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的七月一号,我從美國回到了家鄉——mh鎮。
那時造成了相當大的轟動,畢竟這兒是一個人口不足以一萬的偏僻小鎮,一位上到美國留學的人兒,如何能不造成轟動呢?其實,我也是整個小鎮有史以來的第一位上美國留學的人呢……
還有一點,其實我也是從這所中學畢業的,剛剛畢業的時候,美國的哈弗大學就直接将給我錄取,在兩年的學習中我也是成功考取了研究生的學位。
我借着在外兩年思念故鄉這個理由回到了這兒,申請的假期是四個月。我必須要知道那件事的真僞,同時,我必須尋找到那個人……但這兩個月來,我卻沒有任何的發現,正當我失望得想要回到美國的時候,學校中的一名生物教師由于某些私人原因辭退了。
但這時候,學校中已經開始上課了,想要再請生物教師是不可能的了,并且學校中的生物教師加起來還不夠十指之數,這也才是剛剛夠而已。因爲這兒非常偏僻,想要讓招聘新教師教學,還得辦一大堆的手續,這樣算下來的話,等到一個審批程序下來,那至少得花上月多的時間。
所以無奈之下,學校方面便請我暫時代課一段時間。因爲我的主修便是生物。事實上,我的主專業中還有一項分支是人體生物學,加上某些原因我對于醫術很有天賦,于是,這個學校的校醫職位我也算是擔當了半個。
今天,新的生物教師終于來了,聽說是位很有聲望的名牌老教師。
而我,也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畢竟沒有什麽留下來的理由了……
早上,我做完了最後的職務,爲一位發高燒的女生測量了體溫,然後給她吃下了退燒藥,最後向她的班主任開了一個請假單,讓其注意在放學之後帶這位很可愛的女孩回家。
是的,我想我應該是做完了我該做的了,現在,我應該收拾東西走人了。
這一個多月來,我想我對這座甯靜的小鎮又多了一份眷戀……
爲了那個目标,我必須回到美國,爲了那個人,我必須繼續努力!
他還活着,我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中……
我回到了辦公室收拾着屬于我的東西,這個辦公室是生物科的,但由于生物教師的缺少,所以這座辦公室看起來總是空蕩蕩的。
看着手中的那些老舊的課本,我的眼淚不知怎麽回事就悄悄地劃過了我的臉頰。
我用顫抖的手将那些老舊的課本抱到懷中,失聲地痛哭起來。
我想,我真的是太愛這裏了,即将離去時對于故土的那份留戀,或許真的中國人的傳統。我說真的,我并不喜歡美國,并不喜歡那個什麽所謂的哈弗大學……那裏到處都彌漫着肮髒的民族根劣性,那裏并不是什麽國人向往的天堂,對于我來說,那兒就是地獄!
但誰又知道我的事呢?
誰又知道我又想要去做的事呢?
這是我和媽媽的約定……
“喂……”
正在我發愣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就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立即回頭,但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我又猛地将腦袋倒轉回來,直到擦去了臉龐上的淚水後,我這才轉頭回來。
我将臉色假裝變得緊繃起來,對着那個人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什麽是禮貌?進入别人房間的時候要先敲門,然後再說一句,喂,有沒有人在。這樣才是好孩子。但話又說回來,你小子不去上課,還是說你想讓我揍你一頓才乖乖地去上課?”
“好吧,你想知道事實嗎?”那個小子愣下一下,然後推了推鼻梁骨說:“對于高中課程,我已經完全參透了,換句話說,這些無聊的課程對于我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了……”
這個小子就是我的弟弟了,他今年是上高二了,雖然不是很了解他的準确情況,但聽他說他是這個學校的年級第一呢!
是的,我對于這個小子我很驕傲,我很驕傲我有了這麽一個弟弟。但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一副撲克臉,仿佛誰欠了他上千萬美元似地,無時無刻都處于冰冷狀态,不知道要吓死多少暗戀他的小妹妹。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極其認真地說:“男孩子的表情要時時刻刻保持微笑,這樣女孩子才會喜歡……看着你這副表情,作爲姐姐的我可是非常擔心的哦……”
“哦。”
果然,回複我的又是這一副面癱般的表情以及那一副冰冷的嘴形。作爲一個姐姐呀,其實最關心的并不是他的成績有多好,而是他的人際處理關系。這個家夥非常不合群,聽一些漂亮的小妹妹在背後說,這樣的人就是在耍大牌。
說真的啊,憑他全校第一的身份,主動貼上來的妹妹不知道有多少呢……可他啊,就是不知道珍惜呀!
