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恐怕的鬼片裏面都有貓,在我的心裏,早就把貓跟鬼魂聯系在一起了。特别是貓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有那麽一種陰邪的氣息,所以我一直對貓敬而遠之。
此時,陳爾東說用借助貓的眼淚也可以看見鬼,我不由得就相信了,忍不住問道:“可是,又哪裏去搞貓的眼淚呢”
陳爾東說道:“這個好辦,小區裏有很多流浪貓,我剛才回來還看見有兩隻貓在樓下的垃圾桶裏找吃的。我們去抓一隻來就可以了。”
小區裏确實有很多流浪貓,我也經常看見,不過我天生對貓反感,說得直白點,有些怕貓,真要我去抓貓還真的不敢。爲此,我猶豫着說道:“恐怕不好抓吧”
陳爾東估計是因爲欺騙了我,說劉小梅和楊蕊是好朋友,結果劉小梅跟楊蕊壓根就沒那麽好的關系,連楊蕊的電話都沒能夠提供給我而心裏對我覺得有愧的緣故,竟然自告奮勇地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吧,就交給我去辦好了,我保證今晚給你弄到貓眼淚。”
對于陳爾東的仗義,我頗受感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陳爾東卻說道:“不用,人多了反而容易驚動貓,不好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隻管在家裏等着好了,早點準備一個裝貓眼淚的東西。”
陳爾東說完,穿好衣服,拿了裝垃圾的塑料袋就出門抓流浪貓去了。
我站到門口,目送着陳爾東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的黑暗中,心裏砰砰直跳,一邊擔心着陳爾東是否能夠順利抓到貓,一邊又想到會不會出什麽亂子。
我關好門,感覺手上都是汗,慌忙去找東西準備裝貓眼淚,可是,房間裏沒有小的瓶子,怎麽辦呢想一想就知道貓的眼淚能有多少啊有幾滴就不錯了,總不可能用個大的瓶子去裝吧隻怕巴瓶子壁都不夠。
急切間,我看見書桌上放了兩瓶已經用掉大半的風油精,我不由靈機一動,覺得風油精瓶子裝貓眼淚正好,便把兩瓶風油精倒在一個瓶裏,另外一個瓶子就可以用來裝貓眼淚了。
風油精瓶子刺激性氣味很濃,我用了大量的水沖洗,才把瓶子裏風油精的氣味給沖掉,接下來就是忐忑不安地等着陳爾東抓貓回來。
我打開窗戶,站在窗戶邊,屏氣聽着外面的動靜,果然從樓下傳來一聲聲貓叫聲,我緊張極了,暗暗祈禱着陳爾東能夠順利地抓到貓。
人在緊張的時候,對時間差不多會失去感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我立刻跑過去把門打開,陳爾東一下子就蹿了進來,懷裏果然揣着一隻貓。
那貓是黑的,身子在陳爾東的懷裏,用外衣兜着,隻露出一個黑黑的腦袋。那貓似乎很溫順,沒有掙紮反抗,也沒有叫,玻璃似的眼珠咕噜噜地轉着,在燈光的映襯下發出幽光,我忍不住背脊一麻,下意識地一哆嗦,不敢看那貓的眼睛。
陳爾東顯然很興奮,忙沖我說道:“你娃還傻站着幹嘛瓶子準備好了嗎”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忙把早就捏在手心裏的風油精瓶舉到陳爾東面前,顫聲說道:“好,好啦。”
陳爾東似乎頗有經驗,忙說道:“去把瓶子裏裝上一些水,小半瓶就可以了。”
爲什麽要裝水呢我疑惑地看着陳爾東,卻沒有問。
陳爾東似乎看出了我心裏的疑惑,忙解釋道:“你以爲貓眼淚能有多少啊有幾滴就不錯了,瓶子裏裝上些水,把貓眼淚滴到裏面,稀釋後就變成了貓眼淚溶液,這樣不會影響功效的,而且能夠保證它不會被瓶子吸收而幹掉。”
聽陳爾東這麽一解釋,我頓時就明白了,暗服,忙跑到衛生間裝了小半瓶水出來。
這時候,陳爾東已經把貓從衣兜裏放了出來,抱在膝蓋上。
那是一隻非常漂亮的黑貓,通體漆黑的毛發,沒有一根雜毛,在燈光下發出柔和的有如絲質般的光澤,就連我這個一向讨厭貓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隻漂亮的貓。
那貓溫順地躺在陳爾東懷裏,一雙玻璃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喉嚨裏發出細微的“呼呼”聲。
看着如何漂亮幹淨的黑貓,見它如此溫順,我也沒那麽害怕了,但心裏卻十分疑惑,忍不住對陳爾東說道:“爾東,你确信這是一隻流浪貓嗎我看不像啊流浪貓哪有這麽幹淨漂亮的會不會是人家養的啊”
陳爾東一邊摸索着黑貓的腦袋,一邊不以爲然地說道:“我确實是在堆放垃圾桶的地方抓到的,當時那裏有三隻貓,我偷偷靠過去,另外兩隻都警覺性很高,不等我靠近就跑了,隻有它傻乎乎地站在那裏看着我,我就把它給抓來了。我也看出來它很可能是别人養的。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呢我們隻是弄幾滴眼淚,又不會要它的命,等取了眼淚再把它放出去就是了。”
我覺得陳爾東說得也有理,便不再計較這個,随即問道:“那要怎麽才能取到它的眼淚呢”
陳爾東事先也沒想過這個問題,爲此也被難住了,看着貓犯愁道:“是啊,要怎麽才可以讓它流眼淚呢”
突然,陳爾東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驚喜地說道:“林涵,風油精。”
經陳爾東一提醒,我也聞到了房間裏風油精的氣味,那是我剛才倒風油精的時候不小心散落出來的,此時散發在空氣中,還有那麽一絲隐隐的氣味。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陳爾東的意思,他一定是想用風油精刺激貓眼,讓貓流淚。
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我心裏砰砰直跳。
陳爾東見我猶豫不決,忙不耐煩地說道:“林涵你也太婆婆媽媽了,用風油精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不然的話,你怎麽能讓它流淚”
我想也是,就咬咬牙同意了,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黑貓,見那貓似乎有靈感似地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詭異的警惕之色,不過,在陳爾東的摩挲下,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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