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六月底,德古拉摩市郊就有多座小型蔬菜農場陸續有蔬菜上市供應,而看到隆塔-德古拉摩公路初步通車後,甚至有華商直接進到隆塔承包土地種植蔬菜,這使得德古拉摩華人超市及餐館的蔬菜價格一天天下滑。
伊波古農場在享受逾六個月的暴利期之後,收益空間大幅萎縮。
曹沫完全放棄擴大農場種植面積的念頭,說服奧喬桑同時将一部分平整出來的耕地,以優廉的價格,長期出租給部落裏的村民承包,搞主糧及蔬菜種植。
農場将負責在鹿角川河沿線建造多座灌溉站,争取在一年時間裏,将伊波古的主糧及蔬菜種植面積,增加到六千畝,差不多将伊波古除林地之外的土地都利用起來。
農場後期除了負責灌溉站經營外,也主要轉向技術支持培訓以及種子培植銷售以及農用機械設備租賃、可食用菌菇種植、蛋肉禽以及豬羊養殖等業務,以微利運營的模式,争取一步步向周邊的科洛、喬奈等部落擴散。
在此期間,有四家采金商在隆塔北部地區先後勘查發現小型的岩金礦儲藏。
恰好卡特羅有一座金礦經過數十年的開采之後,資源日益枯竭,無法維持下去。
投資人早就賺了盆滿缽滿,無心再理會陷入經營困境的金礦公司,最終選擇破産清算;這家金礦有一批二手采掘設備要出售,折算下來不到三百萬美元,正好被包圓了。
曹沫也從這家采金公司補充了一批二手設備,還将十多名工程技術人員都招聘過來。
到隆塔投資的四家采金華商,早年在國内都有開采金礦的經驗,有一定的技術跟資金實力,他們跟許盛、謝思鵬他們一樣,對當地人高度警惕、戒備。
管理及技術人員甯可從國内高薪聘請,或者直接帶着老團隊的人進入隆塔,他們也不願意從當地雇傭高級管理及技術人員。
這家金礦公司的員工,要到他們那裏工作也不是不行,但隻會被當作普通雇工對待,月薪資可能還要略高一些,但都隻六七十美元。
這些人就都被曹沫以每月二百五十美元的“高薪”,包圓的都挖了過去。
謝思鵬他們還是沒有在隆塔長期投資的規劃,既沒有進一步追加設備投資的想法,也沒有對喬奈金礦外圍土地作進一步的勘測。
斯塔麗跟露西到貝甯,雖然發生了一些變故,但最後到底順利拿到證件,直接從同屬西非聯合體的貝甯出境,前往中國繼續學業。
擔心吉達姆家族會察覺到什麽蛛絲馬迹,曹沫這時段都特别小心翼翼,即便偶爾回一趟德古拉摩,也都是逗留一兩天就走;他跟阿巴查都不再主動跟小塔布曼聯系。
在德古拉摩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塔布曼家族與吉達姆家族結下深仇,除了殖民者後裔群體同仇敵忾外,其他人都有意無意的跟小塔布曼保持距離。
曹沫偶爾會接受謝思鵬他們的邀請,到新海灘賭場玩兩把,也都沒有見到過小塔布曼,當然也沒有再見到子孫|根被廢的巴哈。
不過,他就算逗留德古拉摩期間,主要時間也是留在分公司員工宿舍裏查詢各種資料,輕易不出去浪;卻像是整天跟宋雨晴膩在一起。
更多的時間是留在伊波古。
卻是到七月底,周晗嫌德古拉摩太過枯燥無聊,拉着宋雨晴、王文跑到伊波古來度假。
七月是卡奈姆的雨季,氣候相對要潮濕、涼爽一些。
雖然水泥廠早就陸續投産,但工廠區的後續建設一直都沒有停頓,到七月底将廠區連同采金作業區的圍牆建起來,西卡及菲利希安家族建築材料公司以及菲利希安礦業公司,才看上去像那麽一回事,但也就國内七八十年代村社工廠的水平。
攔河壩建成後,在伊
波古水電站攔截出一座數百畝的狹長山湖型水庫,曹沫臨湖建了三棟高腳木屋,即便是炎熱的旱季,湖風吹來、椰林搖曳,也是非常的涼爽。
湖畔小樓前後移種棕榈樹、藍蘭楹、三角梅,種上草皮,圍上竹籬牆,整饬得像一座小型的度假莊園。
老酋長菲利希安是毫不猶豫的不要老臉的占走一棟木屋,搬了進去,還指定要曹沫傳授他家廚娘中國菜手藝。
曹沫有閑暇将生活打理得稍稍精緻些時,阿巴查就特不要臉跑到這裏來蹭吃蹭喝蹭睡,好在今天有事沒能湊過來。
周晗、宋雨晴、王文她們過來,曹沫也是安排她們住進那裏。
那裏看不到采金作業區跟工廠區的淩亂,風景也是無比的秀麗,卻是一個度假的好地方——
“哇,你在這裏過得也太滋潤了吧?”王文下車看到湖畔椰林下的一排木屋,跳躍着說道,“宋姐還說你這裏無比苦哈哈,人在山裏多住幾天都會發瘋。這邊要有手機信号,你将我一直關這裏,我都心甘情願啊!你哪裏是受苦的,明明是來當酋長的啊!”
