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跟宋雨晴說笑了幾句,打開電腦上網搜泰華集團及陸家的資料,極敏銳聽到有輕微腳步聲上樓,他下意識将網頁關上,示意宋雨晴不要說話。
接着就聽到兩下極輕微的敲門聲,還沒有等他們在屋裏吭裏,就看到門鎖在反轉。
曹沫上前就将宋雨晴抱住,從後面摟住她渾圓的臀,湊到她紅唇上狠狠親了她好幾下,繼而将她壓到床上。
宋雨晴一雙美眸傻了似怔怔盯住曹沫,完全沒有半點反應,當然也沒有迎合。
這時候就聽到周晗在外面問:“宋姐、曹經理你們在裏面?”
曹沫伸手将宋雨晴的頭發弄亂些,走過去打開門。
周晗看到房間裏正氣喘籲籲、慌亂整理頭發的宋雨晴,一臉不好意思的舉起手,說道:“我現在沒有什麽事了,不好意思,我忘了有什麽事情,等我記起來再跟你們說,你們先忙……”
見周晗轉身下了樓,曹沫又重新關好門走過來,宋雨晴瞪大眼睛,壓低聲音質問:“你瘋了?”
“誰叫你剛才心虛反鎖門,”曹沫無辜的說道,“周晗這種人疑心極重,剛才她悄悄上樓,跑過來就直接擰門把手,我們要不是有私情,卻反鎖上門,你說她心裏會怎麽想?”
“……”宋雨晴腦子這時候才恢複運轉,但還是氣鼓鼓的瞪眼看着曹沫。
曹沫躺到床上,說道:“周晗怎麽坑陸家,我管不着,也不想去管,但我也不想被這麽條美人蛇盯上,我們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了——我們現在有私情被她撞見,以後在她面前就算無意間露出些心虛,也不用擔心會被看出破綻。當然,我們偷情最好能裝得更像一些……”
“像你大頭鬼!誰要跟你偷情?”宋雨晴伸手掐了曹沫一把。
“我們去問問周晗有什麽事找我們,看她能編出什麽借口。”曹沫坐起來說道。
“等會兒,”宋雨晴伸手将曹沫唇邊的口紅印子抹掉,埋怨道,“真被你害死了——你去找她,我心慌得很,砰砰亂跳,肯定會被她看出破綻來——她要是還想繼續釣陸家,會不會殺我們滅口?”
“你心虛啥啊?”曹沫笑道,“詐騙犯都是靠技術活吃飯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還叫詐騙犯嗎?”
“你就這麽肯定?”宋雨晴不服氣的問道。
“相信我的直覺。”曹沫指着自己的太陽堂說道。
“鬼才信?”宋雨晴将曹沫推出去應付樓下的周晗,她還躲在曹沫房間裏,不敢下去面對周晗,也實在難以相信剛剛詐騙五千萬得手的周晗,竟然敢繼續留在德古拉摩迎接陸彥跟陸家其他人過來。
這是何等強悍的心理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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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即便早就察覺到周晗的不同尋常,但曹沫下樓時,看到周晗坐在樓上沙發,露出一臉剛撞破他們小秘密但會爲他們保守秘密的竊喜樣子。
曹沫爲此心裏是深深震驚。
這周
晗的心理素質得多強啊!
難怪頗爲精明警惕的陸彥,會這麽毫無察覺的咬鈎啊。
“周姐,你找我跟雨晴姐有什麽事?”曹沫摸了摸頭,坐到沙發上湊過去,一副心虛的樣子問周晗。
“讓我想想,剛才真是被吓忘掉了……”周晗咬唇含着笑說。
周晗雙腿盤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工夫她已經換了一身寬松的家居長裙,更準确說是一件超大号的男裝T恤,罩住性感的身材,露出一雙白腿跟光潔灑的腳丫子,沒有太多的妩媚,卻顯得更單純,更誘人。
曹沫一副抵擋不住的樣子,合手說道:“求求你,趕緊想起來。”
“對了,雨晴說你能在德古拉摩搞到合法的持槍證,”周晗說道,“我最近出去辦事,雖然有司機陪着,但總感覺有什麽人盯上我——還是,我拿到持槍證,想到你那裏練幾天槍,總不能拿個假把式,吓唬不了人。”
直覺告訴曹沫,周晗還是擔心被陸家看出破綻的,想搞槍防備一下,但他怎麽可能輕易就答應幫這女人合法搞到槍?
要是這女人知道早被他們看破行藏,铤而走險給他們來那麽一下,不是玩大了嗎?
