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落,人群中又爆發出了歡呼聲,雖然這位女學生的話有些片面,但從某種效果上看,這些記者的地位也是直接被她排斥成了惡人。老師們則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并沒有多說什麽,因爲老師的升職以及工資都牢牢握在校長的手中,所以他們即便是不相信校長的話,也不會拆校長的後台,總而言之,他們就在一旁用冷眼看着。
除了那名女記者還算有些冷靜外,其餘的幾名記者氣的說不出來,就當他們即将發作時人群忽然散開,身材有些發福的校長邁着八字步緩緩地走了進來,顯然這兒鬧得事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于情于理,身爲校長的他都應該過來看看,說說幾句公道話。“你們都聚在一起幹什麽,發生什麽事了?”校長忽然對着學生大叫:“你們拿着磚頭幹什麽?”
學生們還是有些畏懼校長的,所以校長的話一落,他們全都将手中握着的磚頭放到了背後,唯唯諾諾沒有說話。可那邊的記者可就不是這樣了,當然,他們并不會向校長報告這些學生恐吓他們,事實上,他們更關注的是一件事情的内幕,那位男助手打開了攝像機,女記者拿出話筒就向校長發問: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剛剛在與學生們讨論昨天您說的事情,那麽就針對于這一件事我們問您一個問題,您說六葉草公司研制生化病毒并且散播有什麽證據?還是說這隻是您聽到的小道消息,衆所周知,六葉草公司是一個大集團,幾乎每天都有懷待各種目的的人散播六葉草公司的壞話,您認爲您不是聽信了小道消息?”
女記者的口才就是毒辣,一段話就噼裏啪啦地問出,直接就将校長給問倒了,事實上,身爲校長的他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因爲告訴他的人是那個變态少年方舟。且不說方舟每學期爲學校拿了多少獎項、每個學期都是全校第一、期末考試分數打破曆年來學校的最高記錄這種頭銜,隻憑着方舟身後的強大背景,校長都會相信方舟的話半成。
可是現在被女記者這樣問,校長才感覺到了後怕,如果方舟說的是假的,那麽他身爲校長的顔面……
見到校長露出這幅扭捏模樣,那位男助手就露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看起來相當猥瑣,距離他稍微近些的女學生都忍不住挪得遠一些。
“校長先生,請您回答我的問題。”女記者忍不住催問了:“您爲什麽會認爲是六葉草公司研制了生化病毒?”
校長露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燦燦道:“這個啊,這個……這個問題其實……”
“其實什麽?其實您被欺騙了?”
“呃,不是。其實就是……”校長有些發虛了,難道要他說出沒有核實過消息的真實性就告知學生了麽。如果這樣的話,那麽女記者一定還會追問是誰說出了這個消息,他最終隻能說出消息是由方舟告訴他的。萬一方舟出現了什麽三長兩短,那麽他校長的位置也不保了啊。現在的校長真的是犯難了,他可以不怕市長,但卻不可以不害怕方舟背後的龐然大物……
校長沉默的這段時間,女記者再次追問:“校長先生,請您說出事實。”
這一句話登時将校長從想象的嚴重後果中拉回了現實,就在校長即将開口時,人群中卻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六葉草公司研制生化病毒并且誣陷給了那兩位通緝犯,這就是事實!”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某一個方向,這時,人群逐漸讓開了一條通道,方舟這少年則是笑嘻嘻地從通道中走了進來,校長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兩眼淚汪汪、感激涕零:“方舟啊,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擋不住了。”
“沒事沒事沒事,一切都交給我來搞定。”方舟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對校長說。
女記者的目光轉向方舟,而攝像機的鏡頭則是像是沖鋒槍的槍口一樣,死死地鎖定着方舟的方位。女記者發問說:“方同學,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對于方舟這個成績全校最高的少年而言,并沒有少上過省各大電台的電視節目,所以一些記者對他非常熟悉,知道他的名字也算正常,這位女記者就是其中之一:“你剛剛說的話可以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當然……”方舟微笑地說出了下一句:“不可以了。”
話音落下,人群一陣嘩然,學生們真的很想拿磚頭砸死這個裝逼的混蛋,既然不可以,你他丫的出來找樂子麽。