曹沫白了王文一眼,誰沒事想着将她囚禁在山裏啊?
“湖裏能遊泳嗎?”王文興奮的問道。
“山裏應該沒有食人魚跟鳄魚……”曹沫說道。
聽曹沫這麽說,王文頓時就打消翻出泳衣跳入湖中的念頭。
趁着王文與周晗将行李搬進房間,曹沫問宋雨晴:“雨晴姐,給你建的木屋還算滿意?”
“鬼才信你這是給我建的?”宋雨晴白了四腳八叉橫躺在床上的曹沫一眼,走到窗前眺望湖面,也情不自禁的伸展雙臂,袖衫吊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細膩的腰肉,臀部叫牛仔褲包裹得渾圓。
曹沫走過去,擠到窗邊。
“别擠着我!”
爲節約成本,曹沫沒舍得在臨湖的一面建落地窗,窗戶還是略小一些,宋雨晴扭着腰要将曹沫擠開。
曹沫當然不幹,跟宋雨晴的長腿緊貼在一起,隔着兩層布還清晰感受到那動人的彈性跟灼熱,特别是宋雨晴也沒有再閃開,叫曹沫内心感受到一種難言的驚心動魄。
曹沫想伸手去攬宋雨晴的腰,卻被宋雨晴打開。宋雨晴橫了曹沫一眼,身子稍稍往旁邊讓開,曹沫再擠過去,宋雨晴就沒有再讓開,隻是膩着聲音說道:“别礙着我看風景!”
好一會兒聽着有腳步聲走近,宋雨晴才轉身到床邊收拾行禮,曹沫不想丢臉,隻能彎着腰站在窗前繼續假裝看風景。
周晗換了一身清涼的打扮走進來,跟宋雨晴說了一會兒話,見曹沫還站在窗前看外面,走過去問道:“外面有啥好看的?”
周晗好奇的走過來,她冰涼細膩的胳膊看似無意的蹭了曹沫一下,探頭看外面沒有什麽,嗔怨道:“快轉過頭來,屋裏有我們兩個大美女,還不夠你看的?
宋雨晴卻是知道曹沫爲啥不敢轉過身來,特别是曹沫穿着沙灘褲還挺明顯,她隻是低頭抿着嘴笑,假裝将行李箱裏的衣服拿出來收拾。
曹沫拖了一把椅子,翹腳坐下來,問道:“周姐有什麽指示?”
“我明明比雨晴還要小,你生生把人家喊老了,難道區别對待真就這麽明顯?要是嫌棄我礙你們的事,那我可就老老實實的走了。”周晗嗔道。
這會兒王文已經換了一身泳裝走進來。
她身材不如宋雨晴、周晗高挑,但非常勻稱,拉着周晗、宋雨晴要下湖遊泳去。
“你們别偷着下湖,湖水可不淺,坡度還陡,滑下去要是沒人看見,你們那水平未必真能掙紮上岸,”曹沫吓了一跳,勸住王文,“今天晚上,明天我帶你們到一個淺水區去玩!另外現在是雨季,林子裏暴雨說下就下,溪河水勢變化很大,你們别偷着玩!”
