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禮物

“欸,你好些了嗎?”

五号教學樓六樓的地闆上,韓璐抱着張郁靠着牆壁坐在地闆上,他的背部被她胸前的兩團柔軟所覆蓋。

雖然感覺很舒服,但是腦袋還有點暈。

即便是這樣,但他還是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站起來。

他說,“嗯,感覺好多了。”這句話很假,其實他的腦袋暈的快要爆炸了。

韓璐松了一口氣,也站起來拍了拍豐滿的胸脯,看着他時,眼圈中似乎又有淚花在閃動。

她用隻有自己才能聽清地聲音呢喃。

“太好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騷動起來,好幾位女孩子發出了尖銳的叫聲,聽起來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仿佛看到了什麽妖怪般。

“啊,老師不好了,他們兩人忽然暈倒了!”

一個瘦弱的女學生跳到韓璐的身邊大叫,此時人群也緩緩散開,韓璐趁這時沖進人群中,她立即發現了地闆上平躺着的兩位小孩子。張郁在她之後也擠了進來,倒在地闆上的兩位孩子,其中一位便是柳雪兒的孩子。

高嘉柳。

另一位是一位臉色蒼白如紙的小女孩,年齡在十一二歲左右,面龐沒有一絲的血色,但五官清秀,看起來如同洋娃娃般,漆黑如濃墨的秀發也耷拉在了地闆上。不知何時,這條走廊過道刮起了微弱的涼風,微風與牆壁摩擦發出呼呼的風聲。

她的秀發被卷起,很淩亂。

人群的散開停止,并且逐漸圍成了一個小圈圈,距離非常的明确,如同一道無法跨越的深溝将倒地的兩人包圍在了其中。他們的表情大多都是驚恐不安,再來就是面色凝重,隻有少數幾個人才會關心這兩人的安危,這是焦急的神色。

韓璐與張郁就站在這倒地兩人的身邊,而韓璐立即蹲了下來,他則是扶着牆壁艱難地站立着。

她将腦袋側放在兩人的胸口,在他看來,她似乎是在聆聽着什麽。之後,她便不停地用雙手擠壓兩人的胸口,一下又一下,不時還張開兩人的嘴巴,扶着兩人的脖頸吹進空氣,一下又一下。

一下,兩下,三下地擠壓。

一下,兩下,三下地呼吸。

數不清了,她似乎奮鬥了很久,但是兩位孩子還是沒能蘇醒過來。

她知道他們還存在心跳,所以他們還活着。可問題是,他們心跳的頻率間隔越來越大,照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

這時,她着急地沖一旁的學生大喊,“還有沒有水,快去拿些水來!”

張郁往教室之内看,完全沒有一絲水,可是她要水的目的是……

他大概猜到了,她是想要利用水将兩人給潑醒。

學生們也知道教室之内沒有了一絲的水分,歪着腦袋想了想,便全都跑到了樓下去,那種速度可以用齊刷刷來形容。

這條走廊上隻剩下四個人,兩人躺着,兩人醒着,兩人孩子,兩人男女。

張郁強忍昏沉的腦袋蹲了下來,一手死死地扶着一旁的牆壁,仔細地看着倒地的兩位孩子。

“他們怎麽了?”他問。

他感覺蹲下來後涼爽多了,不停有微風吹拂着他的身軀,仿佛是要給他炙熱的身體降溫。

她稍稍轉頭看他,但大半的腦袋還是放在倒地的兩人身上。她從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絲的關心,并且他的語氣也很冷淡,仿佛一個局外之人看着一件無關痛癢之事。

她不想理會他,對于不關心别人的人,她一般抱持敬而遠之的态度。她剛想繼續給兩人做心髒按摩,他卻搶先她一步,用手抓起了兩人的手腕,用手掌細細感受兩隻手腕上傳來的脈搏跳動。

很輕,像在跳舞。

他輕輕地放開兩人的手腕,看着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接着,他便站起,在她的不曾移開的目光中,用一隻手扶着牆壁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教室内。之後,他便将背包帶了出來,然後蹲在了地闆上,而這個過程幾乎是要了他的老命,蹲下後的他便大口大口地喘氣,仿佛哮喘病患者。

(沒想到,血液流失的副作用是這麽大,我究竟放了多少血啊?).

