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芃小姐,”一道很娘的聲音出現了,“我們都是隸屬于同一個公司的職員哦,呵呵呵,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聽到這句話後,張芃果然不再掙紮,而見到張芃不再反抗,那個人也松開了她。
直到這時,張芃才看清楚眼前之人竟是一個美男子,準确的說,是一個帥的可以用妖異二字來形容的金發白種男人,特别是他那雙深沉且憂郁的眼珠子,不知道可以秒殺多少春心蕩漾的少女。
正當張芃看得發愣時,金發男子開口了:“張芃小姐,現在我重新自我介紹一遍,我的編号叫做000177,您可以叫我爲零。事實上,博士有三件事想要麻煩您,這三件事必須要由您親自去做……”
張芃猛地從發愣中回過神來,此刻她才注意到,金發男子說話的聲音竟然是偏向于中性,完全沒有成熟男性的那種磁性聲線。這樣的聲音再配上他那樣的相貌,在張芃的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人妖”二字,接着是“男同”二字。
不知不覺之間,張芃竟又愣住了。
“張芃小姐,博士有事麻煩您。”
“男同”先生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張芃立即下意識地回答:“什麽事?”
金發男子從口袋中掏出一管細長如同小指般的針劑,針劑裏邊是一團說不出顔色的液體,有些渾濁,但又仿佛是活生生地在蠕動着。針頭約莫占據了針管長度的一半,張芃可以想象,當人被這樣的針管刺進體内時,那種痛苦絕對會讓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金發男子對張芃說:“這管針劑裏邊的是一股基因,基因的名字爲霸皇,您需要做的,就是把這管基因注射進任意一位幸存者的體内。”
“男同先生,我可以問一句嗎?”張芃對金發男子說:“這樣的事情你們很容易就可以辦到的吧,爲什麽還要麻煩我呢?”
“報告,這樣的事情我自然是可以輕松地完成,但是我的身份不能透露,現在有好幾台衛星已經鎖定住了這棟酒店大樓。如果我動手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然後就會到影響博士的計劃……”
張芃繼續說:“你說的那個博士究竟是什麽人?我認識那個博士嗎?那個博士是怎樣認識我的?我怎麽不知道我還認識這樣一位博士?”
張芃仿佛炮彈一般連續問了好幾個的問題,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肯定會被弄得發昏。但金發男子卻依舊還是彬彬有禮地回答:“博士是一個熱愛公司的人,博士是怎樣認識您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您,您絕對認識博士……”
說到這,金發男子靠在了張芃的耳垂邊,輕輕地說出了博士的名字。
張芃愣了好久,甚至瞳孔都失去了焦距,不久後她才喃喃地問道:“那麽,他拜托我的第二件事是什麽?”
“殺掉一個代号爲‘神仙姐姐’的女人”金發男子面龐猙獰地說:“那個女人就在這酒店中,她是一個背叛公司的壞人,事實上,她其實就是一個外來組織打進公司的奸細!我們不知道她隐藏在幸存者當中的身份,但如果她亮出身份的話,不要留情,盡全力殺了她!這個女人,她會教唆d背叛公司的!”
偏向于中性的聲音的男子,此時用半生不熟的中文猙獰地說出這種話,還真是有一種韻味。
“呵呵呵,”張芃聽後冷冷地笑了起來,然後看着金發男子說:“你認爲,我憑什麽要幫助你們?”
“你想不想知道你親生父親的所在?”金發男子說:“隻要你完成了博士的要求,他就會讓你見到你尋找已久的父親。”
張芃再次愣住了,許久後才咬了咬牙,繼續問道:“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啊,就是……”
…
不久之後,安傑與獵嗜者的戰鬥爆發開來,而這時候,一個身穿黑皮緊身衣的美麗女人出現在了張芃的視線中。這個女人身受重傷,憑借着人道主義的精神,張芃将這個女人猙獰的傷口給縫合了起來。在縫合的過程中,張芃不止一次想要殺了此人,她在内心之中已經确定了,此人就是博士要求殺的那位代号爲“神仙姐姐”的女人。
明明有很多次下手的機會,張芃卻還是放棄了。
不但是因爲旁邊存在的小雨,還有就是她内心的掙紮。
(父親與人命,到底哪個重要?);
安傑與獵嗜者的戰鬥結束了後,張芃的通訊器便接收到了一則通訊,這個通訊器是金發男子給她的。
通訊器中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我感覺,還是直接和你談比較好……如果你不想見到你父親的話,那可以别執行我所要求的事情……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父親不會在亞洲區的實驗基地中停留多久,不久後,我們将會移到别的基地去……那時啊,你再也沒有見到親生父親的機會了……”
…
張芃面對着牆壁想了一整晚,她到底該不該去相信那個人說的話?
