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張郁這個小子對她們說過的,當時她也是一知半懂,現在隻不過是将張郁說過的話重複一遍罷了。
就在此時,就在小雨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猛烈的敲擊聲,這道敲擊聲隻是單一的形式,并不是喪屍群那排山倒海般的聲響。這道突兀并且震耳欲聾的敲擊聲,吓得不少幸存者手腳冰涼發軟,紛紛恐懼地瘋狂大叫,就像是被山賊強暴了的少女。
這時,門口又再度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劇烈聲響,如同發生了一個小型地震一般,衆人甚至都能感覺到地面在顫動,一陣一陣地劇烈抖動着。張芃和小雨連忙接着玻璃牆壁向外看去,見到的果然是那個青皮怪物。
“哇,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
忽地,從人群的後方傳來了一道慘絕人寰的尖叫,待到所有人都驚恐地回頭看時,卻見到一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不良少年在狂叫,他的神情極其地驚恐、面龐極其的扭曲,面對那道不斷響起劇烈敲打聲的大門,對于他來說,就像是面對無數隻瘋狂嚎叫的厲鬼,吓得臉色慘白面龐肌肉直哆嗦。
堵在門口的客床以及櫃台什麽的都在劇烈的抖動着,那種場面像極了一個小型地震的爆發。見到這樣的唯物場面,幸存者們恐懼地抱在了一塊,一個抱着一個,活像一隻又一隻的樹袋熊,他們幾乎都要抱成一團了。
少數幸存者還能移動顫抖的雙腿後退,是的,恐懼地瞪大眼珠子盯着那道堵成小山一般的大門,顫抖地後退……令他們感到恐懼的不是外邊的那個家夥,而是親眼目睹着死亡一步一步地逼近,看着死神一點一點地推開死亡大門的情景,這種膽顫心驚的壓抑感覺,讓人有一種撕裂掉身子,然後掏出心髒好好查看的錯覺。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咔嚓’的聲響,緊接着便是連續的咔咔咔的穿透聲。衆人的視線即使是被堆堵物所阻隔掉了,但他們還是能夠分辨地出這是木闆被硬物穿透的聲響。毋庸置疑,隻能有一種可能……那個青皮怪物已經貫穿掉了圓桌。
“快逃啊!大家趕緊往樓上跑!”
張芃瘋狂地大喊着,不少幸存者連聽都沒有聽完都直接拔腿狂奔上樓,頓時,整個幸存者群體猛地慌亂了起來。伴随着門口傳來的木闆碎裂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洪亮,幸存者們都瘋狂地沖着樓梯口跑去,就連一眼就不敢對着門口看,生怕見到了哪個自己不想見到的場面。
此時,酒店大堂中就隻剩下了幾個人,分别是張芃的小雨,以及李貫等一些保镖。他們二話不說,立即就沖了上去,用雙手死死地支撐着堆堵物。到了近處,他們才能夠真正地感受到那種敲擊聲是多麽的響亮,甚至快要達到了人耳聽力能夠承受的最大限度……隻要,隻要聲音的響度再上升個幾十分貝,他們的耳朵便會立即進入暫時性耳聾狀态。
當然了,進入永久性的耳聾也不是不可能的。
解決這些小事情非常的簡單,隻要将一些小紙團塞進耳朵便可以阻擋住大半的聲響。但是,最恐怖的莫過是他們手中傳來的阻力。堵在門口圓桌上的堆堵物,都在青皮怪物的猛烈敲打下轟咚轟咚的震動,他們雙手上感覺到的阻力,完全不下于一把狙擊槍射擊時傳來的阻力。
阻擊槍射擊時的後坐力是什麽概念,射速如果是每秒一千米的狙擊槍,那麽它的後坐力,完全可以将一個正常成年人的手臂骨給震碎掉。當然了,前提是那個人必須要完完全全地承受掉射擊時後坐力。
但是現在,他們的雙手所承受的阻力,完全不下于一把狙擊槍射擊時的後坐力,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的痛苦,因爲他們的雙手已經超負荷了。衆人的手臂骨,不時還會在猛烈的震動下傳來一兩道咔咔的聲響。
張芃知道,這是手臂骨脫臼時的聲響,如果不及時矯正的話,脫臼的手臂完全有可能廢掉。
是的,非常的不幸,她和小雨也是手臂骨脫臼的人之一。雙手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覺了,甚至都無法自由地操縱雙手。她們兩人還算是輕的,嚴重的一人徑直被那道阻力給震開了數米,他的手臂就像是被扭彎的一般。
他們感到恐懼又感到幸運,恐懼是恐懼于外邊那個青皮怪物的力量,幸運則是因爲他們沒有直接與那個青皮怪物進行戰鬥。
隔着數噸重量的堆堵物,那個青皮怪物的力也還能夠傳達這麽多給衆人,光是雙手承受的阻力就已經讓他們受盡了苦頭,更别說與那個家夥面對面進行戰鬥了。當你還在舞弄着花拳繡腿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巴掌可能已經将你拍成一坨肉醬了。
笑話,一坨肉醬也能戰鬥?
