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楊蕊的魂魄跟着那巫師去了?
這一下我可急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巫師已經跑了,我又去哪裏找她?
我再也按耐不住,慌忙摸黑向着那梅娘埋骨之處跑去。
我剛跑出幾步,卻不想撞到一棵大樹上,撞得我一個趔趄摔到在地上,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再次劃過漆黑的夜空,将整個山林照得雪亮,連雨絲都看得清。我慌忙趁着這閃電之光看去,楊蕊的魂魄還在,依然漂浮在原處。
我的一顆高懸的心頓時落下,暗暗謝天謝地。
這時候,大雨如注,隻要閃電一過,周圍又會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我不敢大意,不敢距離楊蕊的魂魄太遠,我慌忙爬起。
突然,一道白影飛快地蹿到梅娘的屍骨處,我吓了一跳,立刻就看清楚了,竟然是一隻白色狐狸。
那白狐蹿到梅娘的屍骨邊,毫不猶豫地張嘴去咬梅娘屍骨。
這一下來得極爲突然,我吓得慌忙站住,不敢靠近,而此時,閃電已過,周圍又再度變得漆黑一遍。
我不敢輕舉妄動,驚恐地注意着那邊,可此時,我耳朵裏聽見的除了風雨之聲,再無别的聲音,那白狐的任何聲音都聽不見。
可我剛才已經看見它在咬梅娘的屍骨,這時候我什麽都看不見,自然不敢靠近,隻能提心吊膽地呆在原處,一動不敢動。
不過,我腦子裏突然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那白狐怎麽有些面熟?
狐媚姬?
難道這白狐便是狐媚姬?
一定是她,難怪覺得它面熟!
我的心砰砰直跳,隐隐約約地猜到是怎麽回事了。..如果這白狐真的是狐媚姬的話,那我們林家的先祖林繼先用它來培育陰胎就事出有因了,原來是因爲這白狐吃了梅娘的屍骨。
當然了,其中的真正緣故還有待進一步的考證,但此時我無暇去細究。
我雖然内心十分的震驚,但是,依然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呆在那裏不安地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再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整個山林再次被照亮。
可是,那白狐卻不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走掉的。
不過,楊蕊的魂魄還在,我心裏略定,又趁機向前靠近一些,此時距離梅娘埋骨之處隻有幾步之遙了。
因爲我的注意力全是那白狐和楊蕊的魂魄上,所以沒有來得及注意看地上梅娘的屍骨。等我想到梅娘的屍骨時,閃電已經停了。所以我不知道梅娘的屍骨是否被白狐吃光了。
那白狐是狐媚姬,我倒不怕了,況且它已經走了,我不知道這大雨要下到什麽時候,我生怕楊蕊的魂魄會在黑暗中悄然離我而去,所以我不敢離她太遠,憑着感覺慢慢地向那邊摸過去。
因爲我距離梅娘的埋骨之地已經很近了,所以**********摸索了走了沒幾步,就感覺到腳下踩到了坑。我想那很可能是埋梅娘屍骨的坑,便不敢再動了。這時候,我看見不遠處似有隐隐的微光。那微光雖然很微弱,但在黑暗之中還是頗爲惹眼。
印象中,那裏好像是一叢荊棘。
我不由心裏一動,忙靠近去看。果然是那叢荊棘,而那微光竟然是一小片魂魄。
難道這魂魄是巫師從梅娘屍骨中取出的魂魄中的一部分?我想一定是,因爲巫師剛才因爲突然而來的雷聲吓得失手跌落了魂魄光球,那魂魄光球正好就是掉在這荊棘叢中,而那巫師因爲匆忙,在取魂魄光球時,被荊棘撕裂下一小片留在了這裏。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豁然開朗,立刻料到楊蕊便是這一小片魂魄托生轉世而來的。
不過,梅娘的魂魄不是被糞便玷污了無法轉世的嗎?那這一片魂魄怎麽又能轉世呢?
我心存疑慮地觀察着那一片魂魄,卻是一頭霧水,怎麽也想不明白。
雨卻是越下越大了,那一小片魂魄在雨水的沖刷下,終于從荊棘叢中脫離下來,掉在了地上,立刻被地上的水流沖走了,頓時消失在黑暗之中。
因爲我堅信楊蕊便是那一小片魂魄托生轉世來的,所以此時看見那一小片魂魄被雨水沖走,就急了,生怕楊蕊的魂魄也跟它去了。
可這時候,偏偏天地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自然也看見楊蕊的魂魄是否還在。
我情急之下,方才想起可以用意念符開天燈的。這是爺爺特别教過我的,我竟然沒想到。
我慌忙使出意念符,果然在我頭頂前方,距離我頭頂大約一米處憑空出現了一盞蓮花型紅燈籠,那燈籠發出朦朦胧胧的紅光,雖然不是很亮,但足以讓我看清周圍方圓十步開外的東西了。
我頓時眼前一亮,慌忙尋找楊蕊的魂魄。還好,楊蕊的魂魄還在,隻是飄離了剛才的位置,剛好在天燈照到的最遠處,而且,那方向正是那一小片魂魄被雨水沖走的方向。
我慌忙走過去,新奇的是,頭頂的天燈也跟着我異動,始終照亮我身體周圍方圓十步開外地方。
我看見前面是一處落差極大的斜坡,一條隐蔽的小溪飛流而下,下面的情形我因爲光線的限制,根本看不見。
我想,那一小片魂魄一定是順着這溪流飄走了,讓我慶幸的是,楊蕊的魂魄沒有跟去,而是停在了這斜坡處。
隻要楊蕊的魂魄還在,我的心也就定了。
那溪流在天燈光線的映照下,顯得十分的清澈潔淨。我突然心裏一動,暗道:“難道是因爲這溪水淨化了那一小片魂魄,所以才得意能夠托生轉世的?”
我想,很可能是這樣的,不然我再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能夠解釋楊蕊究竟是怎麽來的了。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已經知道楊蕊的前世究竟是怎麽回事了,而且,還知道狐媚姬既然也跟此事有關。
一想到狐媚姬,我立刻想起梅娘的屍骨,剛才因爲專注于那一小片魂魄,倒沒注意看梅娘的屍骨了。現在有天燈之光,自然可以看見了。
我慌忙轉身一看,梅娘的屍骨還在,隻是腹部被白狐撕咬開了,露出一個洞來。
我走近細看,發現那被咬開的地方竟然是子宮部位。
難道那白狐把梅娘腹中的胎兒吃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