記者們的嘴角抽了抽,剛要轉移話筒,方舟立即從口袋中掏出那個u盤,說道:“我不會解釋,但這個u盤會解釋,六葉草研制生化病毒的一切機密都在這個u盤中。你們有誰帶電腦的,或者能夠兼容u盤插頭的顯示儀器也可以。”
人群從嘩然中回歸平靜,那名搬着攝像儀器的男助手說:“我有電腦。”
說完,這名男助手就放下攝像機,拉開背包,從背包中搬出了一台黑色的筆記本,這台筆記本看起來很舊了,應該是這些記者工作的東西。方舟将u盤交給這名男助手,他當然不會害怕這名男助手是六葉草的人,因爲他從李可馨的口中得知了還留有備份,所以如果這名男助手真的将裏面的一切資料都格式化了,那麽更顯得六葉草公司的可疑。
學校中不少學生都認識方舟,方舟隻是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就有幾名學生靠到了電腦前,防止那位男助手删除或者格式化u盤。
過程就不多費筆墨了,從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的一切已經證實的方舟的話的真實性。看完之後,十多棟教學樓的學生都發出了歡呼聲,那歡呼聲比抗日戰争勝利了的歡呼聲還要大,因爲學生們都有手機,這兒發生的事能夠用手機通知别棟樓層的朋友,這小小的勝利令這些學生激動異常。
反觀那幾名記者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女記者甚至都連問了好幾聲“這是真的嗎?”
u盤的文件絕對不會是假的,裏面的一些資料可都是隻有在六葉草公司内部才會存在的資料,其中大部分文件都是英文,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甚至占了整個頁面,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國家文字的文件資料。
如果這還是假的,那麽文件夾中的實驗過程、實驗數據、曆史記錄、實驗人員、插入各國政府的間諜名單,全都是圖文并茂的解釋,如果隻是一些無聊的人想要搞臭六葉草公司,那麽這個“證據”就做的太過于充足了。
中國文字的一個文件夾内的資料更加證實了這個u盤的真實性,關于中國區域内的生化工場……其中有兩個生化工場,在中國西部的偏僻地帶,一個在2008年的大地震中造成了大量生化試劑損壞,生化病毒洩露,引發了一系列的生态災難,造成大量的動植物死亡。另一個2009年的玉樹地震,同樣也是造成了生化病毒的洩露……除此之外,各個省市中都有六葉草生化工場的存在。
“記者先生小姐們,你們可以相信我們說的話了嗎?”方舟笑嘻嘻地問。
幾名記者沉默半晌才點點頭,看他們那誇張的表情顯然已經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了,因爲這些資料真的太有沖擊力,如果是真的的話……
那名男助手忽地一把攥住了那個u盤,氣喘籲籲大聲地說:“真假還需要驗證。”
“怎麽驗證?”方舟的笑容有些凝固了,幽深地說:“難道你們想要找六葉草公司來驗證?u盤還回來。”
“這個必須由我們來保管!”
“你們可以備份。”
“原證據必須一起帶走。”
方舟的目光有些遊離,一個可怕的想法就像沖破雲霄的火箭一樣,他冰冷地說:“你是警察,還是城管,還是……六葉草公司的人?”
那名男助手頓時愣住,臉上的表情有說不出的慌張。
這時,一個闆磚卻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直接就将他拍暈在了地面上。學生們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男助手,那名拿起磚頭拍在他後腦勺上的人,郝然就是看起來相當文靜的李可馨。
“你怎麽對他下手了?”
“啊?”李可馨吓得連忙丢開手中的磚頭,像做錯事了的小孩子一樣怯懦地低頭說:“你不是說他是六葉草公司的人嗎?他又不肯還我們的東西,所以我一激動……”
“你一激動就把讓人拍倒了,看他這麽幹脆倒下的樣子,不會是把他給拍死了吧!”方舟滿臉誇張地吓她,吓得她是滿臉蒼白。當李可馨受到驚吓的同時,幾位校醫也在做着努力,掐着那名男助手的人中,試圖讓他恢複知覺。方舟也不再繼續吓李可馨,從男助手的身邊直接取走那個u盤。
幾分鍾後,男助手終于從昏迷之中睜開雙眼,他摸摸腦袋就直接開口說:“噫,我怎麽會在這裏?哇,周圍爲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咦,你們在我家幹嘛?哇噢,好痛耶,那隻蜜蜂真給力,竟然把我的後腦勺叮出了那麽大一個包子。”
“呃……”
人群都沉默住了好久好久,思索了片刻才理清思緒:感情那磚頭是把人家給拍傻了。
李可馨是徹底吓傻了,整個人當場石化,她萬萬沒有想到在激動情緒使然下做出的攻擊,竟然将人給拍傻了。方舟這次倒沒有吓她,隻是觀察着男助手的一舉一動,并且偷偷地将u盤塞到了校長身上,示意校長千萬要将u盤帶好,并且叫幾位體育老師準備好消防水管。
那名女記者此時走上前,大力地搖着那名傻過去的男助手的身子,并且關心地喝問:“小虎,還記得我嗎?”