此時,他們雙手所承受的力量越來越大,甚至達到了一種煎熬。是的,這是一種來自地獄的煎熬。他們已經阻擋了将近三四多分鍾,可所有的堆堵物還在不停地後退,一點一點地後退。
伴随着猛烈的敲打聲,以及他們的掙紮、并且痛苦呻吟的聲音,雙手支撐着的客床等堆堵物,還是在一寸一寸地往後移,衆人的腳後跟也在一寸一寸地向後滑動……所有人的額頭上都爆滿了青筋,臉色漲得通紅,一副氣竭力短的病怏樣。
衆人的面龐肌肉已經擰成了一個猙獰的‘川’字,雙手腕更是紅腫的發紫,一條又一條的青筋還瘋狂地充斥着血液。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得過這種厄運,至少是堵在門口這裏的衆人。猛地,堆堵一層又一層的客床竟然倒塌了下來,從第五層往上便猛地向下砸落,幾個保镖躲閃不及,瞬間就被幾道堅硬的床闆給壓在了下方。
他們還來不及呻吟呼救,一張客床的床腳便猛地當頭砸下……他們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個場面,便是緩緩接近的床腳,緩緩地接近,接着,床腳距離眼睛越來越近……最終,那張床的床腳猛地朝他們的腦袋砸了下去,空氣中隻傳來幾聲破殼的清脆聲響。接着,地闆上便緩緩地湧流出了一灘又一灘的粘稠液體。
“啊!”
目睹了夥伴的慘死,幾位保镖開始瘋狂的大吼,死去的那幾人是他們的夥伴,非常非常要好的夥伴。咆哮過後,他們便又将幾張客床堆在了一塊,接着,他們便齊刷刷地以身軀貼在了床闆上,借此阻擋着外邊那個怪物的進攻,并且還瘋狂地咆哮着。
有了幾張客床的離開,也就是減少了幾張客床的重量,外邊的那個家夥更是如魚得水,每一擊的力量反倒比之前的強上了幾分。貼在床闆上的幾位保镖,瞬間便被那股力量震得渾身麻痹,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在他們的眼中,眼前的景象不知怎麽回事,竟然開始模糊了起來……
轟咚!轟咚!
接着,又是兩道猛烈的敲打聲,兩股狂暴的力量瞬間就震到了他們的後背,伴随着幾道咔咔咔的聲響,這幾位保镖便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當場趴下。他們的整個面龐與地闆進行了親密的接觸,鼻尖死死地釘在地闆上,一道道細小的紅色液體正在從鼻孔中緩緩地噴出。
見着幾位保镖的忽然倒下,張芃和小雨猛地吓了一跳,接着,兩人便快速地扶起倒地的幾位保镖。就在這時,就在她們的雙手離開堆堵物的刹那,門口處又猛地出來了一道猛烈敲打聲。
伴随着這道猛烈的敲打聲,又是一道咔咔聲的響起,接着,便有幾張客床當場倒塌砸下。因爲這幾張客床的砸下,它們上邊的那些客床也猛地砸落,伴随着力的傳播,一張客床對着另一張客床做功,堵在門口處的幾十張客床就像是倒塌的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張借着一張的力,轟然倒塌,整個酒店大堂便猛地傳來了一道道轟天巨響。
這些客床的砸向了地闆,無數張客床碎塊猛地砸出,一塊又一塊的木闆碎屑瘋狂地砸向了四周,一道濃厚的煙塵也猛地卷了起來,熏得小雨和張芃一直猛地咳嗽。
半響後,待到了煙塵平靜時,整個大門口就隻剩下了幾張客床,在奄奄一息地阻擋着門口。
在客床砸下的刹那,張芃和小雨趕緊扶着倒地的他們躲避,但由于雙手使不上力,她們兩人是用腳将他們踢開的,不過還好,這樣也讓他們躲過了客床的砸落攻擊,避免了幾個人成爲肉醬。
待到一切歸于平靜時,她們兩人趕緊看向了門口,在一張張奄奄一息的客床掩護下,穿透過破爛不堪并且露出一個大豁口的圓桌,透過那個大豁口向外眺望,外邊是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陽光,正從那個大豁口灑進來。
猛地,陽光瞬間被一道陰影給阻隔開,張芃和小雨定眼一眼,那道陰影郝然就是那個青皮怪物的面龐。張芃和小雨吓了一跳,眼睛睜得圓圓鼓鼓盯着那道傷疤縱橫的猙獰面龐,她們兩人猛地握拳抓緊手心,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家夥也在以睜得圓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她們。
(抱歉了,今天就這一更吧,明天再……補回來!~)