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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認知中,僵屍應該是很僵硬的,行動不可能很靈活。然而,這個僵屍完全打碎了我對傳統僵屍的觀念,它簡直跟人一樣靈活。我這才明白爲什麽會用符貼住它的四肢關節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幾乎是剛着地,那僵屍就跟着撲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起身,忙就地一滾,堪堪從僵屍腳邊滾過,繞道了它的身後。而方可棟也如旋風般跑到了我的跟前,一把将我拉起。
我的手掌之前被磨破了皮,流了很多血,因爲一直處于精神極度緊張的狀态,所以沒有感覺到如何疼痛,此時被方可棟緊緊地一捏,頓感一陣鑽心的痛,忍不住叫了出來。
方可棟下意識地松開我的手,看見他的手上沾滿了我的鮮血,突然臉露喜色,忙又一把拉過我的手,連忙說道:“林涵,快,别怕痛,把你的血多弄點血在我身上。”
我不明所以,忙問道:“你要我的血幹什麽?”
方可棟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邊急切地說道:“吸引僵屍。”一邊猛地拉過我的手,在他身上到處亂擦,痛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但我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利用我的鮮血把僵屍吸引都他那裏去,好掩護我逃離,爲此,我隻好忍住劇痛,由他擠我的血。
剛擦了幾下,那僵屍又轉身追了過來。方可棟忙一把将我往後一推,自己卻迎了上去,靠近那僵屍,待到僵屍跟前,他則又倏地蕩了開去,往跟我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僵屍果然是根據血的氣味追擊目标,因爲方可棟身上沾了我的血,又跟它的距離比我近,那僵屍立刻就被方可棟身上的鮮血氣味給吸引過去了,它毫不猶豫地就跟着方可棟而去了。
我總算可以喘一口氣了,但這裏是山洞的盡頭,雖然比其他地方略微寬敞些,但方可棟在這裏帶着僵屍轉圈,還是顯得非常的狹窄。方可棟爲了讓僵屍盡量離我遠,就在很小的一塊地方跟僵屍糾纏,因爲跑不開,所以顯得很是狼狽。我不由替他捏了一把汗。
方可棟見我發愣,忙大聲沖我吼道:“****,你還不趕緊跑,磨蹭個球啊。”
我這才如夢初醒過來,最後看了方可棟一眼,一跺腳,一咬牙,便往洞口的方向跑去。
跑出一段距離,感覺那僵屍并沒有追來,因爲擔心方可棟,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
鬼有形無質,并不怕僵屍,你放心吧。
方可棟的話又及時地響在耳畔,讓我心裏略定,便又往洞口的方向跑去。
很快,我又跑到了那副裝着狐媚姬原身屍體的小棺材旁邊,我特意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那棺材裏,那白色的狐狸屍體還在,靜靜地躺在裏面,臉上露出詭異而邪惡的笑意。
我不由心裏一動,暗道:“方可棟說僵屍其實奈何不了鬼,而狐媚姬其實也是鬼,那麽僵屍也并沒有幹掉她,那她現在又去了哪裏呢?難道是救了小狐狸逃出去了?”
很有這個可能。
我轉念又一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狐媚姬必然還躲在這山洞之中的某個地方,因爲她知道我在山洞之中,她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說不定就在洞口附近等着我,我就這麽跑出去,隻怕也是逃出狼窩,卻入虎口。
狐媚姬的目的是爲了奪我的陽魄,用我的陽魄來養她的肉身,好擺脫鬼命,以修得正果,成爲真正的狐仙。
由此看來,躺在這裏的狐狸肉身對她來說就非常的重要了。既然如此,我何不先下手爲強,趁機把她的肉身毀掉。隻要毀掉她的肉身,必然會斷了她靠肉身修煉成仙的念想,那她就無法奪我的陽魄了,因爲奪了也沒用了。
這麽一想,我不由心裏一陣緊張,同時又有一絲報複的快感。
我的個性雖然有些優柔寡斷,那也是在面對良善之輩,對于這種恩将仇報的陰險小人,我也有快意恩仇的一面。
既然想到這一層,倒也心狠手辣,不覺得有什麽可恥的。
哼,雖然我對付不了鬼狐,但要毀掉一具死屍,那也不是什麽難事。
我在心裏興奮地想着。
可惜這裏不能生火,不然的話,一把火就可以把它燒個幹幹淨淨,不過地上石頭甚多,我便找了一塊比較趁手的尖石,打算用這石頭将狐媚姬的肉身砸個稀巴爛。
誰知,我舉起石頭,剛要狠狠砸下,突然一個聲音飄飄蕩蕩地響起。
“小子,看你不像那種奸邪陰險之輩,怎麽也幹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來了?”
我突然聽到這聲音,端的吓得不輕,身體一哆嗦,手中的石頭随之掉在地上,發出“啪——”地一聲悶響。
“誰——”我驚恐地四處張望着,卻什麽也看不見。
我的心砰砰直跳,可周圍又是死一般的寂靜,那聲音就像一陣詭異的風吹過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驚出一聲冷汗,忍不住又看了那棺材中的狐狸屍體一眼,見那狐狸臉上還是帶着那詭異的邪笑。尖尖的嘴勾勒出一個彎彎弧形,就像在嘲笑我的怯弱一般。
我不由心裏咯噔了一下,暗道:“難道是這狐狸屍體在作怪?故意吓我的?”
很有這個可能,狐狸原本就邪性,更何況是狐媚姬的屍體,見我要毀掉它,所以特意用幻覺來吓我。
我定了定神,下意識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沖那棺材中的死狐狸說道:“你别搗神弄鬼的,我不怕你。”
誰知,我話音剛落,那飄忽的身影又響起,這次先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小子,你趁人家狐媚姬不在,對她的死屍下手,又豈是男兒大丈夫的行徑?豈不怕被人恥笑?你日後又豈能心安?”
這次聽得真切,是一個老頭子的聲音,定然不是狐媚姬在作怪。
我又驚又怕,連忙後退了幾步,驚恐地想要看那人在何處,又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那聲音卻飄忽不定,讓我無法确定究竟從哪裏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