到底該不該爲了見父親一面,而去讓雙手沾滿鮮血?
張芃怎麽想也想不透,而一晚的時間,就這般匆匆流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酒店中便充斥滿了濃濃的血腥味,依舊是“啊”的一道驚恐慘叫。
張芃聽後出來一看,卻發現死了好幾十人。甚至連一些無辜的小孩子,也是以各種猙獰的姿态慘死。而王徹這個高大的保镖,在見到四位夥伴死去後,不知道是受不了刺激還是怎麽回事,他對他們說話的語氣中,竟然充滿着濃濃的火氣,或者說,那是想要殺人的怒氣。
張芃是知道的,王徹因爲夥伴的死亡而受了相當強大的刺激,所以才将一切的矛頭指向了唯一值得懷疑的安傑。當所有人都在爲安傑辯解的時候,王徹忽然發現,他已經下不了台了。他和他的兄弟們幫助幸存者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不求一絲回報,幸存者們卻都沒有對他們表露過什麽感激。可安傑隻是一個來了不到三天的人,卻有那麽多的幸存者幫其說話,這樣的情況在他的心裏産生了極度的不平衡。
所以王徹才說出了那句話:“這就是現實啊,你們全都站在利益大的一方,因爲我沒有實力、因爲我的兄弟們也沒有實力,所以當他們死了之後你們也不會露出傷心的表情。我兄弟幾人當初在爲你們玩命拼搏的時候,你們曾感謝過嗎?安傑啊,他明明就是一個殺人魔,你們卻還要如此偏袒他,還不都是因爲利益嗎……”
所以無論如何,王徹明明知道自己已經做錯了,卻還是要把一切責任都往安傑身上推。這就是人性,明明做錯了卻不願意承認錯誤……可惜呀,這裏并不是小孩子的世界,做錯事了一句對不起就搞定了。在這樣的世界中,你做錯了,你需要付出的代價那就是——生命!
張芃的心迷茫住了,當她見到王徹将王國巍這個看起來不錯的大叔殺死後,一股極度的怨恨更是從心底中爆發了出來。這是第一次,她這是第一次想要将王徹給殺掉。就在這時候,張芃忽然感覺到口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抖動……
張芃将針頭從口袋内穿透而出,在與王徹進行接觸的時候,就将這管針劑注射進了王徹的體内。事實上,張芃其實可以選擇其他人來注射的,或許是内心之中極度厭惡王徹直到想殺了他的地步的緣故,這才緻使她将“霸皇”的基因注射進了王徹的體内。
然而張芃不知道的卻還有一點,就是金發男子給她的那個通訊器其實還有一個功能。通訊器會接收六葉草衛星傳過來的信号,然後傳播出某種律動的電波,而這種電波卻是可以控制住一種病毒,名字爲“惡魔”的病毒。
…
當王倩拼死過來拯救他們的時候,張芃的内心卻又是迷茫住了。
但是到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殺掉王倩,“擊垮六葉草公司的事,就交給我來吧,你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看着王倩将死的軀體正在抽搐,張芃落淚了,“對不起了,我必須要去見他一面,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的,他是我二十年沒見過面的爸爸呀……我的媽媽,爲了他而死了,我無論如何也要給他一個巴掌,問問他這些年……究竟爲什麽抛棄我們母女二人!”
“對不起了,我會幫助你擊敗那個公司的,真的!”
這時候,張芃卻見到将死的王倩笑了,那是一種多麽凄涼的笑容啊……
“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麽,就要一直堅持下去!”
這是王倩最後說給張芃的話,事實上,那隻是王倩的嘴唇在抖動罷了。
…
直到現在,2010年的11月2号下午六點多鍾,張芃才緩緩地向張郁說出了這個事實。
“我全都告訴你了,你……”張芃說不下去了,甚至無法面對張郁的目光,就這般低下了腦袋。
張郁卻也不理會她,反而是冷冷地對她說:“你自己布下的因,就自己去解開那個果……答應别人的事情,哪怕是拼上性命也一定要完成。而你做錯的事,在完成你答應的事情後,就去賠罪吧……”
張芃忽然低聲抽泣了起來,這才淚眼婆娑地看着張郁。
“我隻想問一句……”
張郁走到了張芃跟前,捧起了她的腦袋。
看着淚流的她,他問:“你會不會爲了你的親生父親,而把我們都給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