汪朝勇嚷嚷着要去唱歌,曹沫實在煩他,見肖軍想喝酒,他也想陪肖軍喝點酒,而餘婧、陳暢兩個女孩子都還沒有吃飯,就提議到田子坊或者哪裏找家燒烤店繼續吃吃喝喝最熱鬧。
“曹沫,你在高中雖然是老師眼裏的好學生,但我們都知道你匪氣太重了,最後果然搞出事來了——你也不看成希、餘婧、陳暢都畢業成都市白領麗人了,就算換個地方喝酒,總要講究一點地方啊!要不,我們挑家好點的酒吧……”汪朝勇不喜歡别人反駁他的意見,又刺了曹沫一句。
既然話不投機,曹沫就想拉肖軍兩個人找個地方喝酒。
肖軍本來就帶着情緒,這會兒就按捺不住,拿起酒杯就朝汪朝勇臉上潑過去:“你他媽當誰孫子呢?你叽叽歪歪一晚上,曹沫都沒有搭理你,你就不知道收斂點,還沒完沒了?”
汪朝勇就提防着曹沫有可能會按捺不住,以便随時轉圜話氣,卻是沒有想到肖軍毫不征兆的替曹沫打抱不平,直接發飚起來将半杯殘酒潑他臉上。
他整個人愣在那裏。
“走,我們找地方喝酒去!”曹沫看汪朝勇氣得直抖擻,但他在場,汪朝勇還真不敢找肖軍動手,他拉着肖軍就往外包廂外走。
他們走到電梯前,等了一會兒,才看到成希與餘婧、陳暢走過來,問道:“你們怎麽過來這麽慢?”
“我得把單給買了,沒你這麽無恥。”成希橫了曹沫一眼,說道。
餘婧鐵定跟成希走的;陳暢有些不情願。
她心裏也覺得這時候跑去路邊攤吃燒烤有些LOW,但她不可能跟成希、餘婧分開,單獨陪汪朝勇、周小剛、季小冬他們狼狽的留在包廂裏。
“你一晚上盯着我,是不是就怕我端杯子潑他一臉?”曹沫笑着問,“我才不會給你訓我的機會,你沒想到肖軍會出手吧?”
“你們也真是的——算了,我就不該跟汪朝勇說你回國的事。”成希朝自己翻了一個白眼。
“注意形象,你們現在可是白領麗人,亂翻白眼太不雅了。”曹沫笑着說道。
…………
…………
成希她媽換了一輛車,就将之前那輛鏽紅色奔馳轎跑,給了剛畢業的成希。
“我也要喝酒,車就丢這裏了!”大家都走到地下停車場,成希将車鑰匙往包裏一丢,嚷嚷着她不想開車了,五個人就推着兩輛自行車往田子坊方向
找燒烤店。
陳暢雖然情緒有些冷淡,但比汪朝勇好的地方,就是能忍住,不會叽叽歪歪拿話刺人,至少不招人讨厭。
曹沫、肖軍、成希六年中學同窗,餘婧跟成希大學四年同宿舍,大家找到燒烤店,有聊不完的話題,酒喝到淩晨一點,肖軍最先醉倒,然後先将肖軍送回家。
曹沫也喝多了,強撐回房間躺到床上就頭暈目眩,醉睡過去,醒過來口幹舌燥,看手機才淩晨三點鍾。
他下樓找水喝,看到成希夜裏沒有回去,她這時候正穿着一身毛絨絨的睡衣坐廚房裏,電水壺正嘀溜溜的吹着白汽。
“好想回到四年前啊,那時候多無憂無慮啊——你還記得我們高二暑假,也這麽接連喝醉過好幾次?”
看到曹沫走進來,成希伸着懶腰說道。
“當然記得啊,你爸氣得都把警車開到燒烤店門口,吓得燒烤店看到我們就求饒!你媽還打電話跟我爸吵了一架,說我把你給帶壞了,明明每次都是你嚷嚷着要喝酒,還每次都把我給灌醉了……你爸媽知道你酒量這麽生猛嗎?”曹沫沒有厚實的睡衣,就穿着單薄的秋衣秋褲,拉條闆凳坐着等水沸。
“我稍微能喝一點,估計就是小時候就是我爸拿筷子沾白酒灌的,他能不知道?”成希說道。
“你家裏管你這麽緊,你今天夜不歸宿,你爸不會開警車堵我家門吧?”曹沫心虛的問道,“你爸我還不怕,看到你媽,我心裏真犯忤。”
“你别心虛,我爸媽都不知道你回國——再說我都大學畢業了,自己能掙錢養活自己了,他們還能管得到我?再管我就大不了離家出走——”成希驕傲的說道,“我媽現在對我最大的限制,就是将她那輛破車收回去。對了,我決定不考研、不出國留學,直接出來工作,你猜我媽氣成什麽樣?”
“你媽管不了你,你爸不就慘了?”曹沫笑着說,“我能想象你媽無處撒氣,隻能撒你爸頭上的樣子,哈哈……”
“砰砰砰!”正說着話,就聽到院門外有人叩門,曹沫朝成希攤手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沒說你回國啊!”成希苦惱道。
“你得想想你爸是幹什麽的!那鼻子跟狗似的。”曹沫笑道。
“你爸鼻子才跟狗似的呢。”成希反駁道。
曹沫端着水杯靠着前廂房的門框,看到成希跑過去打開院門,果然是她爸穿着警服一臉陰沉的站在外面。
“成叔叔好,這麽晚還過來将成希揪回去啊?”曹沫舉起手裏的水杯示意。
“你爸過兩天就出獄,我想你應該會回國一趟。”成政傑沒有進來,就站在院門口說道。
他見成希一臉的不情願,低聲說道:“我今天在局裏值班,你不接你媽|的電話,你媽就一個勁不停的打電話給我——你饒過我,行不行?”
“曹沫,我們私奔吧!”成希轉回頭大聲說道。
“好啊,你跟我去非洲。”曹沫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