這就是我的弟弟。準确點說,我們并不是親姐弟,我其實是被他的父親領養回來的,在我十歲的那年,在一家孤兒院中被他父親領養的……
我隻知道我的父親姓李,但準确一點說,我其實連他的相片都沒有見過。
我隻記得小時候是和母親相依爲命在另一座城市的,直到我七歲的那年,母親因爲重疾去世了。我卻也流落到了孤兒院,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母親臨死之前的那種絕望,以及對李姓父親的憎恨,但她還是微笑着對我說:
“小芃,要乖乖的哦,父親一定會再回來的!”
“以後啊,你要去把他給找回來,千萬不能讓他被名利給蒙蔽了……”
這句話後,母親就死去在了醫院的病房内,而我也被醫院的護士送到了一所孤兒院。
但我的親生父親卻始終沒有來找過我,直到我十歲那年,我被一位張姓的叔叔領養了。從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他和我的父親是好朋友,但我的父親卻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當時聽後竟然沒有傷心的感覺,也沒有問這位叔叔他是怎麽死去的。
或許,我對他已經恨入骨髓了。我恨他放棄了我和母親,我恨他讓我在孤兒院中受人欺辱,甚至……我爲了尋找他付出了一切,但他卻始終如同幽靈般,而我卻像是在尋找一個并不存在于沉世間的幽靈……直到不久前,我得知了他還活着的消息,我隻想找到他然後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讓他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讓他知道……
被張姓的叔叔領養後,我将名字中的姓氏李字去掉,換爲了現在的張姓。而我也心甘情願地跟着現在的父親來到了這座甯靜的小鎮,然後,我見到了名爲張郁的面癱男孩,也就是眼前這個冷冰冰吓死無數女孩的小子。我還記得,當年我們還住在這座小鎮中,但現在卻已經搬出小鎮了……
是的,已經過了十年了,當年的這個小家夥已經長得比我還高了。
“聽說……”他冷冷地對我說:“你要回去那個充滿白皮豬的國家?”
“嗯。”
“什麽時候?”
“馬上……”
“哦。”
短暫的對話,我們之間便沉默了下來。
沉默了幾秒後,我忽然不懷好意地看着他,就像一個色-狼看着一個美女。果然,他被我這個眼神看得不自在起來,趁熱打鐵,我立馬笑嘻嘻地說:“嘿嘿嘿,小鬼頭呀,你是不是來找姐姐送行,然後讓姐姐練練手的呀?”
“白癡……”
聽到這兩個字後,我的腦袋立馬爆出了兩道十字路青筋,我的怒火猛地從十八層地獄内噴發了出來!一記粉拳就猛地往他的腦袋上打去,看着即将擊中他腦袋的拳頭,我忽然笑了起啦,想起幾年前離開的時候,我可是把他拖入房間中狠狠地揍了一頓,直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才停下手來!
事隔三年,難道又要重演了嗎?
正當我得意時,腳下穿着的高跟鞋卻一滑,整個人都撲倒在了他的身上。
這時候,他那冷冰冰的聲音從我的耳邊傳來:“你站立的姿勢不對,出手的力度把握不好,由于拳頭出力,整個身子都會被拳頭打出的力所帶動形成慣性的動作。由于之前你的腳站立的姿勢不對,所以帶動起來,你的腳必定會踩中那一灘水漬。當然了,你的眼睛如果看着地面到不會踩中,但你的眼睛怎麽看都是……斜的,所以必然會滑倒,換句話說,你根本就沒有可能打得到我……”
我掙紮地離開他的懷抱,正想繼續給他打上一拳的時候,卻發現他正在看着我的臉……
呀,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天啊,紅起來了!好羞人,好羞人!
“嗯,”他對我說:“長魚尾紋了……”
吭!吭!吭!
我看着滿頭大包的他,正想再說些什麽時,然而,這時辦公室中的廣播喇叭卻忽然響了起來:
“全校師生注意,全校師生注意!校園内發生了很嚴重的暴力事件,請各位同學在班上老師的指揮下安全疏散離開學校。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