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種男人的聲音落下後,安傑的眼神一變,他眼神中的殺意是那麽的的明顯,接着逐步向霸皇走去。看着它,安傑冷聲說道:“雖然不曉得你能否聽懂我說的話,雖然我不想殺害一頭沒有任何力量的生物,但是抱歉了,我的兄弟們都在那混蛋的手上。等你死了之後,我會将那個混蛋送下去給你陪葬!”
說着,安傑看也不看霸皇一眼,便擡起了它的腦袋,而另一隻手往後弓起了一個充滿爆炸性的弧度……
當握緊拳頭隻待揮下的時候,安傑又猶豫住了,仿佛一個非常的熟悉的人被他遺忘在了腦後,那拳頭竟是始終無法揮下……霸皇似乎看穿了安傑心中所想,它猛地咆哮,立即掙紮起來,甚至還對他狠狠地劈下了一爪子。
感受到對方的殺意,安傑的神經猛地繃緊起來,拳頭終于舍棄了最後一絲感情,“咚”的一聲就貫穿了霸皇的腦袋。幾乎是在拳頭貫穿腦袋的同時,小雨的聲音就從喇叭中傳了出來:“安傑,千萬不要啊!他是你的父親啊!”
世界仿佛沒有了聲音,霸皇的手,輕輕地覆蓋在了安傑的臉頰上,溫柔地撫摸着。安傑的神經竟然在此時顫抖了起來,這種觸感、這種力度,分明就是父親才會……
安傑的滿面淚痕地看着身前的霸皇,表情是那般的不可置信,隻聽見霸皇開口說:“小傑,你長大了……”
它話音剛落,“嚓”的一聲登時響起,卻是安傑的手在顫抖中捏碎了抓着的觸手團。那是病毒爲了控制生物的軀體,而紮根在了生物腦袋的集合體。換句話說,一旦這團集合體死亡,被控制的生物也會死亡……
“啊!!!”
安傑撕心裂肺地叫了出來,眼眶中的淚水是那般的崩潰。
随着那團觸手變成一灘濃稠的污濁物,那頭霸皇的模樣竟然逐漸改變,最終變成了一位相貌與安傑有半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看着躺在地面上的中年男子,安傑的内心閃出一股莫名的罪惡以及恐懼感。
“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了我爸!!!”
“啊!!!”
如同瘋子般,安傑抱頭蹲在了地面上顫抖地大叫,臉上的表情仿佛好久沒有享用藥粉的瘾君子一般,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而通過顯示屏看着這一切的小雨,她的眼眶中竟然也陪伴着他,一同落下了淚水。
“拜托,堅強!”
吼了這一局後,她整個人小跑地離開了這間控制室。張郁剛想攔住她,卻被旁邊的張芃一把扯住了手臂,她示意張郁不要開口。張郁默默地點了點頭,看着張芃說道:“我們去把那個老家夥抓住,徹底終結這一切……這一件事隻有我們能去辦,因爲,這是我們的家事……”
說完,張郁從一旁拿回了被黃種男人沒收的手槍,甚至還将一把槍甩給了張芃。
“手槍的彈夾中隻剩下了六發子彈,其餘的彈夾沒有發現,所以沒有多餘的了……”
張芃點了點頭,接着,兩個人便一齊跑進了黃種男人離開的通道口,随着楊振甯留下的痕迹去追捕黃種男人。
而小雨隻是順着腦海中的記憶朝一号實驗室跑去,在那裏,還有一個受傷的人等着她去撫慰。這一件事,隻有她能夠辦到,她也必須去辦。可她繞着一條條通道跑了好久好久,卻始終沒能到達一号實驗室。而通道内的指示路标,卻被人故意地抹除掉了字迹,使得小雨隻能在迷宮般的通道内漫無目的地奔跑。
而就在她跑入一個通道拐角的時候,一雙手猛地從身後鉗制住了她的兩隻手臂,而她卻在的眼角餘光中發現,抓住自己的人郝然就是那個令她非常讨厭的黃種男人,六葉草的亞洲區基地的首席科學家,張郁和張芃的老爹。
當下,小雨立即大聲地叫喊出來:“救命啊,放開我,你這個變态!”
“變态?你說我變态?”黃種男人愣了一下,然後便冷冷地笑了起來:“真是一個野蠻的小丫頭,你家長輩就這樣教你尊敬老人的嗎?”
黃種男人一邊說一邊從口袋内掏出了一把銀晃晃的手槍(沙漠之鷹)來,然後便猛地按在了小雨的小腦袋瓜上,這才緩緩地說道:“别掙紮,否則我不介意一槍打爛你的腦袋!丫頭,我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剛剛走的時候非常匆忙,忘記将你們帶走了,現在繞路回來,我卻遇到了你,不管怎麽說也不會放過你了,你的用處還有很多呢……”
小雨惡狠狠地盯着他,而他的話音剛落,通道另一邊的盡頭就忽地傳出了一道兇猛的咆哮聲,再看去時,郝然是變成霸皇的楊振甯從通道另一邊的拐角沖了出來。黃種男人暗罵一聲,立即就用槍托敲在了小雨的後脖頸上,這才帶着昏迷的小雨躲進了一個小房間中,房間門也不出所料地關閉了。
而在另一邊的一個隐秘實驗室中,浸泡在水缸中的赤-裸少年猛地握緊拳頭,一拳直接敲碎了厚度達到五公分的鋼化玻璃缸。他從玻璃和液體的混合碎渣中走了出來,然後才将安插在身體上下的試管全都拔出。
“那頭霸皇已經死了,身上存在我基因的那個人,現在是在……1号實驗室中。”
少年冷冷地看着四周,試圖尋找能夠給自己裹身的衣物,最終,他将目光鎖定在了一套黑色短裙以及白色女式襯衫上邊,這分明就是一套嚴謹的白領制服。而在白領制服的旁邊,還有一條性感的蕾絲内衣。所幸,上天還沒有做到這麽絕的地步,一條白大褂明晃晃地挂在了一旁的儀器設備上。
少年不多想,套上了白大褂,整個人便大步地沖出了實驗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