當然,這女人沒有找謝思鵬搞槍,還是欺他年紀輕,更不容易在他這裏露馬腳吧;而他似乎也不應該堅決拒絕。
“這個還是挺麻煩的,”曹沫現在隻能想到一個“拖”字訣,撓着頭說道,“我們在卡奈姆畢竟是外國人,除了有工作簽證上的限制,審核其實還是挺嚴的。周姐你要是真擔心安全問題,可以找正規的保安公司雇人,相對還是可靠的。”
周晗也不會在曹沫面前流露出一定要搞槍的念頭,說道:“我也挺矛盾的,但就像你說的雇保镖,也不一定就靠譜,再說吧,你先幫我打聽打聽。”
宋雨晴過了好一會兒才下樓,還特意收拾了一下,化了個淡妝,但看到周晗臉帶詭笑的看過來,她就鬧了個大好臉,好像是真壞事被人撞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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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較大,謝思鵬也無法回避,夜裏就留在這邊吃飯,準備一起去機場接陸彥。
用餐後,楊德山單獨找到曹沫,說道:“沈總剛給我打電話,沈總是信任我們的,但他也必須給陸家一個交待,要求我們必須接待好陸彥,夜裏接機你最好也參加一下。”
這麽說,陸家很顯然是懷疑到楊德山、謝思鵬頭上,又不肯吃這個暗虧,絕意要先從他們這裏查起,還特地給沈濟或沈濟背後的什麽人打過招呼。
“喬奈金礦的事,沈總知道了?”曹沫問道。
“我都跟沈總彙報了,連進口水泥的事也都說了,”楊德山說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敢對沈總再有什麽隐瞞,特别是陸家查到被詐騙的那筆錢,有相當一部分就是通過澳門的賭場洗走了,就顯然更麻煩了——”
曹沫禁不住要大拍額頭,周晗這小娘們心機太深了,真是毫不着痕迹的将陸家猜疑的眼光都轉移到謝思鵬、楊德山他們頭上來了。
利用賭場投資引誘陸彥沖動籌
集、轉移資金,又利用賭場将詐騙來的資金第一時間洗出去,換作他是陸家的,也會第一時間懷疑謝思鵬、楊德山設下騙局。
楊德山頭痛的繼續說道:“我們要是不能洗清陸家的疑心,沈總哪怕是爲了照顧陸家的面子,都會将我跟你從東盛清理出去,陳總都不可能會保住你。當然,你或許已經不在乎東盛這點薪水了,但風聲傳出去,對你總會有不利的影響——你将來賺了錢,總歸也會想着回新海發展吧?”
“真是沒事也惹一身騷,唉,”曹沫歎了一口氣,表示願意配合,說道,“等陸彥過來,該給他看的,都拿給他看呗——我們跟謝總都沒有什麽好心虛的,他們栽到别人手裏,是非黑白很清楚,總不能随随便便就冤枉我們頭上來……”
“你明白就好。”楊德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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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古拉摩郊外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兇險,曹沫跟楊德山、謝思鵬坐了四部車、八名保镖趕到機場等陸彥過來。
沈濟沒有陪他們過來,很顯然沈濟心裏對陸家憑白懷疑自己的下屬是不滿的。不過,陸家必然跟丁肇強甚至直接跟集團創始人丁學盛打過招呼,沈濟沒有陪着過來,卻又必須要求楊德山這邊盡一切可能配合。
陸彥走出機會,他身邊是個穿唐裝的中年人,楊德山遠遠介紹這人是陸彥的二叔陸建超,目前是泰華集團的高級副總裁。
除了陸建超、陸彥以及泰華集團的兩名工作人員外,随他們走出機場的,還有四名白人保镖。
這四名白人保镖是攜帶槍支進入卡奈姆的,進關手續比較複雜,曹沫一直等到淩晨一點,才接他們上車。
在陸建超面前,周晗沒有最初剛到德古拉摩的風情萬種,更像是爲陸彥這事操心憔悴的女代理人——當然,周晗在陸家的懷疑鏈條上,遠遠排在楊德山、謝思鵬等人之後,陸建超走出機場,眼神也是先在楊德山、謝思鵬身上打轉,他對曹沫的關注,甚至都遠多過周晗。
曹沫對收購拉娜德雷酒店資産的事向來不關心,所以也不清楚周晗到底怎麽跟陸彥接觸上,并赢得他舔狗一般的信任。
周晗具體僞裝的什麽身份背景,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很顯然周晗此時并沒有引起陸彥乃至陸家的懷疑。
很顯然在陸家的眼裏,周晗是明确根腳的,不是無緣無故,至少不是短期内接近陸彥的。
真是個有趣而可怕的女人。
“酒店已經給陸總、陸少安排好了,都這麽晚了,我們直接去酒店,明天陸總、陸少有什麽行程,我這邊全力安排——沈總也提前打過招呼了。”楊德山心裏無虧,說得也坦然。
“聽沈濟說,東盛在德古拉摩有多餘的員工宿舍,我們就不住酒店了,今天先到員工宿舍湊合一晚上。”陸建超說道。
想要直接從細節着手,刺探這邊的馬腳?
曹沫聳聳肩,他又不心虛,陸建超再是厲害的角色都無所謂;楊德山也是遵照陸建超的安排,衆人坐上車就直接趕回分公司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