他從背包中拿出了一瓶牛奶,盒裝的。接着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把鋒利的小刀來,然後一刀削開牛奶的瓶口,露出了盒裝中的ru白色液體,看起來很白很純潔,白色的液體映出了他的面龐。

他看着她說,“将他們扶起來,姿勢是坐姿,腦袋到脖子的這段距離要與地面形成一百二十度的夾角。接下來,張開兩人的嘴巴,要張大一點,上颚與下颚的距離要保持在五公分左右。”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風忽然吹大,呼呼聲很響,兩人的頭發已經淩亂了。

他看着她說,“怎麽了,快一點啊,再慢的話他們可就要……”

他沒有說完,因爲她已經在照着他所說的做了,首先扶起了那名很可愛的洋娃娃女孩。

苦笑了一番,張郁便拿起牛奶緩緩地往那名女孩的口中倒入,ru白色的液體順着女孩的口腔逐漸灌進了喉嚨,然後順着她的喉嚨緩緩地流進了腸胃,這一過程很順利。他連續灌了幾次,因爲牛奶一次不能全都流進喉嚨,所以每次都隻是灌入幾十毫升,循環漸進。

看看瓶中的牛奶,還剩下一半,此時的女孩也出現了蘇醒的征兆,她彎如柳月般的眉毛在輕輕地蹙起,覆蓋在秀氣的雙眼上的眼皮此時也在頑皮地跳動着,如同舞動在風中的精靈般。

她将女孩放在了牆壁上靠着,因爲他說,“不能再将她放躺,否則那些牛奶會從她的口中流出的。”

然後,她又扶起那個男孩,高嘉柳。

看着男孩蒼白的面色,張郁忽地大聲咳嗽,他感覺腦袋又變得沉重如鉛,眼前的景象甚至開始恍惚,整個天地甚至都在飛快地運轉,其實是旋轉。

正在這時,一雙手扶住了他,這雙手的感覺很柔軟,很纖細。他定眼一看,一張秀麗的面龐已經到達了面前,兩張臉的距離沒有超過十公分,雙方呼出的氣息都可以被彼此所接收到。

“我來吧。”

她輕輕說,他愣了一會,然後便下意識地将手中的牛奶給她,她笑着接過。

接着,他便靠在了牆壁上大口喘氣,此時是真的到達了生不如死的境界了,窒息、暈眩、沉重、使不上力等等,這些在平常看來不可能患上的身體症狀,在如今卻是一股腦地蓋在了他的身體上。

某人有句話說得好,“十年不得病,得病喘十年。”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一個人十年八載沒有得過一次病,可一旦得起病來,就會喘個十年八載。用來比喻某些身體虛弱但一直隐藏起來的人,或許用來比喻他目前的境況不是很恰當,但卻再也沒有别的形容詞了。

韓璐像溫柔的母親般扶起男孩,無論撫摸還是灌牛奶,她都做的極其輕柔,生怕動作大一點便會弄傷了懷中的孩子。男孩就躺在她的胸前,如同嗷嗷待哺的小嬰兒般張大嘴巴,等候着母親的ru汁降臨。

張郁惡狠狠地咬牙,“媽的,小鬼,你給老子堅持下去啊!”

似是回應張郁的話般,男孩的手輕輕地抖動了起來,眼睫毛也在微微顫動,他如同新生的嬰兒般,畏懼這個世界的一切,但又想了解這個世界,所以借由視覺之外的四感,仔細地感受着這人世間的一切美妙。

風、聲音還有氣味……都很美妙。

與此同時,走廊開始熱鬧了,吵雜聲不斷。張郁知道,大群大群的小孩子回來了,他們的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容,他們開心地向這兒跑來,他們的雙手在捧胸前合成盆子狀,随着他們的跑動,捧在胸前的雙手灑下了一圈圈晶瑩剔透的閃光。

閃光灑落地闆,濺起了一頂頂晶瑩剔透的皇冠,很耀眼。

那是……水?

張郁心中的某根弦被觸動,久久不能平靜。

“老師老師,水來了水來了!”孩子們很高興地大叫。

“我們去樓下的廁所中帶回來了水哦。”所有孩子都将雙手高高地捧起,捧得很高很高,仿佛他們手中捧着的是無上的聖物,這些聖物即将要獻給敬愛無比的女神。

用雙手捧回來的水,即使沒有陽光的照耀,還是一樣的耀眼。

其實,他們跑動的這時刻,水已經灑了很多很多,僅剩的隻是少許少許。

他看着她,發現她已經泣不成聲了,眼眶中,一顆又一顆黃豆般大小的淚珠灑落,她的面龐已經擰成了一層層波lang。

從沒有一次,能讓她這般感動。

“謝謝……你們”

兩位孩子已經醒來,看着這些平日裏素昧平生的同學,兩位孩子的眼中也是飄蕩着晶瑩的淚花,和這些水一般清澈。

“啊,你們已經醒來了啊~”

一位孩子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很無力,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無用功。

兩位孩子輕輕地點頭,面帶微笑。

“那我們不是白跑一趟了哦~”

孩子就是孩子,無論什麽時候,他們說的話總是那麽單純直接。

“笨蛋,你說什麽呢,高同學還有林同學醒過來了,我們怎麽能說是白跑呢,上帝一定是被我們的勤懇祈禱之心感動了,這才讓他們倆醒來的,明白了沒有啊!”