“那我急着換這一身幹嘛啊?”王文撅着小嘴,遺憾的說道。
“你過來白吃人家的、白住人家的,總得讓人家白看兩眼收個費。”周晗開玩笑道
。
王文大大方方的走進來,叫周晗這一說,感覺就像在曹沫跟前赤身裸體一樣,捂着胸飛快跑回自己的房間。
這一棟木屋雖然是單層結構,但有四個房間,還有頗爲寬敞的餐廳、客廳,屋前屋後都還有露台——考慮到阿巴查他們會經常過來蹭吃蹭住,四個房間都照客房布置,安裝太陽能熱水器,條件比曹沫剛進伊波古時,截然有天壤之别。
沒有安排專門的廚娘,但老酋長菲利希安住隔壁,他平時日常起居,有四名村民照顧;有人過來,曹沫帶着大家用餐,也都是在老酋長那邊蹭。
農場經營有大半年了,不僅各種蔬菜、肉蛋禽及豬羊養殖,連主糧種植都有第一茬收獲了,加上各種捕撈的淡水魚蝦,部落裏的飲食也都豐盛起來。
也許是飲食結構的改善,老酋長菲利希安也沒有最初相見時的衰老,現在整天嘀咕着想要造一艘木船放到湖裏,以便曹沫送給他的那副漁具能派上更大的用場。
坐湖邊垂釣還不夠,竟然想着造小艇,曹沫暗暗吐槽老酋長真是越過越會享受了。
到了夜晚,叢林裏蚊蟲多卻是難以克服的難題,大家隻能關緊門窗在屋裏聊天。
周晗這時候才說出她拽着宋雨晴、王文跑到伊波古來的緣由:
“之前在嚴總那裏談到工業園,阿巴查.西卡好像很感興趣,還說要在隆塔也搞一座,怎麽後來就沒有聽到聲音了?”
“最近阿曼聯合銀行想拿一筆信托基金到伊波古來投資建造水電站,我與阿巴查将這事給攬下來了,阿巴查還聯合菲利希安家族以及布雷克家族籌劃在伊波古跟德古拉摩之間建一條高壓輸電網——”有些表面上将來必然會公開出去的消息,曹沫自然不需要瞞着周晗,說道,“阿巴查現在主要爲這事奔波,工業園的事估計早就抛之腦後了吧?泰華想參與工業園項目?要是泰華真感興趣,我明天約阿巴查過來,你們當面聊聊……”
“你在這裏,做得越來越好了嘛!”
阿巴查這段時間都沒有謝思鵬、小塔布曼以及嚴志成等人主動接觸什麽,周晗還不是很清楚階梯水電站以及輸電網的籌建情況,聽曹沫簡單介紹,都吓了一跳,帶着異樣的眼光打量曹沫,感慨歎道。
“跟周姐你一樣,反正是打工,多接一點活都是好的,”曹沫攤攤手,無所謂的表示道,“我現在這一套做順了,要是泰華想過來投資水電站,我也可以幫着跟部落談判,幫着選址、勘測,最後能給我點傭金就成……”
“你們已經在建有幾座水電站了,多少發電量?”周晗沉吟着問道。
“目前在建有四座,都是小水電站,建造工期短,年前都能陸續建成,總發電度一年也就六七千萬度的樣子,就算現在卡奈姆的水電站建造成本比國内高出一大截,但卡奈姆全國都電力緊缺,水電上網價格比國内高一倍多,收益還是相當可觀的,”
曹沫要将周晗的底探出來,自然就要先露點底給她看,
“鹿角川上遊的水電資源還是相當充足的,比如說從我們現在這個地方,往上遊走五公裏左右,有一座還算蠻深的峽谷,叫野羊峽,峽口的地質條件就不錯,就适合建一座年發電規模上億度的中型水電站。當然,這在卡奈姆算中型水電站,但在我們中國人眼裏,這還隻能算小型水電站,畢竟三峽建成後,規模是它的一千倍;然而就這座水電站,菲利希安家族就未必能籌到建設資金了。而菲利希安家族找人初步測算過,隆塔北部地區的大小河流,最終能建成的水電站群,年發電規模七八億度總歸是有的,折算下來總投資也就兩億美金的樣子,相當于國内建造一座大型火電廠的投資……”
“要是隆塔有廉價工業用電供應,建工業園招商引資更有便利條件啊,德古拉摩距離這邊就五六十公裏,那個工業用電價格,真是吓死人啊……”周晗皺着秀眉,似在抱怨的說道。
“可不是嘛。”曹沫順着她的語氣,攤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