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這話裏的意思并不難明白,我料想他一定是擔心這會所的老闆談弉不會放他走,還有就是那有着特殊嗜好的鬼差馬面,定然也不會放過他。
對于這一點,我又豈有不明白的?但是,此時面對可憐的張珂,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倔強之勁,似乎什麽都顧不得了,一心要救張珂出去。
“張珂。”我抓住張珂的肩頭,堅定地說道,“相信我,我一定要救你。”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那女子的聲音:“老闆,您回來了,有人找您。”
果然是談弉的聲音,隻聽他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是誰找我?”
我忙輕聲對張珂說道:“你等着,我這就去找談弉。”
張珂用希翼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微微動了動,似有話要說,卻沒有說出口,我顧不得理會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便快步迎了出去。
“談老闆,是我。”我剛出門口就看見談弉,忙叫道。
談弉猛一看見我,很明顯地吃了一驚,停住了身形,定定地看着我,聲音略顯不自然地問道:“怎麽是你?”
這次找談弉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并不緊張,沖他微微一笑,說道:“是啊,談老闆,您沒想到吧?”
談弉畢竟身份特殊,對于我這樣一個來至陽間的小子,他自然并不會真的有所忌憚,所以,很快就穩住了心神,驚訝的神色也很快就恢複了自若,說道:“林涵?你叫林涵,對吧?”
我點頭道:“是的。”
談弉将臉一沉,問道:“你不是借我的通道回陽間了嗎?此時又來找我幹什麽?”
聽談弉這麽說,我心裏頗爲疑惑,難道他并不知道我那天被王秋月和莫陀謀害之事?不過,我此時不是來跟他計較這個的,當然了,如果談弉真的沒參與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心裏飛快地盤算了一下,便故意不提那天的事,打算直截了當地表明身份。于是說道:“談老闆,您還記得一個叫‘林默’的人嗎?”
“林默?”
談弉偏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看着我,問道:“你說的林默是不是走陰人?”
看來他并沒有忘記,我心裏略微松了口氣,忙說道:“真是,他是我的先祖爺爺。”
談弉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忙補充道:“談大叔,林默真的是我的先祖爺爺,今天我來找您就是先祖爺爺交代的,他說您跟他是好朋友。”
談弉終于相信了,臉上露出頗爲複雜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胖胖的臉上終于露出笑來,對我說道:“原來是故人之後,有什麽事我們進去說吧。”
談弉将我帶到他自己的房間,客氣地讓我坐下,雖然幽幽地歎了口氣,對我說道:“林涵,林默怎麽樣了?按理他應該死了多年了,可我一直沒有在地府中找到他。”
因爲先祖爺爺跟我說過,談弉是知道林家鬼咒的,先祖爺爺當初就是爲了這鬼咒,找到談弉,并在他的幫助下從鬼婆那裏學到的走陰秘技。因此,此時面對談弉,我用不着有絲毫的隐瞞。
于是,我把先祖爺爺林默的情況簡單地向談弉講述了一遍。
談弉聽後,自然是唏噓感歎了一翻,随後對我說道:“林涵,真沒想到那鬼咒如此厲害,你們林家到現在還受到它的影響。更沒想到老朋友因此滞留陽間,最後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談弉說完,突然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話鋒一轉,頗爲不安地問道:“林涵,你來找我應該不隻是來告訴我林默的情況吧?”
我忙說道:“談大叔,實不相瞞,先祖爺爺讓我來找您,就是希望您能給我提供幫助。”
談弉不等我說完,忙打斷道:“難道你要完成林默未盡之事,繼續尋求破解那鬼咒之法?”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是先祖爺爺的遺願,也是我們林家世世代代都在努力謀求之事。”
談弉皺眉道:“小子,事情沒這麽簡單,想你的先祖林默,那麽厲害都沒成功,你能行?”
談弉顯然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并毫不掩飾地對我表示了質疑。
我自然不以爲意,沉聲道:“談大叔,我知道這事的難度和艱險,但是,爲了我們家族,我必須迎難而上,以赴死之心拼力一搏。”
談弉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頗爲一些林默的風骨,看在林默的情分上,我可以幫你,你說吧,要我幫你什麽忙?不過,話說到前頭,對于那鬼咒我也是一無所知。另外,我幫你的事也須以不違反地府法令爲前提。”
說實話,談弉有這個态度我已經非常滿意了,我忙說道:“請談大叔放心,我自然不會爲難您。實話跟你說吧,我已經尋找到解除鬼咒的法子了,隻是,我必須去地府一趟,所以想請請談大叔助我通過那鬼門關前往地府。”
談弉驚道:“你要去地府?小子,你要知道,地府可不是活人可以随便去的,就是你先祖林默,當初也沒有去過地府。”
我忙說道:“是的,我必須去一趟地府,請談大叔務必要幫我這次。”
談弉猶豫了一陣,最後說道:“活人去地府還是亘古未有之事,所以地府也沒有明令活人不得去地府。既然這樣,我助你去地府倒也算不得違反地府禁令。不過,地府畢竟不是活人該去的地方,你可要想清楚了。”
聽談弉答應了,我免不了有些激動,忙說道:“多謝談大叔,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談弉沖我點了點頭,突然臉色有些怪異,看着我,不自然地搔了搔頭皮,結結巴巴地問道:“林涵,那天莫陀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
我沒想到談弉突然會主動提到這點,隻得含糊地說道:“談大叔知道了?”
談弉不好意思地說道:“嗯,那天莫陀将你推進通道後,我才知道他另有所圖。不過,我當時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也沒當回事。現在,還真是有些慚愧。”
話說開了,我也放心了,反而很高興,忙說道:“談大叔無需自責,我不怪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