一位同學沖着之前說話的同學大叫,張郁還看到他用拳頭敲在了那位同學的腦袋上。

一個紅包緩緩升起,在場所有人爆出哈哈的大笑聲,很開心。

“我們不能白白lang費氣力,這些水,一定要用哦~”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人群中靜了一秒,然後便爆發出了更大的歡呼聲。

他們用雙手捧着的水,全都用力地甩上了天空,晶瑩的水花沙沙地飄落,沾濕了所有人的衣襟。

很涼爽。

與此同時,三号教學樓二樓的走廊上,王國巍指着五号教學樓的六樓說,“嗯,張長官就在那邊,安長官,您有沒有聽到什麽?”

安傑無奈地笑笑,揮揮手,接着大步走進了教室,一邊走還一邊說,“我們繼續讨論救援的問題,隻要知道他們還活着就可以了。你們,都給我進來。”

三人跟着他走進了教室,安傑繼續用粉筆在黑闆上畫圖,黑闆上已經出現了很多複雜的路線圖。

張郁從背包中拿出了之前放在裏邊的食物,深吸氣說,“同學們都餓了吧,那要不要吃些東西呢?”他強撐起一個自認爲最受孩子歡迎的笑容,其實這個笑容看起來很别扭,但跟這群小孩子在一塊,他隻能裝出這個笑容。

太自然了,學生怕,看起來很冰冷很邪惡。

隻有這個看起來别扭的笑容,學生們才不會恐懼,才會更加的喜歡他。

他是這樣認爲的,可實際上,不少孩子反倒離他遠了一些。因爲她們總感覺擁有這個笑容的家夥,可能會對她們做出一些邪惡的事兒,那是爸爸媽媽常做的壞事。

背包不是很大,最多隻能容下零點四立方的物品。所以,食物因爲空間的大小,沒有帶很多,選擇的都是必須品。

他之前聽韓璐說,這些小孩子已經餓了許多天了。那麽他推測,他們這十天鐵定沒有吃多少東西,其中大部分食物來源可能是水。十天隻喝水充饑撐下去的人,一時之間給他吃固态食物,肯定會消化不良,所以張郁的背包中放入的僅僅隻是液态食品。

其中大部分是牛奶,還有從雜貨店中搜刮來的水果罐頭,還有一些補充糖分的零食。說到零食,張郁不得不感謝一下他的姐姐——張芃,其中補充糖分以及蛋白質的零食數不勝數,作爲在短時間内恢複體力的食物,這些零食的效果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背包中除了食物外隻剩下了少量藥品,除此之外,沒有别的東西的,那些子彈他放在了口袋内。

車子上的所有牛奶全都塞進了背包裏邊,看起來可能會很重,但其實這個背包之前所背負的不是子彈就是槍械彈夾,張郁早便習慣了這個重量,這也隻是看起來很重而已,但實際的重量也僅僅是二十斤不到。

二十六名幸存者,所分到的牛奶剛剛好,其中還有剩餘的十多瓶水果罐頭,按照量又再度分配了一遍。

那兩名餓暈過去又蘇醒過來的小鬼,都非常幸運地得到了張芃老師所珍藏的巧克力作爲補給。聽韓璐老師說,這兩個孩子非常善良,分配到的固體食物全都給了别的同學,他們兩人隻是喝白開水充饑。

她作爲一名老師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張郁。

在這種喪屍肆虐天地的末世,雖然不知道外界的情況,但至少,這座城市已經變作了孤城。

沒有政府人員組織的搜救,也沒有任何外來物資進行補給,擁有的,僅僅隻是城市中殘剩下來的破爛。苟活殘存下來的幸存者,隻能在喪屍的手下掙紮,尋找這些破爛維生。

距離喪屍爆發的時間,還隻是過去了十天不到,十天還不能表現出人類深處最根本的黑暗因子,所以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一個月,一年,甚至十年後,人類心中僅存的善良便會被黑暗所腐蝕,這是毋庸置疑的。

人人自危,人人自私,爲了一塊面包而去割下别人的頭顱。

張郁一想到這樣的情景就覺得寒心,人與人之間,最終的下場也隻是淪落爲殺與被殺這二者。他所擔心的就是這群孩子,或許是中國人的基因遺傳,他總感覺有些東西需要托付給這些孩子。

他們的年齡還小,尚缺自保能力。如果不是發生了喪屍事件,他們多半還會待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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