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人之外,近乎所有的幸存者都到了樓下大堂吃飯,那個人就是——張郁。
張郁,他之前所的話得到了證實,他果然是勞累過度了。自從昨天中午倒下後,一直到今天還未醒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三個多小時,而他,還是躺卧在床上。除了氣息還在平穩的呼吸外,他整個人就仿佛死去了般,從未睜開眼睛。
好吧,就讓他再休息一會。
生病之人總會得到許多人的照顧,他的姐姐張芃從早晨五點起,幾乎每隔一個小時都會走進他的房間。現在吃完了飯,張芃老師又走進了他的房間中,然而,還有一個人更是片刻不離地堅守在他的左右——韓璐。
她的身邊還有一大群小學生,兩個女人見面後的尴尬并沒有發生,因爲年紀相仿,所以共同的話題也比較多。兩人的感情升溫,其實就在叽叽喳喳之中誕生了。最後,她則是在張芃的委婉說法下,帶領着學生們下了樓吃飯。
還有一個女人,她從早晨六點起,每隔兩個小時就會到張郁的房間之中瞄上一眼。這不,剛剛将肚子填飽,她便急沖沖地跑上來。
按照她的話說,是想看看這個壞她好事的家夥死了沒有。
她就是——貝燦,這個名字與悲慘諧音相仿的悲慘女人。
除此之外,還有好多好多人到達這裏探望過他,就不一一例舉了。如果讓張郁知道,就在他昏倒的時候有這麽多人關心他,恐怕他的鼻子要翹到天上去了。
而與此同時的樓下大堂,酒足飯飽的幸存者開始在飯桌上扯淡。
一開始隻是讨論食物的味道,到後面,性質改變了,往食物的質量方面談論。
一個梳着莫幹頭,看似花花大少的男人用筷子輕輕地敲着碗,一下又一下地敲打,一下又一下。
叮叮的聲音真是讓人煩不勝煩。
他用手撐着半邊臉蛋,一邊敲一邊對旁邊的同類說,“呐,我說啊,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食物變少了啊。”他說着,還用無奈的表情看着餐桌上的空碗,碗中就連一粒米飯也沒有,因爲全都被他給tian完了。
他的同夥也是一個小白臉,看起來就知道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寄生蟲。
小白臉應聲說,“是啊,昨天吃的飯是一碗,今天卻隻有半碗,就連罐頭什麽的也少了不少。肚子好餓啊,根本就沒有吃飽呢。”
那個莫幹頭聽後,一拳敲在了飯桌上,咚的一聲響起,吓得旁邊的幸存者全都看了過來。
之後,莫幹頭還用筷子大力地敲打那個飯碗。
最後叮的一聲脆響傳出,那個碗已經被他敲碎了一個缺口,整雙筷子都斷了好幾截。
接着,莫幹頭一手拍在桌子上,并且大叫,“都是因爲那些小鬼,都是因爲加入了那些無所事事的混白飯小鬼,我們的糧食才會變得這麽緊張!”他大叫的同時,面龐肌肉已經猙獰了起來。
一旁的安傑聽後,眉頭隻是稍微皺了皺,但也沒有多做任何回應。他是昨天才來到這裏,對于酒店之中幸存者的善惡品質,他也不清楚,所以也不能針對此語做出任何的反駁。隻是心中覺得刺刺的,看着這個人非常不舒服。
一旁的學生們還隻是小孩子,年紀歲數根本就還沒有到達成熟的地步,因此一聽到别人指責自己的不是,他們的眼眶全都紅了起來。旁邊的韓璐連忙安慰鼓勵他們。
待他們的表情稍微穩定的時候,那個莫幹頭又大叫了。
“我們的糧食供應非常緊張,而長官們還像是傻子一樣,不停地救回一些沒有用處的人來,讓他們沒有付出任何勞力就得到食物。這一點,對于我們來講非常的不公平。我們辛辛苦苦付出了那麽多的勞力,把酒店中的屍體搬上搬下,你們都知道的,我們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得到食物啊!”
莫幹頭越講越激動,這時,他已經站到了椅子上,像是希特勒演講般大聲激昂地咆哮。
“可是反觀那些小鬼,還有某些吃幹飯的女人,你們說,他們究竟爲生存做了多大的貢獻!”
幸存者們聽後開始竊竊私語,目光不停地停留在安傑與小雨,甚至是一些小孩子的身上。
莫幹頭繼續激昂大叫,“是的,他們一點貢獻都沒有做!可是啊,爲什麽他們也能夠得到食物?我們可是花費了好多氣力的啊,可得到的結果呢……”
這時,那個小白臉也站起來大聲地附和,“我們還是吃不飽啊!”
莫幹頭雙手握拳高高地擡起,繼續激昂地咆哮,“我們拼命出力得到的結果竟是吃不飽,這個社會究竟是什麽樣的社會啊!這個社會爲什麽這麽不公平啊!我們憑什麽拼死拼活出力啊,還不是爲了填飽肚皮嗎!”
“可是連肚皮都填不飽,我們出的力還有什麽意義嗎?”莫幹頭的臉蛋紅得像番茄一般。
幸存者們開始騷動了,附和的詞語是一波大過一波。反觀莫幹頭,他非常滿意這些人的表現。
安傑的臉色開始鐵青,雙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此時,旁邊的小雨很善解人意地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這兩個人都是品行比較惡劣的幸存者,别聽他們倆說的好聽,可實際上,他們做的事情卻和他們說的相反。他們說搬運屍體打掃酒店之類的,其實都是我與張芃姐姐還有一些幸存者做的,他們兩人并沒有在此列。我看他們是故意在給我們難堪。”
聽後,安傑理解地點點頭,小雨笑笑地走開了。
安傑再看去時,那邊的兩人還在進行着希特勒式的演講,附和的幸存者由最初的兩三人逐漸擴大到了十多人,其中還不缺乏一些女性幸存者和一些說要收養孩子的幸存者。他們說話的矛頭,全都由最初的孩子與食物轉向了安傑等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