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給解救出來?
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爲車子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那麽多人。
将他們全都救出來,還不如全都待在那間圖書教室中安全。
張郁現在根本在就是趕鴨子上架,再也下不了台了,特别是說了這句話後。
實際上,張郁這是在拖延時間,他在猶豫着,希望在她說話時能夠給他一個足夠的時間進行緩沖。
這不是救與不救的問題,稍微處理不好,他們很有可能全都交代在這裏。
女教師擦了擦眼睛,用略帶懷疑的目光看了看這輛越野車的四周,接着又看着張郁,兩人的目光隔着數十米在半空中相碰,張郁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此時不得不提一句,原本被衆人甩掉的喪屍經過了二十多分鍾的努力,它們又再度追趕上了張郁等人。現在,數千隻矮小的喪屍如同排山倒海的潮水一般,将這棟教學樓後方數百平米的空間全都堵了個水洩不通,圍堵的中心點郝然便是那輛墨綠色的越野車。
此時,若是張郁等人往外看,見到的絕對就是一張張猙獰到可愛的面龐,然後便是幹枯的手臂膀在瘋狂地揮舞着,噼裏啪啦地甩在這輛車子上。
它們瘋狂地敲打着車門,試圖将之破開一個大豁口,怎奈這輛車的車門是混合鋼制品。因爲是軍方使用,所以對車身的防禦要求,一般都達到了能夠防禦普通沖鋒槍子彈射擊的程度。哪怕是車門,以及車門上的車窗,乃至最不起眼的後視鏡,它們實際上都能夠防禦一般沖鋒槍的子彈射擊。
這些喪屍瘋狂地敲打車門,除了聲音大一些之外,其實,它們也隻是在做無用功罷了,正和張郁之前說的一樣,他們對這輛車内的人沒有一絲的危害,奈何不了他們。
張郁看出了女教師心中的疑問,連忙沖着其餘三**叫,“你們快點對外面的喪屍進行射擊,盡你們的所能,将外邊的喪屍全都殺光吧!前提隻有一個,盡量節省子彈,做到一彈一隻。”
本來認爲殺喪屍這事告吹的了仨人,聽到這一句話,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他們甚至都想好好地抱住張郁,對着他性感的小嘴巴狠狠地親下去。
仨人淚流滿面地齊聲大叫,“是的,長官!”
一說完,後座的兩人立馬拉下車窗,手持雙槍對那些瘋狂上前的喪屍扣動扳機。刹時,哒哒哒的輕微槍動四起,一顆又一顆的銀色子彈不停地從槍膛中甩出,如同狂暴的雨點噼裏啪啦地蓋在了喪屍的腦袋上。
一隻又一隻倒黴的喪屍在瘋狂子彈的攻勢下破殼隕落,立馬便撲倒在了地面上。
王國巍也拉下車窗,拿起手中的刺刀對準喪屍的腦門刺去,那些喪屍是何其的白癡,瞬間便被鋒利的刺刀給穿了個滿堂彩。王大叔興奮異常地呱呱大叫,反手一抽回刺刀,對準一隻喪屍的腦門,又反手一刀揮了過去。
不到短短的五分鍾,便有數十隻喪屍直接或間接死在了仨人的刀槍無眼下,仨人殺的異常輕松,因爲這些身材矮小的喪屍對于他們來講沒有一絲的壓迫感,加上它們的面龐其實也是挺‘可愛’的,至少沒有那種蠕動腐爛肉塊的面龐惡心,在拼命不斷的心理催眠下,這些小孩子喪屍……便生生地成爲了被宰殺的對象。
就在此時,張郁看見那位女教師又驚恐地往後邊看了一眼,緊接着,又是一陣劇烈地咚咚聲傳下來。
這聲音連在樓下的張郁都可以聽見,而且是非常地清晰,那麽可以想象樓上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
女教師又慌張地跑離窗戶,不少學生也跟着她一同離開。
張郁低頭看着那張畫滿教學樓構造圖的白紙,然後又看着顯示屏上的雷達圖,還有在車上拼命殺喪屍的仨人……接着,張郁似是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惡狠狠地咬了咬下唇,一絲猩紅的血液瞬間冒出。
隻有這樣的疼痛提醒着,張郁才不會讓自己做出這個決定而後悔。
當他擡頭向上看時,卻隻見到了一個小男孩孤零零地站在窗邊,男孩蒼白的雙手抓在鋼制框架的欄杆上。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互碰撞,張郁卻是驚奇地發現,他們的目光卻是何其地相似。
男孩看着張郁開口說,“我知道,你們是媽媽找來的,從你要我們名字那時開始,我就知道了……”
這個男孩便是高嘉柳,他的這一段話令張郁渾身仿佛遭遇雷擊,但也隻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因爲他說對了。
接着,男孩又開口說,“大哥哥,我一直在觀察你,你問我們的名字,而韓老師将我們的名字念出來時,你臉上的表情不是開心,而是越來越緊繃,你在害怕聽不到那個名字,而那個名字,就是我的……”
男孩淡淡地說,目無表情,“你以爲我是一個小孩子是吧,但是我的大腦卻是發育的很好。你在知道了我們的名字後,還特地指着我問韓老師我的名字,這種簡單的舉動,如果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應該都看得出來。”
(的确,那時沒有考慮太多,可他說出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張郁沒有移開目光,他很想知道這個男孩究竟想要幹嘛,即使耳邊不斷傳來那種咚咚聲……
男孩又開口說,“大哥哥,我記得你說過,你們是救援人員,而韓老師也說過,你們是邊防部隊的人。我想,應該是這輛車的緣故才讓韓老師出現了這種錯覺。”
(他究竟是誰?).
男孩說,“大哥哥,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我想,如果你們是救援人員,那至少聽到我們的名字以及數量時,應該會很高興才對呀。當然了,我沒有說你們是壞人哦。因爲你們是來救援我們的嘛,這可是你說的哦……”
男孩看着張郁,面無表情地說,“可你卻是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