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和白無常畢竟是地府最厲害的四大鬼差之一,很輕易就躲過了我的一擊。當然了,我也并不敢指望真的一擊得中。
這次來地府救人,沖突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我并不害怕,一擊不中,忙閃身到樓上,準備迎接兩位無常鬼差的再次進攻。
誰知,驚動了裏面的孟婆,孟婆突然出現在門口,在黑無常和白無常再度撲向我之前,及時出口呵斥道:“住手。”
黑無常和白無常竟然聽話地住了手,頗爲尴尬地看着孟婆。
我也趁機看清楚了這大名鼎鼎的孟婆,竟然跟之前在惡狗村看到的那喬婆婆長得一模一樣,也是一般的矮小瘦弱,也是穿了一件绛紅色袍裙,面如雞皮,皺皺巴巴的頗爲醜陋,但那眉眼間卻透着親切良善之色。
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
我心裏突然劃過這個念頭,但此時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趁孟婆擋住黑無常和白無常之機,一個箭步跨入門去,看見楊蕊索索發抖地站在裏面,一雙眼睛驚詫而又膽怯地看着我這邊。
我心裏一酸,忍不住叫道:“楊蕊。”
楊蕊終于認不出了我,驚喜地叫道:“林涵,救我。”
我剛要跑過去,卻被孟婆一把抓住。
孟婆威嚴地看着我,不怒自威地喝問道:“小子,你想幹什麽?”
我被孟婆抓住,試着用力掙紮了一下,竟然掙脫不出,沒想到這瘦弱矮小的老婆婆力道竟然如此之大!
我心念電閃,見黑無常和白無常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成,可以想見她并不僅僅是地位特别,恐怕這法力也是十分厲害的。
我便知趣地放棄了用武力的打算,自動洩了力道,孟婆也跟着松了手,一雙小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忙指着楊蕊說道:“我是來找她的。”
孟婆說道:“她不過是新來地府的亡魂而已,你找她幹什麽?”
我忙說道:“她不是亡魂,是被黑無常和白無常強行擄來地府的。”
孟婆驚道:“不是亡魂?”
楊蕊也忙說道:“婆婆,我真的不是亡魂,所以我才不肯喝您的孟婆湯的。”
楊蕊此時跟我不一樣,她是貨真價實的魂魄狀态,所以孟婆理所當然地以爲她是亡魂也就不足爲奇了。
孟婆忙驚疑地轉向黑無常和白無常,肅然問道:“小黑小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丫頭真的不是亡魂,是你們強行擄來地府的?”
黑無常和白無常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随即會意地點了點頭,随後由黑無常說道:“事已至此,下差便不隐瞞婆婆了,這女子确實不是亡魂。”
孟婆越發吃驚,當即變了臉色,不悅地看着黑無常,說道:“既然不是亡魂,你們爲什麽要強行将她擄來地府?”
黑無常立刻做出一副無奈之像,苦笑一下說道:“不瞞婆婆,下差這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判官老爺要我們抓她來地府,我們這當差的難道還敢違抗嗎?”
孟婆聞言,那本就皺褶的眉頭越發皺成了一團,說道:“這就奇了,判官職掌命司,勾絕人命雖然是其本分職責,但這人命也由不得他胡亂勾絕,當依律謹慎而爲才是。我老婆子隻知陽壽已盡之人,判官方可在生死簿上勾其名,讓其亡魂自來地府報道。隻有那罪惡之魂才由你二差負責鎖拿,去我姐姐喬婆婆那裏交割。今日你二差帶了這丫頭來我處喝湯,我原本就覺得奇怪,隻是未加理會。沒想到果然有問題。”
孟婆說道這裏,看了看可憐兮兮的楊蕊,又更加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後又對着黑無常,問道:“說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黑無常幹笑了一聲,沖孟婆一抱拳,說道:“請婆婆見諒,下差剛已經說過了,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而已,至于判官老爺爲什麽要我們抓這女子,我們也不知道其中緣故,自然也不便詢問他老人家。所以無法告知婆婆。”
孟婆神色頓時有些尴尬,沒有立刻說什麽。
可以看出來,這孟婆其實并沒有權利詢問判官的事。
不過,此時我也看出了一些苗頭,這孟婆雖然可能管不了判官,但黑無常和白無常顯然也是在隐瞞孟婆。既然他們要隐瞞,那必定是有緣故的。我不如就此把這水攪渾,或許對我有利。
爲此,我忙主動說道:“婆婆,他們抓楊蕊是因爲判官貪念其美色。”
楊蕊聽我這話,臉頓時一紅,羞怯地低下了頭去。
黑無常和白無常聽我這麽說,立刻一起呵斥道:“小子胡說。”
我冷笑了一聲,當即頂了回去,說道:“這是你們親口說的,難道你們之前是胡說的?”
黑無常和白無常被我頂得一窘,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這關系到判官的聲譽,他們自然不會在這裏承認,黑無常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忙說道:“小子當真胡說八道,我地府中難道還少了美女嗎?我們判官老爺如果真要找個女子,難道還要去陽間尋覓?”
黑無常的否認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自然也不願意糾纏住這個問題不放,畢竟這關系到楊蕊的聲譽,同時也有我的臉面,爲此,我趁勢問道:“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緣故,那你們爲什麽要強擄楊蕊的魂魄來地府?”
黑無常還要狡辯,一旁的孟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道:“你們不要在我這裏争辯了,我不愛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孟婆說着,又看着黑無常,嚴肅地說道:“判官老兒的事我老婆子确實也管不了,不管這女子是亡魂也好,還是你們違反地府法令,強擄魂魄也好,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跟我老婆子沒有什麽關系。不過,我老婆子這‘孟婆湯館’這一畝三分地,還是得我老婆子說了算。”
孟婆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
黑無常和白無常見孟婆表态不多管閑事,頓時齊齊松了口氣,黑無常忙賠笑道:“那是,那是,這裏自然是您老人家說了算。我們向來對您老人家不敢有半分不敬。就是判官老爺每每提到您,也是很尊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