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棟去碰狐狸身上的符,結果被符彈開,所幸沒有受傷。但我卻被這詭異的情形給震驚了。
我疑惑不安地看着那大狐狸,大狐狸顯然也被剛才的情形吓住了,驚恐地看着我們,而那前爪卻沒有放下去,還保留着剛才的姿勢。
我知道它剛才就是要我看見那符。
這符究竟是誰給貼上去的呢?難道是那放捕獸夾的獵人?顯然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他貼的話,這狐狸就不可能在這裏了,早被他帶走了。我立刻否定掉這個想法。
那又會是誰呢?爲什麽會貼這麽一張詭異的符在這大狐狸的身上呢?其目的就是什麽呢?
因爲那符剛才彈開了方可棟,所以我對它充滿了怯意,可同時,又充滿了好奇心。
因爲那符并沒有真的傷到方可棟,而是把他彈開,我就想它可能隻是不想有人去碰它。
最後,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大着膽子走近那大狐狸。因爲狐狸頗懂人意,我就問它:“這符是有人貼到你身上的嗎?”
那狐狸搖了搖頭。
果然能溝通,那就好辦了。我越發好奇,既然不是人給他貼上去的,那又是哪裏來的呢?
我忙又仔細看了看那符,發現那符貼得皺皺巴巴的,很不規範,果然不像是有人特意貼上去的。
既然不是别人給它貼上去的,那難道是這狐狸自己貼上去的?
我越發好奇,就繼續問道:“那是你自己貼上去的?”
狐狸果然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我就更加不解了,這狐狸怎麽會自己貼一張符在爪子上呢?而且,這符又是哪裏來的呢?
我忙又問道:“那這符是哪裏來的呢?”
狐狸用那隻貼有符的前爪指着一個方向,對我嗷嗷叫了兩聲。
我想它一定是告訴我這符是在它指的那個方向的某個地方。可我還是不明白,它怎麽會自己把這符貼到身上去呢?難道是不小心粘上的?現在想要我們幫它取掉?
我想很可能是這樣,便繼續探索似地問道:“你給我們看這符,是想我們幫你撕掉嗎?”
那狐狸果然又點了點頭。
可是,剛才方可棟想要去碰那符,結果被符強力彈開,顯然這符并不是那麽好除去的。爲此,我就爲難地看着那狐狸,不知道要不要回絕它。
這時候,那小狐狸竟然又跑到我的身邊,仰頭看着我,并不停地用脖子蹭我的小腿,并哀哀地叫着,那意思自然是在乞求我們幫大狐狸取掉那符了。
或許那符對大狐狸有什麽妨礙,它自己又去不掉,所以才想要求我的。可是,剛才方可棟已經被符彈開了,顯然這符是不那麽好靠近的,我又怎麽能夠幫它取掉呢?
爲此,我索性指着方可棟,直接對那大狐狸說道:“你剛才也看見了,他剛靠近那符就被彈開了,可見這符我們根本就碰不得,我又怎麽能幫你呢?”
誰知那狐狸竟然用那爪子指着方可棟搖頭,随後又指着我點頭。
我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他不行,我行?”
狐狸點了點頭。
這怎麽可能?我不解,便看着方可棟,方可棟顯然也覺得奇怪,也看着我。
突然,我心裏一動,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區别,或許是因爲方可棟是鬼,我是人,那符鬼不能靠近,而人卻能。
随即,我又大惑不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狐狸怎麽會知道方可棟是鬼,而我是人的呢?難道它真的成精了不成?
可惜它不會說話,不然倒是可以問問。
我一旦想到這一層,便索性好人做到底,決定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幫那狐狸把爪子上的符取掉。
于是,我大着膽子走近那大狐狸,說道:“那我就試試看吧。”
大狐狸感激地看着我,當即把爪子伸到我面前。
已經距離近了,我又一次仔細地看了看那符,符文畫得非常的圓潤飽滿,一看就是出自畫符高手。符文頗似一個字——“鎮”。
這符雖然頗爲奇怪,但我壓根看不出端倪,隻好放棄,便硬着頭皮伸出手來,戰戰兢兢地去靠近那符。
我緊張極點了,心跳得就像要破胸而出一般。大狐狸卻沖我輕輕地叫了兩聲,像是在鼓勵我。
我的手微微有些發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大狐狸,見它眼中似乎透着一絲淡淡的蔑視。我的心不由一縮,暗罵自己道:“林涵啊,林涵,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接近這符嗎?大不了像方可棟那樣被彈得摔一跤好了,有什麽好怕的?”
這麽想,心裏的怯懦竟然頓消,便不再遲疑,伸出拇指和食指,瞅準了那符的邊沿,迅速地抓住那符的一角,猛地一扯,那符就這麽别我扯了下來,竟然真的對我們沒有什麽反應。
我慌忙把那符丢到地上,就像躲避瘟神一般,向後連退三步。
那符落入草叢中,卷成一團,沒有任何異動。我也就徹底松了口氣。
小狐狸高興得不停蹦跳,并發出興奮的嗷嗷叫聲。我再看那大狐狸,隻見它慢慢地直起身來,身子扭動了幾下。
我突然眼前一花,下意識地眨了一下,再看着,卻見一個妖娆的少婦站在我的面前,正沖我微微一笑。
“你……”我驚得目瞪口呆,隻說了一個你字,就說不出話了,并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哈哈……”那狐狸化成的美貌少婦看着我誇張地笑了一通,笑得花姿招展的,十分妖娆豔麗。
“别怕。”少婦終于忍了笑,柔聲道,“非常感謝你救了我。”
看來她對我沒有惡意,我心裏略定,下意識地看了看她的那隻傷腿,隐隐地還有血痕透出。
少婦扭動了一下那隻傷腿,對我說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謝謝你幫我撕去那張可惡的符。要不是那符纏着我,讓我失了法力,變成了原形,這區區捕獸夾又豈能傷害得了我?”
少婦說着,又瞪着那丢在一旁的捕獸夾狠狠地說道:“那可惡的獵人,要是被我找到了,一定讓他好看。”
我總算慢慢地穩住了心神,聽她說得咬牙切齒的,便忍不住替那獵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