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張以讓一行人就把一衆人叫了起來,略去錢正明的起床氣,張以讓很快就安排好了這一日的行程。
幾人當然不會就這麽走去A市,張以讓等人早就準備好了去車行找兩輛堅固的車的計劃,讓林佳,錢正明和曹芷文三人待在小賣部裏等着,在他們離開以後拉下鐵門,保障自己的安全,另外,張以樂和梁凱留下保護幾人,由衛義哲和範敏以及張以讓自己去尋車。
隻不過這次,出行的人員裏多了一個蘇又和。
而現在,這個計劃又多了一個意外。
“我也要去!”林佳站起來說道,手下一指曹芷文,“我絕對不要和這兩個賤人在一起,我惡心!”
“不行。”張以讓一口否定。
錢正明也随之嚷嚷,“你嫌我們惡心,我們還嫌你惡心呢!你以爲我們想和你待在一起嗎?”
曹芷文皺着眉頭一副擔心的樣子,眼神小心翼翼地往張以讓的方向一瞟,“是啊,佳佳,你就别任性了,外面很危險的,而且,對張……以讓哥哥他們的行動也不好啊……”
林佳譏諷一笑,嘴角一撇就要反駁,蘇又和見勢不好拉了下她。雖然自己不想去A市,可是林佳還要靠着張以讓那五個人的保護去那裏呢,這麽無理取鬧隻會讓這些保護者們感到厭煩,萬一一個不好,有個心眼小的……末世中死掉一個人也很正常,尤其是任性的人。
誰知林佳一揮手甩開蘇又和,瞪他一眼,又看着曹芷文,嘴裏的聲音愈發尖利,“不錯啊,曹芷文,才一個晚上,你就又勾搭上了一個人,我當初怎麽就眼瞎覺得你可憐柔弱呢!”
被甩開的蘇又和縮回手,不再摻合。
唔,他隻是覺得林佳這人心不壞,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而如果林佳不領情,那麽他也沒必要非要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不是?反正,昨晚上那一拉不但沒有幫到他,反而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呢。
然而蘇又和的不再摻合讓林佳忽然覺得自己被孤立了,眼眶一熱就要流下淚來,好不容易咬着牙忍住。
“我要跟着你們出去!”林佳昂着脖子固執地沖着張以讓吼。
張以讓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一個冷豔女子咧嘴一笑,“老大,她要跟着就讓她跟着呗,不過,我們可要先說好,你要是真的跟我們去了,我們可不保證一定能保護好你。”
林佳也是一時氣急,這時候聽範敏一說,又有些退縮了。
曹芷文見此,在一邊連連點頭,也跟着說道:“是呀,佳佳,你要是出去了,那多危險啊,你還是和我們待在一起吧。”
此話一出,林佳剛剛還猶豫的臉色一變,昂首一字一頓道:“我、要、出、去!”
範敏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曹芷文,随即對張以讓一挑眉。
張以讓狀似責怪地瞥了眼範敏,在範敏無所謂的眼神下,沖林佳點點頭。“那就這樣吧,其他人不變。”
于是在這個略顯随意和不負責任的決定下,四人隊伍裏又加上了一個大小姐林佳。
蘇又和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面,準備找個機會跑了,可惜,不知道爲什麽,那個好像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張以讓似乎對他格外關注,時不時看看他有沒有掉隊了,弄得蘇又和苦不堪言。
大哥,你要保護的是那些人啊,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跟着你們的,我也很無辜啊,你老看我做什麽?!
“哎,你把自己裹得那麽嚴實,不會真的被喪屍抓了吧?”跑動中,範敏尋空問道。
蘇又和沒理她。
點頭不對,搖頭也不對,爲什麽這幾個人要問他這麽困難的問題啊!
“問你話呢。”範敏見蘇又和不理她,不滿地扭頭追問。
蘇又和仗着墨鏡的優勢,偷偷翻了一個白眼,随後眼神一厲,迅雷不及掩耳地以雷霆之勢舉起鐵棍狠狠地砸向她!
蘇又和的動作太快又毫無預兆,範敏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覺得像是在寒冬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血液忽的變涼,身上汗毛根根豎起,鼻間彌漫着鐵棍上遺留的幹涸血液的腥臭味道。
“噗嗤!”
腦汁崩裂。
鐵棍刮起的風浮動她沒紮起的幾縷碎發,刺鼻的血腥味讓她有些想吐。
“阿敏,認真點。”張以讓回頭看她倆,不贊同地出聲警告。
範敏有些後怕地推開身後因爲腦子被砸破而失去行動力的喪屍,對蘇又和随意地一揮手,“謝啦。”
蘇又和看看她臉上不以爲然的神情,再看看她眼神裏的感激,心裏閃現一個詞,傲嬌。
林佳在幾人中間,臉色很差,嘴唇泛白,身體顫抖着,對他們剛剛的互動毫無所覺,顯然是怕極了。
範敏眼神一閃,不耐煩地塞給她一把匕首,“我說了外面很危險,你非要出來,現在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試着自己保護自己。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守着你,或者你承認自己就是個沒用的蠢貨?啊,難怪你的那個未婚夫會……”
話末挑起的尾音激起了林佳的好勝心,她不服氣地握緊匕首,身體依舊微微發顫,眼神中的恐懼卻是少了些,反而多了些堅定,“你别拿那兩個賤人說事!我當然能保護好自己,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蘇又和見此,不由地多看了林佳一眼,還以爲這就是個沒用的色厲内荏的大小姐,沒想到還有些血氣嘛。
“阿敏,我說你老激她幹嘛,不會是嫉妒她的美貌吧?哈哈哈。”一邊的衛義哲調侃地沖她眨眼。
周圍的喪屍較少,他們行動又幹淨利索,這時候也沒什麽危險,衛義哲終于有空好好嘲笑範敏了。
“放屁,老娘走的是性感路線,這麽個青澀大學生還用得着我嫉妒?老娘就算是裹胸了也比她有魅力,她的胸有我的大嗎?”說着,範敏挺了一下她豐滿的胸部。
蘇又和這時候才發現範敏的胸部鼓鼓囊囊的,目測快D罩杯了,這還是她裹胸後的胸圍。之前她做事說話太過霸氣,舉止利落,氣場強大,導緻蘇又和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
衛義哲表情異常猥瑣,故作誇張地驚歎道:“好好好,你胸大你來說。”
範敏眉毛一豎,張口“呸”了他一下,轉而沖一直沒說話的張以讓說:“老大,我剛剛看見衛義哲被咬了一口,我們是把他爆頭還是砍下腦袋看他一直龇牙咧嘴?”
