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洞洞口,狐媚姬從我背上下來,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打量了一下這洞口。
山洞并不是很隐蔽,洞口形狀極不規則,不像是洞,倒像是一條山石裂縫,大約有三米高,寬度則夠兩個人并肩而入。
這樣的地方,看上去極爲普通,沒想到裏面竟然有靈氣充溢,是修煉的寶地。我自然是看不出的。
“就在裏面,走吧,進去。”狐媚姬說着就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帶路,率先進了山洞。小狐狸此時反而膽怯了,不敢走前面,走在狐媚姬和我之間,方可棟走在最後。
往裏走了大約五十米,我終于發現這山洞确實不同一般,裏面無風,卻有明顯的氣息流動之感,外面的光亮已經完全透不進來,而裏面卻并不完全黑暗,有一種朦胧的熒光,依稀可以看清十步開外的景象。
我們繼續往裏走,确實如狐媚姬之前描述的那樣,七彎八拐的,感覺非常的幽深,越往裏走,一種無形的壓力慢慢生出,并不斷擴大,讓我有一種緊張到快窒息的感覺。我不知道是因爲裏面空氣不好的緣故,還是因爲我太緊張。
我們繼續又往裏走了大約十幾分鍾,終于出了狹窄的通道,來到一個巨大的洞**之中,洞**很大,因爲裏面熒光暗淡,無法看清全貌,因此究竟有多大卻是無法估量的。
雖然這洞**寬敞了很多,但我壓抑的感覺絲毫沒有得到減輕。同樣的,方可棟也很緊張,因爲他一直緊緊地跟着我,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身子微微的顫抖。
因爲方可棟是鬼,我相信他對特别的東西感覺比我敏感得多,既然他都緊張,我自然也更加緊張,情不自禁地牽住了方可棟的手。
我看着狐媚姬,狐媚姬倒是很從容的樣子,她對我說道:“僵屍就在裏面的石屋裏,你們要收集它的魂魄,就自己去吧,我腳痛,先坐這裏休息一下。”
雖然我對狐媚姬并不是完全信任,但見她從容淡定如入自己的家裏一般,我便知這裏應該是不會有什麽特别的危險的,爲此,我緊張的心情也就不知不覺得到了一些緩解。
狐媚姬坐在地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小狐狸也像溫順的小貓咪一樣依偎在她的身邊,并用舌頭舔着她受傷的腳腕。
這是動物療傷的通常手段,我看在眼裏,竟然有一絲莫名的感動。同時,心裏的緊張又松懈了大半。因爲從小狐狸給狐媚姬療傷的行爲來看,足見它的心裏是平和安甯的,也就證明這山洞之中确實不會有什麽危險。
“快去啊。”狐媚姬見我遲遲不行動,就催我。
我隻好硬着頭皮答應了,便跟方可棟一起并肩向裏面走去。洞**中雖然有熒光,但非常的昏暗,隻能看見大約十步開外的景象。我和方可棟往裏走了差不多三十幾步,才看見那狐媚姬所說的石屋。
石屋在洞**最裏面的石壁之中,有一個門道相通,站在外面無法看見裏面究竟有多大。
我們站在石屋外面的門口,略微停留了一會兒,我特意回頭看了看,已經看不見狐媚姬和小狐狸的身影了。周圍寂靜無聲,讓人心慌。我忍不住輕聲問方可棟道:“感覺到什麽異樣了嗎?”
方可棟沖我搖了搖頭,卻又回頭看了看狐媚姬所在的方向。
我不由心裏一動,不由得想起剛才狐媚姬說要給我治病時,方可棟那古怪的神情來,我便趁機問道:“剛才那狐媚姬跟我說幫我治病的話題時,你爲什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方可棟原本神情嚴肅的,聽我這麽問他,他竟然沖我古怪地笑了笑,又警惕地回頭看了看狐媚姬所在的方向,這才壓低了聲音附在我耳邊說道:“林涵,你是傻了,還是真的不開竅啊?”
“什麽意思?”我忙不解地問道。
方可棟說道:“難道你沒感覺到那狐狸精是在勾引你嗎?”
“勾引我?”我驚得抖了一下。
方可棟說道:“是啊,我跟你說,我覺得那狐狸精所說的幫你治病是假,想利用你的身體進行修煉才是真的。”
方可棟這話提醒了我,我頓時明白了他那話的意思。
難道是那種讓人惡心的所謂陰陽雙修?
其實,我并不是不知道這個,隻是心靈純淨的我壓根沒往這方面想。此時方可棟這麽一說,我才一下子明白過來,細細回想起剛才狐媚姬跟我說那些話時的暧昧神情,果然似有此意。
我的臉突地一紅,慌忙朝地上吐了一下,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髒話。
方可棟趁機又提醒我道:“林涵,你可要當心一點,那狐狸精爲了修煉難保不對你下手。”
我心裏一慌,忍不住埋怨道:“你既然知道這點,爲什麽不早點提醒我?我們就不用跟她在一起了啊。”
“當時我哪有機會跟你說啊?”方可棟無辜地說,随即又指着石屋說道,“再說了,她不是要帶你來取僵屍體内的魂魄嗎?你當時一聽說這個,爲了救你的那個弟弟,你哪裏還顧得上别的?”
看來方可棟還是了解我的,我不由默然,随即又想起那張詭異的符來,不由心爲之一定,便沒那麽害怕了,輕聲對方可棟說道:“不怕,她不是怕僵屍身上的符嗎?我待會兒偷偷地搞一張下來,放在身上防身,她要是真的敢亂來,我就用那符收拾她,讓她以後永遠變不成人形。”
方可棟沖我豎了個大拇指,說道:“看來你也并不是真的笨嘛,這個你都想到了,跟我不謀而合,我也是想到了這點,才大着膽子讓你跟她來這裏的。”
原來方可棟也早就有這個打算了,我不由對他刮目相看,心情也随之輕松了起來。我又回頭警惕地看了一眼,沒有看見狐媚姬的身影,便對方可棟說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速度進去取了那僵屍的魂魄就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