說着,女記者還一巴掌扇在了名爲小虎的男助手臉上。
在清脆的響聲中,小虎的眼圈逐漸泛紅,片刻後,在晶瑩淚水落下的刹那就抱住了女記者大聲哭喊:“奶媽,你爲什麽要打我?是不是爸爸又和你在床上玩了?”
“你胡說什麽,流氓!!”女記者滿臉通紅地推開小虎,又一巴掌扇在了小虎的臉上。
在清脆的響聲過後,小虎忽然像好奇寶寶一樣觀看着四周,清澈單純的目光堪比一些小嬰兒。當他的目光鎖定在了女記者身上時,就忽然笑嘻嘻地說:“咦,你不是我爸爸昨天晚上帶回來的二奶嗎?”
“死變态!!!”
在女記者氣急敗壞的聲音中,方舟就忽然拎起一塊磚頭,大力拍在了小虎的後腦勺上。這一拍竟又是将小虎拍倒在了地闆上,人群立即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着方舟。
内心有些愧疚的李可馨立即說:“你在幹什麽呀,人家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拍!”說着她的臉又是一紅,因爲人家成爲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
方舟沒有理會她,反倒是大聲地向周圍的人說:“趕快把他抓起來,這個家夥是六葉草公司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本來以爲已經暈厥過去的小虎此時卻是從地面上爬起來,三兩下就抓住了方舟。接着小虎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槍然後比在了方舟的腦袋上,大聲沖四周的**喊:“你們都别過來,否則我就讓他死!”
人群又沉默住了,半晌才傳出一道聲音:“你不是傻了嗎?”
小虎立即猙獰大喊:“你全家才傻了,老子那叫計策!”
方舟冷冷地說道:“這麽說來,你果然是六葉草公司的人。我就納悶了,一個磚頭就能夠把人給拍傻,那麽這個世界上的傻子也就不會那麽少。”
“嘿嘿嘿,”小虎獰笑地說:“小子,你很聰明,如果你不是說出了要抓住我,我估計還會繼續裝傻下去。你說的六葉草公司我才剛剛加入裏面,我以前是一位警察,現在是六葉草公司的一位保安員,每月的工資二十多萬。”小虎順便報了家門。
“你的目的就是想要破壞那個u盤?”
“至少現在是。”
“爲什麽要破壞?”
“小鬼,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多嗎?”小虎搖頭說:“算了,和你說也無妨,防止機密資料外洩。”
女記者與其餘的記者上前一步,大喊道:“小虎,你可不能做錯事啊!你還很年輕,趕緊放下手中的槍和那位少年!”
“****,老子不是你說的那個小虎!”小虎說着就用手在臉上一拉,徑直就将一張人皮面膜拉了下來,呈現出了一張更加帶有痞氣的臉:“你們的小虎竟然偷偷調查我們,所以早就被老子給槍斃了!按照上級的命令,我懷疑你們新聞欄目中還有人在調查六葉草公司,所以才打扮成這幅狗樣!媽的,記住老子的大名,我叫做黎小龍!”
那幾位記者說不出話來,但腳步已經在後退了,開始敢說話是看在一起工作了幾年的同事身上。眼前的這位可是……拿着武器的人啊,一不小心可就是會死的呀!
校長在這時候上前,官氣逼人地說:“黎小龍,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你現在趕緊給我放人。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他要是有一丁點損傷,黨和國家都不會放過你!放開他,有什麽需求我們會盡量滿足你!”
黎小龍面龐猙獰地威脅衆人說:“先讓那些學生退到一邊,讓他們全都退到那個角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