範敏這樣說是因爲,隻要喪屍沒被破壞腦子,依舊算是存活的,隻要沒腐朽到幹枯,仍然岌岌于咬人。
張以讓始終沒有插話,表情未變,眼神卻是柔和了些,帶着三分笑意。
“快到了,準備吧。”
車行前的喪屍不算多,被他們的動靜吸引過來的也隻有三兩隻,張以讓一行人根本沒有在意。
“不要浪費時間,用最快速度解決攔住門口的喪屍。”
張以讓說道。
零星的幾隻根本不需要他們太重視。
這時,蘇又和看見範敏嘴角偷偷抿起一個弧度,随即便見她大喊一聲,“啊,漏了一隻喪屍!”
那隻喪屍缺了半邊身子,走路極其不穩,看着随時會摔倒在地上,這時候正沖被護在中間的林佳走去。
林佳兩手緊握匕首,眼睛緊盯着那隻喪屍,腿發顫的幅度極大,連連後退,在喪屍靠近她的時候,險些因爲腿軟摔倒在地上,甚至忘了求救,隻是張着嘴呢喃着:“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張以讓瞥了眼範敏,沒有上前。
衛義哲也沖範敏隐晦地點點頭,站在揮手就能極快地解決那隻喪屍的地方,兩眼注意着喪屍和林佳的距離。
林佳兩隻眼睛仿佛被黏在了喪屍身上,沒注意到他們的動作,隻是因爲一直等不到救援漸漸有些絕望,握着匕首的手指指節分明,根根泛白,卻一直不敢下手。
“啊!”
林佳一聲驚叫,由于不注意地上,腿又抖得厲害,很快就仰摔在了地上。
喪屍湊近了想要彎腰去咬她,原本就不穩的身體也跟着摔倒了。
林佳驚懼的神色讓範敏皺眉,也讓衛義哲失望地歎氣,上前一步欲要解決了那喪屍,卻被蘇又和拉住。
他驚訝地看向蘇又和,蘇又和卻扭頭看向範敏。
範敏注意到他的目光,略一思索,點頭示意。
“喲,果然是個沒用的蠢貨,還說能保護好自己呢,看看吧,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真是難看啊,啧啧啧。”
範敏雙手環胸嗤笑道。
衛義哲一笑,附和,“要不那個男人不喜歡她呢,誰會喜歡一個隻會給人添亂的任性大小姐啊。大小姐嘛,玩/弄一下就好了,老大,你說是不是?”說着,還用極其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仔細掃視了一下林佳被大紅色高檔連衣裙包裹的身體。
範敏接着又咯咯咯地笑了幾聲。
“……嗯。”張以讓出乎意料地低沉着嗓音應道,範敏笑到一半的聲音被卡在喉嚨裏,開始劇烈地咳嗽,滿臉漲紅差點沒厥過去。
顯然是被口水嗆到了。
衛義哲也同樣表情扭曲,在砍死一隻剛剛晃悠過來的喪屍時險些砍到自己。
誰也沒想到張以讓居然搭腔了。
蘇又和失笑,還以爲張以讓是那種不苟言笑,時刻一本正經的人,居然是一直隐藏着惡趣味嗎?
範敏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沒再看張以讓,出口對着衛義哲說:“算了,螞蟻快弄死那隻喪屍吧,我們拖的時間太久了,林佳根本就不敢……”
衛義哲點頭。
害怕地眼眶泛紅,手腳無力的林佳聞言,像是受了什麽巨大的刺激,“啊——”地尖叫,一把舉起匕首,撲向正試圖爬起來的喪屍身上,轉眼就噗嗤噗嗤地刺了那隻喪屍好幾下。
被匕首砍刺的力道推到在地上,拔出匕首時帶出的暗紅色腥臭的血液濺在她原就不幹淨的名牌連衣裙上,林佳也不管,看到喪屍還在吼叫,手下不停,眼神發直狠戾,像是陷入了什麽場景中,一直機械地砍在喪屍的肚子上,一邊砍,一邊還碎碎念着:“錢正明!曹芷文!我砍死你們兩個小賤人!都去死,去死,去死!”
直到連禦姐風範的範敏都有些同情那個腸子都被砍得流了出來的喪屍了,出聲提醒,林佳才轉移地方,狠狠地把匕首插/入喪屍的腦子,才算完事。
看到喪屍死透了,林佳停下動作,嘴唇發白,緊緊抿着,手下顫抖着,匕首卻握得死緊,休息了片刻,又把目光放在了其他的喪屍上。
這下蘇又和真的對她刮目相看了,不愧是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醒過來就倒在一片血泊中都能保持心理健康,天生自帶掉血debuff依舊文能逼退男人,武能自己扛飲水桶上五樓的勇士!原來女人狠起來是這樣的!
蘇又和肅然起敬。
而一邊的衛義哲也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究極狀态的女人嗎?”
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