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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懷希望地帶着僵屍魂魄趕回林家,原本以爲可以用這來之不易的僵屍魂魄救小明一命,并以此挽回我跟二爺爺一家的情面。
誰知,造化弄人,我竟然晚了,小明竟然就這麽匆匆地走了,不給我任何彌補的機會。
我此時又悔又痛,雖然隻見了小明一面,可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地根植在我的心裏,那麽清澈的眼睛中卻充滿的是無助,又像是在譴責我對他的無情。
“小明,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在心裏痛苦地說道。
“小雜種,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打死你。”
突然,林華掄起木根就朝我沖過來,我呆呆地看着他,像窮兇極惡的歹徒一般沖向我,而我卻像傻了一般,壓根不知到害怕,也沒有躲避,就這麽呆呆地等着他撲過來打我。
林華沖到了我的面前,高高地舉起了木根,狠狠地向我打了下來,我終于害怕了,卻沒想到躲避,而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啪——”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是木棍打在皮肉之軀上的響聲,可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痛。
難道我麻木了,竟然感覺不到痛了嗎?
“三叔,你……”
我突然聽見林華驚恐的聲音,同時又聽見林長山不悅的聲音:“老三,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我還想問你們想幹什麽呢?想打死他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我的身邊響起。
“爺爺!”我吃了一驚,心裏立刻就想到了他,我慌忙睜開眼睛一看。
果然是爺爺站在我的面前,剛才竟然是他替我擋了林華那兇狠的一棍。
“爺爺。”我顫聲叫了他一聲。
爺爺關切地掃了我一眼,沖我擺了擺手,随即又轉向二爺爺林長山父子倆。
林華自然是不敢在我爺爺面前耍威風的,況且已經打了我爺爺一棍子了,有些害怕,此時連忙甩了手中的棍子,不安地退回到二爺爺身邊,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二爺爺林長山卻不肯罷休,沖我爺爺怒喝道:“老三,你這是要護短嗎?”
爺爺冷哼一聲,說道:“二哥,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你們父子倆下死手要打死我的親孫子,我不過是想要保護他而已,這怎麽叫護短呢?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你們打死他嗎?”
林長山惱羞成怒地吼道:“我爲什麽要打他,難道你不知道嗎?是他害死了我的孫兒小明,難道我不管處罰他嗎?”
爺爺立刻回敬道:“這就怪了,小明的死怎麽能說是林涵害的呢?”
林長山怒道:“他偷走了那個魂魄,小明因此而死,難道說不是他害的嗎?”
爺爺說道:“二哥,你要這麽說那就是強詞奪理了哦,那個魂魄原本就是林涵帶來的,因爲那魂魄跟林涵頗有淵源,而且還對他有恩,所以他不肯讓你們傷害了它,這才把它帶走。可以說,這魂魄原本就是林涵的,林涵帶走他自己的東西,這怎麽能算是偷呢?”
林長山氣結,氣極反笑,說道:“好啊,老三,你竟然也爲了維護一個區區鬼魂,不惜犧牲我的孫子。”
不等林長山說完,我爺爺立刻說道:“二哥,難道你的子孫跟我的子孫不一樣嗎?我的子孫可以死,你的子孫就不能死了?難道小明的死,真的是我的孫子林涵的錯嗎?難道你一定要我的孫子替你的孫子償命嗎?林涵是我唯一的孫子,難道你一定要弄死他,讓我三房完全斷了根你才滿意?大哥剛走,你就如此無法無天,真當我好欺負嗎?”
“你?”
林長山氣得說不出話來,指着爺爺踉踉跄跄地退了一步。
林華慌忙攙扶住他,惱怒地說道:“爸,别生氣,等大爺爺回來了,找大爺爺評理便是。”
爺爺見把林長山氣慘了,似乎也有些擔心,便慢慢地心平氣和了下來,說道:“二哥,我剛才有些情急,說話頂撞了你,對不起了。你也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了。小明的死,我也很難過,這不過是我們林家共同的命罷了,歸根結底,都是因爲那該死的鬼咒,怨不得别人,更不能我們自己人之間進行窩裏鬥。你說是嗎?林涵帶走那個原本可以暫時保住小明性命的魂魄,他确實做得不對,但已經這樣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就算你把他打死,也救不回小明了。況且,林涵不也是你的孫子嗎?難道你就真的因爲他犯下的一個錯誤就狠心地要了他的命?”
爺爺說到這裏,又看了看躺在草叢中的八卦爐,随後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麽,便問我道:“林涵,我剛才聽你說給小明帶來了替用品?是什麽東西?”
我連忙說道:“是我在一個山洞中找到的魂魄,我想這魂魄一樣可以救小明,所以就連忙帶了回來。”
爺爺驚疑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忙着問那魂魄的來曆,而是轉而對着林長山,說道:“二哥,你聽見了嗎?林涵并不是無情,他也是不希望小明死的,不然的話,他爲什麽要巴巴地去給小明找來新的魂魄?”
林長山也看了看那八卦爐,最後隻好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老三,你把他帶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他。我可憐的孫兒啊,嚯嚯——”
林長山在林華的攙扶下,哭喊着孫兒的名字,一步一搖地向院子裏走去,那情景竟是無限的凄涼悲切。
我看着二爺爺父子倆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一種悲涼感就像夜幕一般,被無限放大,并迅速蔓延開來,很快就将整個林家山寨嚴嚴地籠罩住。
小明的死,不僅僅是二爺爺一家的悲痛,它其實是我們整個林家的悲痛,是那可惡的鬼咒帶給我們林家的災難,這才是我們林家一切悲痛的根源所在。隻有破解它,才能真正杜絕小明這樣的死亡再度發生。
我眼中含淚,擡頭望着蒼茫的夜空,心裏暗暗發誓,不管付出多大的犧牲,也要破解這鬼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