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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姬現在根本就拿我沒辦法,我說不給她那肉球,她也不敢硬來跟我搶,最後隻能眼巴巴地看着我和方可棟帶着那肉球揚長而去,待我們走遠了,才聽見她在後面凄凄地哭,不知道是在哭那小狐狸的死,還是她的靈體被毀,抑或是沒有得到肉球的遺憾?
不過,沒有給狐媚姬肉球,我也并不真的覺得對她不住,因爲她原本就隻是希望我幫她脫離靈體的束縛,這我已經幫助她達成了,至于這肉球不過是意外之物。而且,我因爲對它究竟是什麽東西,會不會有危險也不知道,自然不敢冒險将它給狐媚姬。
方可棟得意洋洋地捧着肉球,跟我肩并肩地走出山洞,穿過峽谷重新回到外面的山林之中,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山林中雖然陰暗,但比山洞中光線強了很多,我便從方可棟手中去過那肉球來,對着光線仔細看了看,果然看見裏面隐隐地有個人形胚胎,連頭和手腳都隐約可見。
這太詭異了,我不由心裏暗暗驚歎,難道這真的是狐媚姬所說的陰胎?我決定拿回去給爺爺看看,我相信爺爺應該看出些端倪,甚至解開這謎團。
現在,我身上有了那僵屍的魂魄,我想有了這個拿回林家,二爺爺應該會原諒我偷走方可棟了。
不過,我還是不敢冒險把方可棟再帶回林家去,方可棟自己也不肯跟我去,我就不放心地問道:“那你又去哪裏呢?”
方可棟看了看周圍,說道:“沒事,我随便找個地方呆着就是了,大不了又回那山洞去,不過,你可不要把我給忘了,等你把林家的事處理完了,就來找我。”
事已至此,也隻好這樣了,因爲天色已晚,我必須盡快趕回林家山寨去,我便跟方可棟依依惜别,又叮囑了他幾句,讓他當心那狐媚姬。方可棟對狐媚姬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隻是跟我有些不舍似的,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些依戀之情。
但我确實不敢冒險将他帶在身邊,便硬着心腸跟他道了别。
辭别方可棟後,我用樹葉将肉球包裹好,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裏,就開始尋找回林家山寨的路。
還好,我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回去的路,等我趕到林家山寨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因爲心裏記挂着小明,我徑直往二爺爺家的院子而去。
我剛走到院門外,正好碰到小明的爸爸林華急匆匆地從裏面走出來,他悶着頭往外走,手好像在擦眼睛,沒有注意到我,差點跟我撞到一起。
我連忙閃身讓開,并主動打招呼叫他。
林華這才看見是我,眼睛紅紅的,像是在哭,我吃了一驚,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左臉一痛,竟然被他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林華打了我一耳光,并惡狠狠地罵道:“****的小雜種,你還有膽量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林華一邊難聽地罵着,一邊轉着身子,像是要找打我的武器。
我被他打了一耳光,已經有些懵了,又被他辱罵,心裏又氣又恨,卻又不能不忍着,一邊提防着林華來打我,一邊想着怎麽跟他說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裏突然傳來二爺爺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隻聽他喝斥道:“林華,你在吵啥子,不是叫你去喊人嗎?”
二爺爺林長山一邊喝斥着,一邊走出院子來,猛然看見我,臉上一沉,雙眼像刀子一眼狠狠地瞪着我。
我知道他很氣我,不等他發作,連忙先叫道:“二爺爺,對不起。”
林長山終于爆發了出來,沖我大聲罵道:“小畜生,你既然跑了,還回來做啥子?”
這林家的人怎麽都這麽蠻不講理啊?
我又急又氣,卻不能跟他鬥氣,連忙從懷裏摸出那八卦爐來,捧在手中,讨好一樣沖林長山說道:“二爺爺,請您不要生氣,我雖然偷走了方可棟,但我給小明帶了替代品回來,請您笑納,拿去救小明。
”
我說着,雙手捧着八卦爐,連忙送到林長山的面前。
誰知,林長山竟然一巴掌将八卦爐打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那八卦爐倒也結實,沒有摔破,在地上咕噜噜地滾了好遠才撞在一棵樹幹上停了下來。
我傻了一般一直看着那八卦爐停下,才突然驚醒過來,生怕裏面的僵屍魂魄逃逸出來,連忙跑過去,從地上撿起那八卦爐,捧在手中,不解地看着林長山。
此時,林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根大木根,手臂那麽粗,雙手握住,站在他的老爸身邊,對我怒目而視。
看那架勢,要不是林長山此時在場,他肯定撲上來打我了。
而林長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張老臉鐵青着,看着我的雙眼像要噴出活來燒死我似的。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見裏面傳出女人的哭聲,還有一個老女人的哭罵聲,那罵聲因爲帶着哭聲,所以顯得含糊不清,根本就聽不清在罵什麽。
這時候,我突然心裏一動,随即一緊,難道小明已經,已經死了?
我顧不得害怕和生氣,連忙問林長山道:“二爺爺,小明他,可,可好?”
最後這“可好”二字,我竟然有些口吃,差點說不出來。
“好個屁。”林華突然粗暴地吼道。
林長山竟然老淚縱橫,帶着哭音說道:“小明,我的孫兒,他死了。
”
“什麽?小明死了?”我不相信地叫了出來。
其實,我已經隐隐地料到了,因爲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林華和林長山不至于如此對我,就算很恨我,看見我去而複回,肯定首先關心的是八卦爐中的魂魄,而不是要打我。
一旦證實小明真的死了,我還是一時難以接受,大吃一驚。手中的八卦爐再次摔到地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又像剛才一樣,咕噜噜地在地上翻滾着,滾了好遠,好遠,才停在了草叢之中。
而我的眼睛卻已經模糊了,心裏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并喃喃地叫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